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獲得繪畫比賽金獎,男友提議去哀牢山找顏料
當晚做飯,所有人發現沒有帶食用油,薑瑾寧提議用卸妝油做飯。
“反正都是油,怎麼不能吃。”
男友第一個同意,小組成員也紛紛附和。
我堅持反對,卸妝油吃了還沒出去就會中毒身亡。
在我堅持下,大家吃了幾天水煮菜,卻因為沒有油吃不下腥味十足的肉食。
為了讓他們營養均衡,我下水抓魚險些溺水。
入山第二十天,終於找齊顏料返程。
可全組人員都因為營養不良住院,錯過比賽日期。
康複後,薑瑾寧指責我不顧隊友死活。
隊友覺得就是我沒有用卸妝油炒菜,導致他們住院無法比賽。於是一群人開車把我抓回哀牢山,往我嘴裏灌滿卸妝油丟到山底,最後我被野獸啃食身亡。
再睜眼,我回到薑瑾寧提議用卸妝油炒菜那天。
我從包裏拿出自己的卸妝油給她:“多加點,不然炒不香。”
......
“反正名字裏都有油字,我們用卸妝油炒菜也沒什麼問題。”
薑瑾寧那讓人厭惡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我嚇腳底一滑,摔倒在地上。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我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如枝,你為什麼要針對我不讓大家好好吃飯呢?大家隻是想讓味道好吃一些有什麼錯。”
薑瑾寧眼眶微紅,一臉委屈的看著我,仿佛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司羽和其他組員聽到她的話後轉過頭齊齊看我,仿佛隻要我敢出聲反對,他們一定會為她出頭。
這樣的情況,從未有人偏袒過我。
我愣了幾秒,微笑著回應:“都聽瑾寧的,這種方法我怎麼沒想到。”
“這樣還能壓一壓肉的腥味,我覺得很好。”
一直僵著臉的司羽聽完我的話終於笑了起來:
“我就說你肯定會同意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飛快思考怎麼擺脫他們獨自離開。
現在我們已經進入到中間位置,想要離開實屬不易。
前世,為了給他們補充營養我曾獨自一人沿著河邊走了整整十公裏。
重活一世,我再也不會為了這些白眼狼付出,隻要自己全身而退就夠了。
根據印象,隻要沿著河道走就能離開。
我身上的幹糧足夠支撐我一個人,再加上我是學校裏鐵人三項的運動員,隻要一刻不停走,估計第三天就能去到山外。
確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把自己藏在玉佩中的定位器從包裏掏出來掛到脖子上。
這個定位器是我最後的籌碼,隻要按動上麵的按鈕,無論在何處爸爸媽媽都能找到我。
前世,就因為這個定位器爸爸媽媽才在山底下找到我的遺骸。
這一世,希望爸爸媽媽能發現我行動軌跡的異常,早點找到我。
看到我脖子上的祖母綠玉佩,薑瑾寧的臉因為嫉妒而抽搐。
“如枝,我記得你前兩天剛買了一瓶海洋之謎的卸妝油,一起拿出來吧。”
我臉色一暗。
這是想要用我的卸妝油炒菜?
“我沒有帶,我記得你帶了,用你的吧。”
我微笑著,眼裏卻沒有一絲感情。用我的卸妝油待會兒吃壞肚子,又是我的錯。
薑瑾寧跺了跺腳,扭著身子撒嬌道:
“如枝,這裏深山老林的,隻有一瓶油也不夠那麼多人用啊,你別藏著了。”
我無語極了,正常人也不會進入深山徒步還帶這麼重的東西吧。
司羽走到我跟前,直勾勾盯著我。
“囉嗦那麼多幹嘛,快拿出來。”
他篤定我會聽他的。
我覺得好笑,強壓怒火,嘗試和他解釋。
“我真的沒帶......”
“我那天親自放進你包裏的,怎麼可能沒有!”
薑瑾寧出言打破平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之後你再也沒有打開整理過,怎麼會知道自己有沒有帶,現在這種時候了,你怎麼還那麼自私,我們餓死了怎麼辦。”
她說的有理有據,其他人紛紛看著我臉上不屑:
“都這種時候了還藏著掖著,不會是自己偷偷藏著吃吧。”
“沈如枝,你麻溜的拿出來!待會我們動手可就不好看了。”
“仗著自己有錢就稱王稱帝?這裏是山區,沒人慣著你。”
慣著我?
