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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阿寧
桃子醬

第1章

封後大典上,我剛從皇帝手上接過鳳印,一群黑衣刺客就衝了進來,刀鋒直指陛下麵門。

危急時刻,皇帝李成玉一把將我推向刺客,轉身攬著貴妃逃走。

我被刺客擄走,受盡淩辱之後賣入青樓。

我走投無路之下絕望自盡,結果被救回後,老鴇命人扒光我的衣服將我吊在大廳中央,又找來數十個叫花子,給他們喂了烈性的春藥,讓他們當眾淩辱了我。

那之後,我成了青樓裏最下等的妓子,任人作踐淩辱。

直到數月後,來逛青樓的將軍兄長認出了我。

他大怒之下,一把火燒了青樓,又親自將我抱回了皇宮。

我以為我終於得救,卻不想半夜偷聽到他和皇帝李成玉的爭執。

“當初不是說好讓刺客侮辱了阿寧就把她放回來嗎?為什麼要把她送去青樓糟蹋?”

皇帝冷哼一聲:“阿寧那般要強的性子,不徹底磨滅她的意誌,她怎肯將皇後的位子讓給芙暖?”

我聽到兄長苦笑:“罷了,當初如果不是乳娘用阿寧換了芙暖,芙暖才應該是我們將軍府的嫡長女,是我們宋家對不起芙暖,就當阿寧替宋家還債了。”

李成玉這才放緩了口氣:“阿寧和宋家為朕付出的一切朕不會忘,雖然朕給不了她愛情和皇後的尊榮,但朕可以保證,等芙暖坐上後位,朕就會冊封阿寧為寧貴人,讓她永享榮華。”

“有朕和芙暖在,她可以衣食無憂的在後宮裏住一輩子。”

兄長沉默片刻,點頭讚同:“如此,我們也算對得起阿寧了。”

我攥緊了手心,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

我本以為我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自己倒黴,卻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李芙暖的皇後之位。

我的指甲陷進肉裏,眼睛不受控製的流下了血淚。

這令人惡心的皇宮,我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1

我掙紮起身的響動驚動了窗外說話的兩人,兄長和陛下頓時噤了聲,片刻後,兩人若無其事地走進來。

見我醒了,兄長衝到床邊,麵上滿是激動:“阿寧,你終於醒了!都怪兄長沒用,是兄長沒能保護好你!兄長對不起你......”

兄長一邊說著,一邊猛扇自己耳光。

皇帝也動容地看著我,寬慰我說:“阿寧,青樓已經被你兄長一把火燒了,那些侮辱你的刺客也被朕處死了,你放心,這段時間的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朕也不會因此嫌惡了你,但不管怎麼說,皇後你不能當了,等過段時間你身體好了,就寫個退位詔書,將你的皇後之位讓給芙暖吧。”

如果不是方才聽到的話,我或許還以為他們是我的好兄長,好夫君,可現在......

我心中苦笑,剛想開口,就被兄長打斷:“是啊,你和芙暖都是咱們宋家女,如此後位也不算旁落,這也是陛下對你,對咱們宋家的一番心意,你趕緊答應。”

我閉了閉眼,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恨意,語氣盡量平靜:“不用那麼麻煩,陛下直接賜我一封和離書,讓我離開皇宮便好。”

誰知李成玉以為我在置氣,大怒道:“你被人淩辱至此,朕都沒有嫌你臟,隻不過讓你讓出皇後之位,你就如此跟朕置氣,當真是無可救藥。”

兄長也滿臉失望地看著我:“阿寧,你怎可如此不識大體?陛下待你已是仁至義盡,你難道真要拖著汙濁之身,讓天下人恥笑皇室嗎?”

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臟蔓延至四肢百骸,我閉上眼睛,實在沒力氣同他們爭辯。

兩人見我冥頑不靈,還想教訓我,卻聽門口傳來宮婢的稟報:“陛下,暖貴妃身體不適,請您過去。”

“什麼?芙暖哪裏不舒服?宣太醫了嗎?朕現在就過去。”

李成玉走了兩步之後才想起我來,他頓住,尷尬地回頭:“阿寧,你好好養傷,我去去就回。”

兄長也歎了口氣,轉身對我溫聲道:“是啊,芙暖向來懂事,若非實在不適,絕不會輕易驚動陛下。你素來大度,且先好好休息,待太醫看過後,我們立刻回來陪你。”

我望著他們匆匆離去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錦被上繡的並蒂蓮。殿外傳來兄長壓低的聲音:“芙暖這幾日總說心口疼,偏生太醫院查不出症結......”

