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前夕,丈夫中藥進了寡嫂的門,作為新娘的我給寡嫂道歉把丈夫扶回房間提前洞房。
一月後我懷有身孕,丈夫得知卻拉我去醫院流產。
說大嫂生下孩子之前我不能生,怪我不懂事打亂他兼祧兩房的計劃,還讓大嫂傷心落淚。
婚後三年,他跟大嫂夜夜歡愛,我獨守空房。
婆婆找來算命先生,說我擋了他家子孫運,丈夫做主把我賣到山區給人當生育工具,我抵死不從被活活打死。
我以為他娶我除報救命之恩外還有心生歡喜。
卻原來隻是我的一廂情願,他認為是我阻了他跟大嫂雙宿雙棲做夫妻。
再睜眼,我回到了新婚前夕丈夫中藥進寡嫂房門這天。
這一次,我隻當沒看見,轉身去了丈夫首長的客房。
1
“左玲,我看前進好像喝多了,今晚你可得好好照顧他。”
婆婆細碎的叮囑在耳邊響起,我的身體卻不受控瑟縮了下。
靈魂深處好似還在經受拳打腳踢棍棒交加的痛苦。
我撕心裂肺的哭嚎哀求還在腦海裏回蕩。
“左玲?”這個名字讓我恍惚。
被賣到山區後,沒有人知道我是誰,更沒人叫我的名字。
“反正明天就是你們的婚禮,今晚就是發生點啥也沒人會說什麼。”
視線變得清晰,眼前是跟陳前進結婚前住的酒店。
我重生了。
我深吸了口氣,轉頭跟前婆婆李嬸子說:
“知道了,李嬸子,會照顧好他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李嬸子嗔怪:“還喊嬸子呢?該叫媽了。”
“婚禮還沒辦,”我故作羞澀,“結了婚再改口不遲。”
看著李嬸子無奈回房的背影,我靠在牆上大喘氣。
前世的這個時候,我聽話上樓,看到陳前進敲寡嫂房門我把他扶回自己房間,被他按在門上撕碎衣服強硬進入。
李嬸子聽到動靜上來看,聽到我哭喊隻讓我小聲點別丟人。
次日我挺著撕裂傷結婚,陳前進一直冷臉,此後隻在跟大嫂同進同出時臉上帶笑。
後來我懷孕了,以為他會高興,我們也能夠破冰迎來幸福,不曾想是噩夢的開端。
他恨我,恨我搶占先機,打亂他兼祧兩房,順理成章跟大嫂結成夫妻的計劃。
他漠視我,羞辱我,甚至得知我有孕當日強行帶我去醫院墮胎。
此後跟大嫂開著門整夜歡愛給我聽了整整三年。
婚後第三年,又因為街頭神棍一句話,他找人把我賣到山區當共妻。
棍棒交加下,抹不開擦不淨的血液流進我的眼睛,我無力反抗後伸過來的無數隻臟手在我身上摸索,被拔掉舌頭後,我喊不出“救命”,也無人救我。
我強忍滿腔恨意,扯掉皮筋解開衣領扣子,轉身走向另一頭的套房。
我記得,這天陳前進的首長秦堯也中了藥。
聽說秦堯早年受過傷影響生育,他為免耽誤女同誌拖到30歲也沒結婚,把陳前進這個直係部下當親弟弟培養提拔,還要給陳前進的孩子當幹爹。
若是秦堯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會那麼照顧陳前進麼?
我敲開房門,秦堯剛撐著門,麵色潮紅眼神迷離,發梢臉頰的水珠將衣襟大開露出胸膛的襯衣濕透。
看到我,他呢喃了聲,一把將我拽進房間鎖上門......
2
次日清早,我滿身痕跡衣服皺皺巴巴地從套房出來。
正好跟從房間出來的沈歡意撞上,她眉梢眼角都是得意與嬌羞。
她看見我一愣,目光從我身後的秦堯房門掃過,落在我身上時滿是鄙夷的笑:
“左玲,你怎麼慌裏慌張從秦首長房間出來?”