平日小組比賽,如果沒有我出錢他們早就因為沒錢買顏料淘汰了。哪還能進入全球決賽,說不定現在還在哪個地方半工半讀。
我有一瞬間明白為什麼老天爺要我重生在這天。
平日裏他們全都站在薑瑾寧那邊,若有若無排擠我,我卻一點沒看出來,甚至還在自己畫廊給他們安排畢業畫展,隻為讓他們能被更多人看到。
結果全是一群吃裏扒外的。
見我沒有動作,他們直接奪過我的背包亂翻,我要上前阻止,司羽卻直接把我夾在腋下,讓我無法動彈。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卸妝油和食物全都拿走了。
沒了食物,我要怎麼穿越大山。
“你們拿我的卸妝油為什麼還要把食物也拿走。”
我推開司羽想要去搶。
薑瑾寧直接把我推到在地,尖銳的岩石劃破了我的手心:“小氣包!再多說兩句就把你丟到河裏喂蟒蛇。”
我被她提著領子懟到蟒蛇麵前,嚇得一陣哆嗦渾身顫抖,眼淚嚇得冒了出來。
組員們看到我這樣害怕,紛紛笑了起來。
我好不容易掙脫開她的手,轉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下一秒,司羽就把我牢牢抓住,薑瑾寧見狀,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看到我臉上的掌印,司羽瞬間愣神,禁錮也解開了。
我雙眼一黑跌倒在地,耳朵嗡嗡作響。
薑瑾寧瞬間撲到司羽懷中,瞪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如枝,你為什麼突然打我,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司羽攬著她的腰,把她帶離一臉嫌棄:
“沒想到你居然動手打人,快和瑾寧道歉。”
道歉?聽到這兩個字,我捂著臉望向他們。
“被打的人是我,為什麼要我和她道歉!”
“司羽,如果你一而再在二三維護她,那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們現在就分手!”
“如果不是你先動的手,她怎麼可能下意識打你。你不要再矯情行不行!”
司羽麵露惡心,將薑瑾寧護在身後。仿佛我下一秒就會撲上去,和她殺個你死我活。
我心仿佛被剪刀劃破,痛不欲生。
鬧大小姐脾氣?
從前隻要有一點自己的想法,他都說我矯情。
不能吃辣,選清湯火鍋是矯情。
芒果過敏,不吃薑瑾寧買的芒果蛋糕是矯情。
薑瑾寧買了化妝品後,我買比她貴三倍的牌子也是矯情。
“司羽,我覺得你根本不愛我,為了給你心愛的人騰位置,還是分手吧。”
如果十年前的他看到現在的自己也會叫我分手的吧。
十五歲那年,我從畫室出來就碰到蹲在垃圾桶用我們丟掉的顏料和廢紙聯係畫畫的司羽。
他身邊倒著一個滿是塑料瓶的袋子,眼裏卻全是對繪畫的渴望,渾身上下散發著熱愛的光。
我被他的畫技折服,求了家裏資助他考美院。
不出我所料,司羽天賦異稟,很爭氣的考上國內一流大學。
開學的最後一個暑假,他為我畫了整整52幅畫像,他說我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後來,他在畫像中央和我告白,我們成為全校最讓人羨慕的情侶。
可不知什麼時候,他目光中心的人變了。
變成薑瑾寧。
她是一個畫技平平天賦一般的女孩,雖然努力卻永遠達不到想要的高度。所以她每天都在司羽窗下哭,久而久之,司羽心軟了。
他們交流畫技,交流靈感,最後交流到了感情。
我忍住痛站了起來,搶過背包就要離開。
背過身的瞬間,我渾身輕鬆。
終於能擺脫他們了。
下一秒,我的手背被司羽抓住,他猛然一拉我又摔回地上。
司羽看著我滿臉心痛,語氣也稍微溫柔了些:
“你要走去哪?這裏都是野獸,一個人很危險的。”
薑瑾寧上前假惺惺關心我:
“如枝,你別矯情了。你可是唯一知道怎麼找顏料的人,你要走了,我們怎麼辦?”
她一句話把大家的情緒都調動起來:
“就是,你一個人走,待會兒真被蟒蛇吃進肚子裏怎麼辦。”
“況且她現在也沒有幹糧,能走到哪去。”
我心裏暗罵兩聲:“我剛剛被打了一巴掌,看不清東西,找不到顏料。”
那人冷哼一聲,顯然是不信。
薑瑾寧嗤笑一聲,瞪圓了眼睛無辜的看著我:“如枝,你在說什麼傻話,隻是一巴掌怎麼可能會看不清東西?你不就是大小姐脾氣翻了不想走路嗎,那我們坐船拖著你遊不就行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嘖嘖稱讚。
“就是,不想走路可以遊泳啊,反正這河一直通向深山。”
“待會我們就在你腰上綁一條身子,這樣你就不會沉下去了。”
“哇塞,戶外漂流,再在景區得花好幾百吧。別人想體驗都體驗不到呢。”
我求助的看向司羽,沒料到他竟然撇開臉,一本正經的附和:
“反正你是鐵人三項選手,遊泳是你的長項,遊這幾公裏也沒什麼。”
絕望湧上心頭,我丟下負重想要脫身。
薑瑾寧直接撲了上來,抱住我的雙腳。
“拿繩子來!”