我望著那顫動的燭火,忽然想起當初為了李成玉的帝位流掉的那個孩子,當時他怎麼說來著?

他說孩子還會再有的,讓我莫要傷心,然後就借口政事繁忙,一連三月未曾露過麵。

我不滿地向兄長抱怨,反被斥責說我不識大體,隻顧著兒女情長。

可如今宋芙暖隻不過一句“心口疼”,就惹得他們焦急萬分,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不在意我罷了。

我在未央宮躺了三天,也等了三天,可那兩個口口聲聲說去去就回之人,卻始終不見人影。

我苦笑一聲,默默收拾了包袱,打算自行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可還沒等我走出兩步,我的眼前忽然一陣陣發黑。四肢像是被抽走了筋骨,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

“姐姐,你說你何苦回來呢?”

宋芙暖嬌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隱約看見她的的臉在視線裏扭曲、模糊,最終陷入一片黑暗。

2

再醒來時,鼻端縈繞著潮濕的黴味。我艱難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陰暗的柴房裏,手腳都被粗糙的麻繩捆住。門外傳來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貴妃娘娘說了,這賤人既然喜歡裝柔弱,就讓她好好“享受”一番......”

我渾身一顫,這聲音......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三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那個臉上有道疤,正是當年在青樓裏當眾將我按在地上淩虐的人。

我驚恐地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裏彌漫。

“喲,看來宋小姐還記得我們?”刀疤臉蹲下身,油膩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上次讓你跑了,這次可沒人來救你了......”

衣帛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裏格外刺耳。

我拚命掙紮,卻被他們按在地上。

肮臟的手掌在身上遊走,我死死盯著房梁,噩夢般的記憶如潮水湧向我用來,喉嚨裏發出困獸般的嗚咽。

就在最絕望的時刻,柴房的門突然被踹開......

“你們在幹什麼?!”

李成玉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我艱難地轉頭,看見他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宋芙暖跟在他身後,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天啊,姐姐你......”

刀疤臉嚇得跪地求饒:“皇上饒命!是......是寧娘娘強迫我們的,說是舍不得當初跟我們的魚水之歡,逼著我們來此......”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視線模糊中,我看見李成玉的眼神從震驚變成厭惡,最後定格在冰冷的嫌惡上。

“宋寧,”他慢慢抽出佩劍,“你真是......令人作嘔。”

劍尖抵在我咽喉的瞬間,我終於笑出了聲。

多可笑啊,他以為是我自甘下賤,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心愛的女人精心設計的局。

宋芙暖假意勸阻:“殿下別衝動,姐姐她隻是一時糊塗......”

我看著她藏在袖中微微翹起的嘴角,忽然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李成玉!早知你如此狠心,當初我就不該把兵符......”

話未說完,後頸突然一陣劇痛。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我聽見宋芙暖帶著哭腔說:“姐姐瘋了,快把她關起來......”

3

我被剝得一絲不掛,像牲畜般被扔進了慎刑司的地下水牢裏。

冰冷刺骨的地下水沒過我的腰際,渾濁的水麵漂浮著腐爛的稻草和不知名的穢物。

幾隻肥碩的老鼠從角落竄出,順著我的腿往上爬,尖利的爪子劃過我裸露的肌膚。

“啊......”我的尖叫聲在石壁間回蕩,卻無人回應。

頭頂的鐵柵欄外傳來宋芙暖冰冷的聲音:“你這個千人騎萬人跨的爛貨,居然還敢肖想皇後之位?本宮今日就小懲大誡,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為什麼?”我不甘又憤怒地抬頭看她:”你明知道這皇後之位不是我求來的,是你們硬要塞給我的......”

宋芙暖聞言暴怒:“住口,你這個賤人,我最討厭你這副無辜的樣子,要不是你占了我嫡長女的身份,這皇後之位又豈會輪到你!來人,加水!”

