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和老公顧風言情到濃時,蓄勢待發。
顧風言卻憋得滿臉通紅,死死攥著褲襠上那把純鋼貞操鎖。
鑰匙斷在了裏麵。
他一把推開我,撥通了他女閨蜜的電話求救。
他女閨蜜立即趕來,對著鎖芯一搗鼓。
哢嚓一聲,鎖開了。
她反手就把那沉甸甸的鋼鎖砸在我老公胸口,又狠狠擰了他屁股一把。
“廢物點心,沒我你得憋死!”
她轉頭看見手足無措的我,嗤笑一聲。
輕蔑地上下打量我,用剛摸過鎖的手拍了拍我的臉。
“新來的?連你男人的命根子都看不住。”
“這點事都搞不定,娶你幹嘛,當擺設嗎?”
1
鄧若薇說完這句話,隨手把那把半斤重的鋼鎖扔在茶幾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顧風言揉著屁股,臉上是混雜著尷尬和討好的笑。
“薇薇,多虧你了。”
他走過來,想拉我的手。
“樂樂,你別生氣,她就這德性,開玩笑呢。”
我勾起嘴角。
“玩笑?我看她技術挺熟練的,是不是經常幫你開鎖啊?”
鄧若薇笑不出來了。
“大姐,你陰陽怪氣什麼呢?言言上學時寢室鑰匙就老丟,都是我拿鐵絲給他捅開的。”
“一個破鎖而已,你至於嗎?”
“哦,忘了你是書香門第的大小姐了,聽不懂我們這種俗人說話是吧。”
我看向顧風言,他有些慌亂。
鄧若薇卻忽然起身,從他褲兜裏熟練地摸出車鑰匙。
“車借我開一下,我那輛送去保養了。”
她毫不在意自己超短的裙擺。
長腿一甩,鑰匙在指尖轉了個圈。
“走了,你好好哄你的金絲雀吧。”
她經過我身邊,肩膀故意重重撞了我一下。
“對了,”她回頭,衝顧風言眨眨眼,“鎖我拿走了,給你研究個新的,免得你家這位又把鑰匙弄斷。”
顧風言的兄弟們都發來消息。
“嫂子,薇姐就那性格,你別介意。”
“是啊,言哥都快憋壞了,薇姐也是好心。”
我瞬間沉下臉。
嘭!
我把那杯顧風言給我倒的溫水,狠狠潑在了他臉上。
水珠順著他錯愕的臉頰滑落,滴在他昂貴的襯衫上。
一時間,客廳寂靜無聲。
顧風言的臉黑了。
“蘇清樂,你發什麼瘋!”
我拉開手包,掏出一張黑卡拍在他麵前。
“我沒發瘋。”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
“去商場逛逛吧,給你自己,也給你的好閨蜜,一人買個新的。”
“錢不夠跟我說。”
“別說買鎖,給你們倆買副純金棺材都綽綽有餘。”
顧風言臉色難看至極。
他震驚地盯著我。
我卻覺得沒意思了。
我把那張黑卡塞進他濕透的襯衫口袋裏。
“我走了,你慢慢等你的好閨蜜給你送新鎖吧。”
“對了,”我退後一步,捏著鼻子,“麻煩你離我遠點,一股人渣味兒。”
2
顧風言臉色變了。
追出家門拉住我的手。
“樂樂,大家都是朋友,鄧若薇她沒有惡意的。”
“我們認識十幾年了,我一直拿她當哥們。”
“那個鎖,不也是你非要我戴的嗎?現在又因為這個生氣,沒必要吧。”
鄧若薇開著顧風言的跑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我們麵前。
她降下車窗,叼著一根女士香煙,挑釁地看著我。
“還在哄啊?”
她嗤了一聲,衝我吐了個煙圈。
“行了妹妹,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你家有幾個臭錢,顧風言能看上你?”
“裝什麼清純玉女,說不定背地裏玩得比誰都花呢。”
我照著她的臉手高高舉起。
啪!
她臉上出現了清晰的紅色五指印。
“我懂的,垃圾是這樣,自己是什麼貨色,看別人就是什麼貨色。”
我貼心地替她解釋。
“啊!”
被打懵的她捂著臉尖叫一聲,紅著眼瞪著我。
“你敢打我?!”
顧風言下意識地擋在我麵前。
“樂樂,你太過分了!”
