孕檢時,我在醫院碰上許久不見的前小姑子。
她看了眼我的肚子,撇著嘴像從前一樣指責我。
“這麼大年紀學人帶球跑,傷了我們江家金孫咋辦?你能不能稍微懂點事,別老讓我哥替你操心。”
可她大概是忘了。
一年前我媽重病,唯一願望是看我結婚生子。
我豁出一切,向江序求婚。
婚禮當天,我從白天等到黑夜,隻等來一段三十秒錄音。
“我不會去婚禮,也不會娶你,這是你欺負小薰的懲罰。”
媽媽被江序的任意妄為氣到心梗離世。
我處理完媽媽後事,把一切痕跡抹除,帶著所剩不多家當離開海城時,江序還在陪著秦薰在國外滑雪散心。
可如今,她卻告訴我:
“我哥每月都花大半時間飛外地找你,一百五十多斤的人一年不到瘦了二十斤,他一直在等你,嫂子你這次回來,好好和我哥過日子吧。”
我輕輕一笑,舉起戴戒指的手。
“不好意思,我這人低調,結婚沒大辦,所以沒通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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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真,你知不知道這一年我哥找你找得快瘋了!”
“當初你差點害了一條人命,我哥缺席婚禮,是為你擦屁股,你說走就走,八年感情說不要就不要了?”
被前小姑子擋住去路時。
我剛從胎心監護室出來,低頭回複丈夫信息。
江薇穿著大白褂站在我麵前,片刻詫異後開口責問。
一年未見,她骨子裏屬於時家人的傲慢半點不少。
當初是江序腳踏兩船,在她嘴裏卻成我咎由自取。
其實再次聽到江序,我心中並無太大波瀾。
就像指尖碰到滾燙的杯壁,疼痛兩秒就消失殆盡。
我漠然看著麵前喋喋不休的江薇,平靜開口。
“我和江序一年前已分手,你說這些,跟我沒關係。”
江薇微微一愣,目光不可置信,脫口而出。
“圈子裏誰不知你是我哥的看門狗!”
“每天啥事不幹,就盯著他,生怕哪個女人接近他。”
“你怎麼可能放棄!”
她視線觸及我無法遮掩的肚子,發出一聲嗤笑。
用那雙與江序六分相似的眉眼,高高在上睥睨我。
仿佛在看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
這種眼神,過去八年,我每天都在經曆。
江序是醫學世家江公子,而我是平民窟單親女孩。
當我決定追求江序時,所有人笑我癩蛤蟆吃天鵝肉。
後來,江序終於接受了我。
他們又說我是大舔狗,打賭我什麼時候會被江序甩。
有人賭一周,有人賭一月,有人賭三個月。
可誰也沒想到,我在江序身邊一待就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