她嘴角帶著不屑的弧度。
“怎麼不說話,心虛了?就是要攀高枝勾引秦首長,也不能帶著前進未婚妻的名頭,上不得台麵還丟陳家的臉。”
我冷笑了聲,看著她意有所指道:“不及你丟人。”
沈歡意回頭看了眼身後,挺直後背,“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可不像你。”
“我是前進的大嫂,前進寧肯要我這個寡婦也不要你,你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左玲,今天的事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跟前進解釋吧,前進能娶我當老婆,而你,不被丟進監獄都叫好的!”
我捏緊手指。
她說得沒錯,前世進秦堯房間的那個服務生,最後被以謀害首長的名義丟去坐牢了。
但我跟那個服務生不一樣,我是易孕體質,上輩子一晚上就懷孕可是震驚了我的好前婆婆呢。
我打量著她身上的紅色布拉吉裙子,“沈嫂子不如管好自己。”
這時候,陳前進拉開房門走出來。
伸手扶住沈歡意的腰肢,眼神好似拉絲:“昨晚是我唐突了,大嫂,你還好嗎?怎麼不多睡會兒?”
沈歡意依偎在他懷裏,羞澀道:“今天是你跟弟妹的婚禮,我得幫忙呢。”
她看向我,“我又不像弟妹,安靜等著當新娘就好。”
陳前進冷嗤一聲,不滿地瞥了我一眼,“是她要結婚,讓她自己忙活,哪用得著大嫂你操心那麼多?”
“歡意,我說了要兼祧兩房不會作假,你才是我陳前進此生最大的責任。”
“昨晚你沒硬拉我回房讓我跟歡意同房,算你識大局。”
“該給你的婚禮名分我會給,但歡意生孩子前我不會跟你圓房,希望你懂點事,你也知道大哥走了,歡意一個人不容易。”
他的話語好似數不清的刺,硬生生紮進我心裏,痛得我呼吸都好似帶著鐵鏽味。
提親的人是他,說要跟我結婚的人是他,到頭來好像我逼迫他娶我一樣。
前世,我得知父親是救陳前進犧牲心有怨恨,但他一直陪伴照顧我,任勞任怨不離不棄,讓我對他心生好感。
後來,陳前進主動提出要跟我結婚,我很是歡喜。
他還問我,是不是真心願意嫁給他。
並且字正腔圓地跟我保證:“我會像忠於祖國一樣,忠於我的妻子。”
可婚禮前夕,他就變了副麵孔。
好似之前的陪伴跟承諾,都是虛假的夢。
陳前進,不過就是個張口就來卻從不履約的偽君子罷了。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這輩子,我絕不可能再嫁給他,我也想知道,沒有我這個阻礙,他是否能跟他的大嫂恩愛不疑。
我越過兩人準備離開,陳前進猛地扯過我的胳膊,把我甩到牆邊,我吃痛抽氣。
他眼神凝在我肩頸鎖骨位置細密的曖昧紅痕上,像是暴怒的獅子。
“你昨晚跟誰在一起?”
他口吻冰冷刺骨,“沒結婚就給我帶綠帽子?你怎麼作踐自己我不管但你不能這樣羞辱我!”
我靠在牆上喘息,身體本來的酸痛被他這麼一扯一摔,放大到骨頭快要散架,腿更是酸軟。
但我還是強忍著,緩過勁譏諷他,“陳同誌能跟新喪偶的大嫂滾床單,我怎麼就不能找個更好的男人了?起碼我沒有亂倫。”
他臉色緊繃,眼裏極快地掠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咬著牙逼近我一字一頓問:
“那個男人是誰?酒店住客?還是大堂經理?”
“更好的男人?嗬,你逮著個男人就覺得好,就那麼饑渴難耐?”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站街女,語氣輕蔑又鄙夷。
我剛要反駁,他身後卻傳來沈歡意嬌滴滴的聲音,“嘶~前進......”
陳前進急忙轉身,快步回到沈歡意跟前。
她倒進他懷裏,好似柔弱不能自理,“我那裏,好難受啊......”