鄧若薇狠狠瞪了他一眼。
氣急了,一腳油門,跑車呼嘯而去。
看到這一幕,顧風言臉色有些難看。
他皺眉盯著我。
“蘇清樂,你也差不多得了!”
“我娶你回家,是想讓你當個賢內助,不是讓你來給我惹是生非的!”
我笑了,抱著胳膊。
“我惹是生非?那是因為你們是不配被好好對待的東西。”
他白了臉,有些慍怒。
“我不可能一直容忍你,給鄧若薇道個歉,這事就當過去了!”
“大家以後還要見麵呢。”
我捏著鼻子後退兩步。
“你別說話了,OK?”
“你嘴好臭。”
3
離開那個令人作嘔的家。
我開著車去了市郊的馬場。
在五百畝的草地上策馬狂奔了三小時。
把所有不快都發泄在速度與風裏。
玩到半夜,才終於舍得回家。
燈一打開。
就看見顧風言那張憔悴的臉。
他不知在沙發上坐了多久。
俊朗的臉上全是疲憊。
“樂樂,你回來了。”
看見我,他眼神立刻亮了。
“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
“我這個人好麵子你也知道,但我真沒想到鄧若薇會說那種話,我已經罵過她了,也讓她把車還回來了。”
顧風言垂著腦袋蹲在我麵前,細散的額前碎發擋不住他深邃的眉眼。
濃密睫毛下那雙眼睛深情萬種。
眼尾帶著微微紅暈。
好像哭過。
以往一看見他這模樣,我就心軟了。
可今天,我卻沒有任何感覺。
“顧風言。”
我盯著他,認真開口。
“你還記得我們結婚的條件嗎?”
他猛地抬頭,臉色有些發白。
我自顧自地說著。
“我嫁給你,隻是因為你向我保證,你會斷絕所有不必要的異性關係,做一個忠誠幹淨的丈夫。”
“但你今天讓我覺得,你說的保證隻是個笑話。”
和他認識是在一年前。
那時我剛接手家族企業的一部分,忙得焦頭爛額。
顧風言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我欣賞炙熱真誠的男人。
更何況我年輕、貌美。
顧風言帥氣、風趣、家世也算匹配。
談一談好像也無所謂。
他對我無微不至,我考察了他半年。
這段時間裏他尊重我,也對其他女人保持應有的距離。
隻對我表露溫柔。
感情的開始,順利得水到渠成。
直到我發現了他手機裏和鄧若薇的聊天記錄。
“言言,你真要娶那個女的啊?她看起來好無趣。”
“沒辦法,為了公司,娶了她我們家能拿到他們蘇氏的投資。”
“那你以後還陪我玩嗎?”
“當然,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和他大吵一架。
他跪下來求我,賭咒發誓說那些都是哄鄧若薇的,他愛的人是我。
為了表示忠心,他主動提出戴上那個可笑的貞操鎖。
他說,鑰匙交給我,就等於把他的心交給我。
現在想來,真是年度最佳笑話。
他忘了,男人隻是我生活的調味劑。
我並不是非他不可。
顧風言對上我冷漠的眼神,他有些慌了。
他抓著我的手貼在他臉上,紅著眼向我發誓。
“樂樂,你相信我,我對鄧若薇真的沒別的想法。”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抽回手,指了指樓上。
“好啊,去把你的新鎖戴上。”
看著顧風言如蒙大赦的背影。
我淡淡地笑了。
我知道鄧若薇這樣的女人不會輕言放棄。
顧風言的話。
我純屬當一個屁放了。
反正這場婚姻,也隻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項目。
可沒想到。
鄧若薇比我想象的還要按捺不住。
4.