所有人蜂擁而上,拇指粗的麻繩把我牢牢捆住。
我的雙腳瘋狂踢踹想要掙脫,誰知薑瑾寧卻驚呼一聲捂著臉縮在一邊。
“我的臉!”
見狀,一直不忍下手的司羽奪過麻繩,把我捆了個結實後立刻抱住了她。
我愣在原地,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我最危機的時刻,成為這些惡魔的幫凶。
“現在被綁的人是我!你為什麼要幫他們?”
薑瑾寧哭哭啼啼的抱住司羽:“如枝,我隻是想告訴你前麵有蛇,你用得著這樣踢我的臉嗎?”
司羽皺著眉聽完,不顧對錯冷聲對我說:“你馬上對瑾寧道歉!”
“現在該道歉的是她!”
我梗著脖子反駁道。
其他組員紛紛露出厭惡的表情:
“如果你不掙紮不就沒事了。”
“踢到人還不道歉,真不知道教養在哪。”
薑瑾寧見狀嗚嗚的哭了起來,整張臉因為委屈漲紅。
“我的臉好痛,不會是要毀容了吧。”
她仰起頭,露出自己印著鞋印的臉。
司羽憤恨的瞪著我:“沈如枝,你到底道不道歉!”
我大笑起來,笑得喘不上氣:“我就不,你能拿我怎麼辦?”
薑瑾寧聽到我這樣說,又哼哼唧唧靠到司羽懷裏:“沒事的司羽,我隻是有點疼。要是如枝不願意去就不去了,我們最後一起吃頓飯,大家就分道揚鑣吧。”
聽到她的話,眾人識相的把我丟在地上自生自滅。
我看著她從河裏撈出很多大個福壽螺丟到鍋裏,再用卸妝油烹飪,散發出詭異的味道。
我直接反駁:“想都別想!”
薑瑾寧又哼唧了兩聲:“我做飯很好吃的,如枝是不是嫌棄這些平民食物,我知道大小姐肯定吃不慣。”
司羽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你根本沒有一點同理心,你看不起任何人。”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們一起吃飯,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麵!”
可僵持了兩分鐘後,司羽失去了所有耐心。他直接掐住我的臉,把滾燙的福壽螺塞進我嘴裏。
手腳被綁的我無法掙紮,隻能在他鬆手後瘋狂幹嘔,吐的滿地狼藉。
見狀司羽覺得惡心,徑直走到薑瑾寧身旁坐下吃飯,順手還摸了摸她的頭,以表安慰。
這動作讓我反胃。
我蜷縮在一旁不再說話,臉色十分難看。
司羽卻走到我麵前,掰過我的臉:
“你臉那麼臭給誰看?你再矯情我就不幫你解開了。”
矯情,到底是誰矯情!
我怒火中燒,抬起唯一能動的腿,朝著司羽踢去。
“矯情?到底是誰在矯情!”
司羽瞬間捂著下體倒在地上,薑瑾寧驚叫著跑來。
“你這個歹毒的女人!要是司羽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緩和片刻,司羽掙紮著起身,他眼裏陰沉的嚇人:“沈如枝,你三番五次動手傷人,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錯了。”
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看向司羽,隻見他把皮劃艇充滿氣放到河麵上。
“不是不願意走路嗎?那就遊泳吧!”
我大驚失色:“司羽,我現在被捆著怎麼遊!”
一眾組員坐上船,把我綁緊後繩子的另一端綁在把手上。
“你隻要和瑾寧道個歉,我就讓你上船。”
說完這句話後,他們把我拋下河。
船開始向前駛去,我因為被捆,溺了幾口水隻能大口咳嗽,最後勉強仰頭保持呼吸。
黑水河下,不知道是魚還是蛇的光滑鱗片滑過我的身體,我從小就害怕帶有鱗片的生物。
我尖叫著求救:“救我上去,把我拉上去!”
可他們隻顧與薑瑾寧聊天,壓根沒在意我的呼救。
突然,水蛇纏上了我的小腿,我能感受到他正一圈一圈向我的脖子爬來,突然它停了下來,一口咬在我的大腿上。
對未知生物的恐懼和求生欲望讓我低頭,我隻能卑微的道歉:“薑瑾寧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救我上去!”
水流越來越急,纏在我身上的蛇越來越多。
最終我被勒住脖子,呼吸逐漸困難。我看到一隻巨大的蟒蛇張卡血盆大口,它似乎在考慮如何將我吞噬。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
“你們還不快把我女兒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