陳前進當即將她懶腰抱起,動作小心翼翼像是對待稀釋珍寶。
沈歡意驚呼一聲摟住他的脖子,側臉靠在他懷裏,半邊臉麵向我,滿臉得意跟挑釁。
前世沈歡意死了男人,就一直勾著陳前進。
尤其在陳前進跟我提親後,總是在陳前進陪我的時候出現,又裝柔弱傷心,陳前進經常拋下我送她回家。
我曾見過不止一次,沈歡意在秦堯跟前故作姿態,想要獲取他的憐惜,但他一板一眼,沈歡意的媚眼全拋給瞎子看了。
也就陳前進以為,他的好大嫂對他一片癡心。
我抬手摸了摸小腹,那裏的感覺很微妙奇特,我有預感我已經懷上了。
很快,陳前進就要有侄子了呢。
3
秦堯醒來後接到緊急任務前往南方軍區。
臨行前讓警衛員給我帶來蓋著他印戳的親筆信:“阿玲,我會對你負責,等我回來娶你。”
這話未必出自真心,但秦堯的確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就算他迫於責任,隻要知道我懷有身孕,他一定會心甘情願娶我。
但我沒想到,陳前進並沒有放棄羞辱我。
那天我衣衫不整回房間的樣子,被酒店服務生看見傳出去。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跟陳前進。
當天中午陳前進就宣布婚禮繼續,但新娘換成沈歡意,還挨個跟戰友同事解釋是他喝多了進錯房間。
“那左同誌那晚是跟誰亂搞了?”
好似整個營區都在背後議論。
“都亂搞了,不曉得是哪個野男人,沒想到她這樣不檢點,往前數幾年,像她這樣亂搞男女關係該拉去槍斃!”
親眼看到我從秦堯房間出來的沈歡意,很樂意看到我名聲盡毀,不可能幫我說好話。
聽著越傳越亂的謠言,陳前進臉色一日比一日陰沉。
電訊班的戰友對我百般刁難,隻為討好每日往班裏送甜水的沈歡意。
我的床鋪被褥總是莫名其妙濕一團,晾曬的衣服也總是掉地上沾滿泥濘。
就連茶缸水瓶裏,也時不時會有痰或者尿騷氣。
“左同誌,你的衣服怎麼又掉地上了?”
沈歡意提著一水壺甜水過來,擰著眉語重心長:“你怎麼把戰友關係處成這樣?”
我無視她臉上得意的笑容,撿起衣裳轉身回宿舍。
謠言甚囂其上,有人說我從小就不安分,還有人說我跟陳前進訂婚就是肚子藏不住了。
甚至就連我在廁所裏多待了半分鐘,都有人說我是在勾引戰士。
“聽書昨晚左玲回來得晚,是在跟值班的戰士約會。”
“沒錯了,我親眼看見她從戰士們的值班室出來,領口敞著頭發亂糟糟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忍住屈辱。
這些流言蜚語,無非是想逼我離開營區。
正打算去找沈歡意幫我澄清,轉身卻撞進陳前進懷裏。
他擒住我的胳膊,用力把我拽到樓與樓間的逼仄縫隙。
“跟那麼多男人亂搞還不夠,現在又來勾引我?”
他冷冰冰凝視我,滿臉的鄙夷。
我奮力掙紮卻沒有掙脫他的鉗製,他的手像是鉗子一樣攥著我不鬆開。
“陳營長,不信謠不傳謠,你聽信謠言與我無關,我怎樣也與你無關,你這樣是想強迫我嗎?”
我怒極反笑,譏諷質問。
他力氣更大好似要把我的胳膊捏碎,“是你期待我對你做什麼吧?你怎麼這麼不檢點?”
我諷刺地盯著他不說話。
他喉嚨滾了滾,過了會兒開口:
“隻要你申請退伍離開營區,以後乖乖聽話別再勾引其他男人,我可以在外麵租房養著你。”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我看著他一點篤定我不會拒絕的模樣隻覺得反胃。
“你做夢,我不會退伍,更不需要你養!”
“啊——”
他一把將我按在牆上,捏著我的下巴用力到我流出生理性眼淚。
“我都能認下你跟野男人的事,左玲,你別不知好歹。”
“聽話跟那個野男人斷了。”
我感覺下巴都快碎了,淚水瞬間盈滿眼眶。
他的目光凝在我臉上,眼裏居然掠過一絲心疼。
他放輕聲音,“想想左首長,若是他泉下有知,不會樂意見你這樣自甘下賤。”
“我會一輩子養著你,除了名分,歡意有的你都會有。”
我直視他的眼睛,忍痛:“我說了,你做夢!”