剛過了一個星期。
鄧若薇就瘋到我麵前。
顧風言下班,開車來公司樓下接我參加一個商業晚宴。
我坐進副駕駛,隨意地整理裙擺。
座位下,卻躺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打開一看,是一把嶄新的、設計更複雜的貞操鎖。
旁邊還有一張卡片,是鄧若薇的字跡。
“言言,這個比你老婆買的那個破銅爛鐵好用多了,下次可別再找我開鎖了哦,我怕你老婆吃醋,愛你的薇薇。”
顧風言臉色一下白了。
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樂樂,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天我車壞了,鄧若薇順路送我回家。”
“她說她朋友是做這個設計的,送了她一個樣品,她覺得好玩就......就放在我車上了。”
他一邊急促地解釋著,一邊小心看著我的臉色。
“她說她就是開個玩笑,讓我別當真。”
“不過我回避了!我都沒碰那個盒子。”
顧風言舉高雙手,一副拚命自證清白的樣子。
“這東西她可能是粗心......忘在車上了。”
我沒表現出任何情緒。
泰然自若地和他參加完晚宴。
晚宴上,顧風言的父親,我的公公,把我叫到一旁。
“蘇清樂,顧風言年輕不懂事,你多擔待。鄧若薇那孩子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是愛玩鬧,你別往心裏去。”
“你們夫妻倆好好的,公司的項目才能順利進行。”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讓我為了利益,忍氣吞聲。
嗬。
我嗤笑一聲,回到座位。
晚宴結束後,我借口累了,讓顧風言自己回家。
他臨走前鬆了口氣。
“老婆,還好你不生氣,謝謝你理解我,下次我打死也不坐她的車了!”
“真的!”
他一步三回頭的和我揮手,依依不舍地開車走了。
就連酒店門童也感慨。
“顧總對您真是體貼,蘇總您真是好福氣。”
我冷笑一聲,轉身進了酒店的另一部電梯。
掏出手機,我把那把新鎖的照片,連同卡片上的字,一起發給了鄧若薇的未婚夫。
他是本市有名的醋壇子,占有欲極強。
鄧若薇的未婚夫幾百年不聯係我,今天卻給我打了個電話,聲音都在抖。
“蘇清樂,這是什麼意思?”
我笑著回複。
“什麼意思?你的好未婚妻,把這種貼身的東西落在我老公車裏。”
“我怕你誤會,特地發給你看看,免得你們之間生了嫌隙,這不貼心嗎?”
“他們說這是閨蜜之間互相幫助!”
我陰陽怪氣地開口。
對麵聲音瞬間沉默了。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的是,東西被砸碎的聲音,和鄧若薇的尖叫。
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我笑了。
慢條斯理地對著電梯裏的鏡子補了補口紅。
這會兒鄧若薇,想必很忙吧。
我知道鄧若薇和她未婚夫的訂婚宴就在今晚,在這家酒店的頂樓宴會廳。
我特地讓酒店服務生,把那個禮盒“物歸原主”。
務必要在她未婚夫致辭的時候,送到他本人手裏。
詞兒我都給服務生貼心地編好了。
“張先生,這是鄧若薇女士落在我們酒店另一位貴賓顧風言先生車上的私人物品,現在為您送上。”
“她說這個比顧太太買的好用,怕顧太太吃醋,讓您轉交一下。”
“祝您和鄧若薇女士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這話筒還是我掏錢讓司儀遞過去的。
五千塊小費,服務生念得聲情並茂。
鄧若薇瞬間就在自己的訂婚宴上出名了。
雖然是意想不到的方式。
但也是得償所願不是?
當晚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別人老公車上留下了貞操鎖。
這件事甚至上了同城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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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詞條,鄧若薇氣炸了。
她未婚夫紅著眼,直接當場給了她一巴掌。
她強忍著淚水努力解釋著那是開玩笑,是她朋友設計的樣品。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她咬唇給我發了條消息。
“蘇清樂你這個瘋子!你給我等著!”
而後,鄧若薇的訂婚宴不歡而散。
她未婚夫當場取消了婚約。
這件事顧風言不知道。
一個月後再次在朋友聚會上遇見。
顧風言忍不住抓住她質問。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5.
鄧若薇像沒看見顧風言一樣,笑鬧著和旁邊的堂兄弟們喝酒。
看著朋友們怪異的神情。
顧風言也有些怒了。
他追著鄧若薇,好不容易抓住她,顧風言趕緊把她狠狠圈在懷裏。
可還沒開口,鄧若薇就猛地甩開他。
紅著眼吼了一句,“滾開啊,我討厭你!”
她抓起包包衝出了包間。
其他幾個朋友都追了上去。
顧風言想去,卻被他父親電話叫停了。
“顧風言,今天是蘇清樂的生日,我定了餐廳,咱們去給你老婆過生日。”
開車去餐廳的路上。
我好笑地欣賞著他心神不寧的模樣。
直到點完菜。
顧風言的強顏歡笑都沒褪去。
他時不時看向手機。
果然,蛋糕端上來時。
一個視頻電話過來了。
他想離開,我卻忽然按住他的手。
“就在這裏接,有什麼我不能聽的麼?”