身下的水位開始逐漸上漲,肮臟的汙水灌入我的口鼻,我掙紮著起身,咳得撕心裂肺。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以為我會死在這裏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是李成玉。

“宋寧,你知錯了嗎?”

我艱難地抬頭,李成玉的麵容在陰影中看不真切,但我能感覺到他目光中的嫌惡。

宋芙暖站在他身後,用手帕掩住口鼻,假惺惺地道:“天呐,寧姐姐怎麼臭?”她轉向皇帝,“陛下,快放寧姐姐出來吧,這水牢會要人命的!”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一隻老鼠從我肩頭遊過,引得宋芙暖誇張地後退一步。

“來人!把宋寧帶出來!”李成玉厲聲命令。

當侍衛打開牢門時,我已經站不起來了。他們用粗糙的麻布裹住我赤裸的身體,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拽上石階。我的膝蓋在粗糙的石階上磨出血痕,卻感覺不到疼。

“宋寧,朕再問你一遍,你知錯沒?”

“我沒錯!”我倔強地抬起頭,想要為自己辯解:“我是被陷害的,我沒有偷人,是她......是宋芙暖,是她設計害我。”

李成玉大怒:“要不是貴妃擔心你,求朕去看你,朕還被你蒙在鼓裏,事到如今你不但絲毫不知悔改,居然還想汙蔑貴妃?你真是無藥可救!“

“陛下,寧姐姐已經夠可憐了,您就別再責怪她了。”她聲音溫柔,卻話裏藏刀:“寧姐姐會偷情,還不是因為得不到您的寵愛,她心裏是有您的,您就饒了她吧。”

李成玉似乎被宋芙暖的“善良”打動,他神色稍霽:“愛妃總是這般心軟。罷了,先帶宋寧去梳洗更衣,傳太醫看看。”

“皇上聖明。”宋芙暖福了福身,轉頭對我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我被宮人拖走時,看到的是宋芙暖依偎在李成玉懷裏的身影,和她眼中那抹得逞的寒光。

4

我被關進了冷宮,原先伺候我的宮婢也被宋芙暖找了借口調離,剩下的都是她特意安排來折辱我的宮人。

冷宮陰森寒冷,隻有一扇小窗透進些許光線。我蜷縮在角落裏,渾身疼痛難忍。

幾個宮女聚在窗外嚼舌根,尖細的笑聲像刀子似的紮過來。

“聽說是被陛下親自捉奸在床......”

“難怪陛下連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

“聽說消息傳到宋家,宋大少爺氣得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宋大少爺說了,沒有什麼宋家大小姐了,以後宋家就隻有一位小姐,就是咱們暖貴妃。”

她們越說越不堪,字字句句都淬著毒。

我死死咬住嘴唇,將臉埋進膝蓋,無聲地哭泣。

一個是我拚死護住的夫君,一個是我自幼敬重的兄長。可如今,他們的眼裏隻有宋芙暖,對我卻隻剩下厭惡與不耐。

夜深時,冷宮的門被悄悄推開,一道瘦小的身影溜了進來。

“誰?”我警覺地坐起身,摸向頭上......那裏藏著一根發簪,我最後的武器。

“娘娘別怕,是奴才。”來人壓低聲音,是個小太監,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麵容清秀卻陌生。

我握緊發簪:“誰派你來的?宋芙暖又想玩什麼把戲?”

小太監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袱,小心翼翼地放在我麵前。“娘娘,奴才是來幫您的。這是假死藥,服下後三個時辰內會氣息全無,脈象全消,如同真死一般。”

我愣住了,警惕地盯著他:“你是誰?為何幫我?”

“娘娘當年無意中救過奴才一命,奴才是來報恩的。”他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三日後是......是暖貴妃的封後大典,宮中守衛會有短暫的空檔,那是娘娘唯一的機會。”

我的心猛地一抽。封後大典......宋芙暖終於要登上後位了。

那個說要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少年郎,終於還是拋棄了我。

“娘娘,時間緊迫,勿要傷心。”小太監急切地說,“封後大典時,隻要您服下此藥,自會有人安排將您的“屍身”運出宮外。藥效持續十二個時辰,足夠您離開京城。”

我接過那個小包袱,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精致的瓷瓶和一些碎銀兩。

“奴才該走了,太久會引起懷疑。”小太監朝我磕了個頭,“娘娘保重。記住,封後大典上服藥,切勿提前或延後。”

我還想再問什麼,他卻已經像影子一樣溜出了門。

冷宮再次恢複死寂,隻有我手中那個瓷瓶提醒我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假死.......逃離......這可能嗎?