啪——
他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那你就休想繼續留在營區!部隊裏容不下你這種跟野男人亂搞的電訊班戰士!”
我被打得趴在牆上,喘息了會兒,擦掉嘴角滲出的血絲,扶著牆背過身離開,不再看他一眼。
陳前進一個營長決定不了我的去留,領導沒來找我就說明沒人敢把流言傳進領導耳朵裏。
隻要這段時間避開陳前進跟沈歡意,等秦堯回來就好了。
剛拐了個彎,就看見沈歡意從底下上來,眼神嫉恨地瞪著我。
“左玲,前進現在是我男人,你就那麼癢非得勾引我男人?”
我氣笑了,“陳前進那種人隻有你當塊寶,我可不稀罕。”
我跟她錯身,徑直下台階。
“左同誌你做什麼推我?別——”
沈歡意突然尖聲大喊。
我嚇得停下來回頭看她,卻見她一撇腳滾下台階。
4
我靠在護欄上,嚇得軟了腿。
附近的戰士聞聲趕來,陳前進也從不遠處衝過來,奔下台階衝到沈歡意身邊。
“歡意!”他把渾身是傷的沈歡意抱起來,心疼地呼喊她的名字。
沈歡意瑟縮在他懷裏,拽著他的衣襟說:“不怪左同誌,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結婚,她氣我也是應該的。”
她哭得梨花帶雨,仰頭看著陳前進,“怎麼辦啊前進,我舍不得跟你離婚,我......我會活不下去的。”
陳前進滿臉冰寒,怒聲:“把左玲給我押下來!”
幾個戰士令行禁止,反扣著我的手強行把我按著跪在沈歡意身前。
我的膝蓋重重跪在地上,額頭也磕了一個血印,疼得我淚眼婆娑。
陳前進站在我身前,“你用哪隻手推的她?”
我掙脫不開,搖頭否認;“我沒有!周圍肯定有人看見,你挨個去問啊!”
沈歡意窩在陳前進懷裏啜泣,“算了,前進,是我自己踩滑了,跟她沒有關係,不怪她,是我不小心。”
“歡意你總是這麼善良。”
陳前進溫柔親吻了下她的發頂,冷眼瞥向我,“可有的人天生惡毒下賤,配不上你的善良。”
我一下軟了身子,眼淚滾落。
他從未信過我一言一語,曾經是,現在也是。
陳前進命令道:“既然不說是哪隻手推的,就是雙手都推了。”
“把兩隻手都砸斷吧。”
我瞪大雙眼,一個電訊班戰士怎麼能廢了雙手?手要是斷了,我就不能繼續在電訊班工作,隻能退伍。
我拚命搖頭,滿眼驚恐,“不,不要!”
“你不能動私刑!你可以把我送領導那裏接受調查,不能斷我的手!”
陳前進剛猶豫,沈歡意立即作聲疼得哽咽:
“前進,我好痛嗚嗚嗚......”
陳前進滿臉狠戾,獰笑:“不給你個教訓,你又怎麼知道長記性呢?”
“找塊結實的石頭來,從手指頭開始砸!”
沈歡意靠在他懷裏,一臉得逞的笑。
我恨得心肺都要炸了。
這麼明顯的陷害,陳前進卻看不出來。
我什麼都沒做,卻要被一次次羞辱折磨。
陳前進親手拿著石頭,用力砸在我的左手食指。
我痛得渾身顫抖,陣陣眩暈,咬著舌尖才保持住清醒。
被砸的食指變形反向扭曲著。
“都說了讓你聽話,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他在我耳邊輕聲呢喃,“我還是喜歡你前世聽話的樣子,怎麼這次這麼不懂事......”
一長串話語我聽得時斷時續,但聽到了前世,這次幾個字眼,瞬間全身冰涼——
陳前進也重生了!
深仇宿怨瞬間充斥滿胸腔,我恨恨盯著他。
他又舉起石頭,“你服個軟。”
“求我,我就放過你,嗯?”
“做夢!”
我聲音顫抖得不成語調,一字一頓,“陳前進,我從地獄爬出來,跟你索命來的!”
他氣狠了,石頭用力砸下。
這個時候,一聲怒喝刺破我眼前的昏暗: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