顧風言趕緊搖頭。
“不是,我。”
他猶豫幾秒,小心翼翼地接了起來。
那頭,嘈雜的KTV音樂裏,他堂弟對著鏡頭大吼。
“不是哥你TM死哪兒去了,怎麼沒跟過來?”
“你知不知道薇薇姐被你老婆欺負成啥樣了?”
那頭很快彈過來一個視頻。
顧風言著急地點開,沒注意我站在他身後跟著他一起看到畫麵。
視頻裏,鄧若薇一個人跑去KTV喝悶酒。
喝到神誌不清。
在包廂裏發酒瘋,捏著話筒跳上桌子大吼。
“顧風言你去死!娶了媳婦忘了娘的狗東西!”
堂弟還在視頻裏朝著他吼。
“不是,大哥,薇薇姐都要從樓上跳下去了,你還有閑心在這兒吃飯呢?”
“分不分得清孰輕孰重,大小王啊?”
KTV聲音嘈雜。
另一個人也扯著嗓子喊。
“顧風言你快tm的來啊,除了你誰勸得住咱公主啊。”
鄧若薇搶過手機尖叫。
“你不用來!你死在你老婆身上吧!”
“顧風言我今天就是從這跳下去,也TM不用你管!”
“底下的帥哥們聽見了嗎?今天誰陪我喝酒,老娘的瑪莎拉蒂就歸誰!”
6.
顧風言一下子變了臉,失魂落魄地朝著手機大吼:“鄧若薇你tm敢!我這就過來!”
“去你的吧。”
對麵豎了個中指掛斷電話。
顧風言鐵青著臉看著我。
“樂樂,鄧若薇這人不知輕重,你信我,我就去把她弄回家,很快的!”
“你在餐廳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行嗎?”
我笑著說。
“去吧。”
他欣喜地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飛速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收起笑容。
我是說了去吧,可我沒說好啊!
定好的樂隊表演要開始了,我揮手表示不用再繼續。
給了小費。
我麵無表情地灌下一整杯紅酒,起身離開餐廳。
顧風言是這家餐廳的常客。
吃飯可以記賬。
離開前,我順手要了兩瓶羅曼尼康帝。
“掛賬。”
紅酒送到我自己的私人公寓後,我才離開。
回到家,我打了通電話給助理。
“幫我訂一張今晚飛瑞士的機票。”
現在是滑雪的好季節,我早就想去阿爾卑斯山了。
我又發了個消息給助理。
讓法務部準備好離婚協議,以及清算顧氏集團資產的方案。
“這段時間任何人找我通通回絕,別來打擾我。”
那頭很快回複:“是。”
安排好所有,我拉開衣櫃拿出行李箱,開始打包。
這間婚房是顧風言買的,房裏麵其實也沒太多我的東西。
裝上我的電腦和幾件換洗衣物,其餘的,隻有顧風言買給我的鞋包首飾。
我全部叫了上門回收。
他並不小氣,反倒很大方。
出去逛街,隻要我看過一眼的東西通通買下。
為此,鄧若薇還狠狠和他鬧過一回。
秋季拍賣會她看中一條我的項鏈,但全球隻有一條。
顧風言搶先拍下送到我辦公室。
至少,他有那麼一陣,是真心的吧。
我看著那些珠寶發呆。
而檢驗人員卻忽然拎著一條項鏈看了又看。
許久,才欲言又止地開口。
“女士,您其他珠寶都沒問題。”
“但這條,應該是假的。”
這條,正好是鄧若薇想要的那條。
我終於笑出了聲。
蛋糕隻要粘上了屎。
再香甜,也會令人作嘔。
這些東西一共回收了八百多萬。
我都捐給了山區失學女童基金會。
離開前,我拉著行李箱,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所謂的家。
一小時後。
我走進機場貴賓室。
登機時已經是半夜1點。
距離晚上七點半的離開到現在,顧風言沒有一條消息。
反而是鄧若薇瘋狂地刷屏著朋友圈。
動態裏,全是和顧風言的親昵小視頻。
(顧風言瘋狂搶走她手上的酒瓶,兩人撞了個滿懷。)
(她穿著熱褲騎在顧風言背上,笑著鬧著讓他做俯臥撐懲罰他。)
(鄧若薇哭喊著就要顧風言扶她去上廁所,視頻結束在兩人走進隔間......)
我找到她頭像點開,連同顧風言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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