我握緊瓷瓶,心中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與其慢慢被折磨致死,不如賭一把。

5

三日時光轉瞬即逝。

這期間,宋芙暖派人送來了華麗的宮裝,說是她求了陛下特許我參加封後大典。

“姐姐雖然犯了錯,但終究是宋家女兒,妹妹我怎能不念及姐妹之情呢?”

傳話的宮女學著她的語氣,眼中滿是譏諷。

我麵無表情地接過衣裳,心中冷笑。宋芙暖不過是想在天下人麵前展示她的“仁慈“和我的“狼狽“罷了。

封後大典當日,天還沒亮,幾個嬤嬤就闖進冷宮,粗暴地給我梳洗打扮。

“娘娘可要感恩戴德,要不是貴妃娘娘求情,您這輩子都別想踏出冷宮一步。”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嬤嬤一邊蠻橫的扯著我的頭發,一邊譏諷。

我閉著眼睛任由她們擺布,不發一言。

她們給我穿上華麗的宮裝,卻故意將我的發髻梳得鬆散,妝容也顯得憔悴不堪。

“好了,讓天下人都看看,曾經的皇後娘娘如今是什麼模樣。”老嬤嬤得意地笑著,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等她們走後,我迅速檢查了藏在袖中的瓷瓶......還好沒被發現。

小太監說得對,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被侍衛押送去大典現場。大典在太和殿前舉行,紅毯鋪地,彩旗招展。文武百官分列兩側,場麵恢弘壯觀。

我被迫站在嬪妃隊列的最末端,周圍都是輕蔑和嘲笑的目光。

“看啊,那不是宋寧嗎?”

“還有臉來參加封後大典......”

“聽說宋少將軍在家被氣得吐了血,宋家已經和她斷絕關係了。”

我充耳不聞,目光搜尋著高台上的身影。

李成玉穿著明黃色龍袍站在大殿中央,在他旁邊,一襲大紅鳳袍的宋芙暖嬌豔如花,正得意地掃視著台下眾人。

當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我的心像被千萬根針紮般疼痛,卻強迫自己保持平靜,我不能倒下,不能在這裏崩潰,尤其是在她麵前。

“姐姐怎麼站得那麼遠?”宋芙暖突然開口,聲音甜得發膩,“快上前來,讓妹妹好好感謝你,畢竟要不是姐姐大度讓賢,陛下也不會給妹妹如此尊榮。”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那些眼神或好奇、或鄙夷、或憐憫,像無數把利刃將我刺穿。

我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向前走去。粗糙的宮裝摩擦著我身上的傷痕,引起一陣刺痛,但我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仿佛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前皇後。

“姐姐今日氣色真好。”宋芙暖假意關切地說,伸手要來摸我的臉。

我微微側頭避開,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這個動作雖小,卻引起周圍一陣低聲議論。我知道這樣會激怒她,但我不想在她麵前搖尾乞憐。

見我拒絕,李成玉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宋氏,皇後與你說話,你就是這般態度?”

宋氏。

多麼生疏的稱呼。

曾經他喚我“阿寧”,後來是“愛妃”,如今卻隻剩下一聲冰冷的“宋氏”。

我垂下眼簾,藏住眼中的痛楚:“妾身不敢。”

“陛下別怪姐姐。”宋芙暖依偎在李成玉的懷裏,嬌聲道,“姐姐在冷宮住了這些日子,怕是心有怨憤,等臣妾勸勸她便好。”

說著宋芙暖便伸手來拉我,我想躲開,卻被她拽得踉蹌了一下,身體有些不穩,碰到了宋芙暖。

“啊!”

宋芙暖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整個人向後倒去,雙手誇張地在空中揮舞。

她看似摔得極重,“撲通”一聲跌倒在漢白玉的台階上,大紅鳳袍的下擺迅速被某種液體浸透那顏色比胭脂更暗,像是......

“血!是血!皇後娘娘見紅了!”一個宮女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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