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電視台和執法部門聯合執行淨城任務,執法記錄被在線直播。
我們接到線報掃黃。
破門而入卻看見未婚夫湯楚陽和他的白月光夏莉光著身子躺在床上。
記錄儀當場把現場影像同步到各大平台。
一夜之間夏莉陷入網暴,含恨自殺。
湯楚陽跪求原諒,我心軟答應。
可婚禮當天,我卻被蒙麵人綁架折磨一天一夜,還被拍了無數小視頻放到網上。
標題更是大膽勁爆:“女主持不為人知的一麵”。
我滿心絕望之時,蒙麵人拉下頭上麵罩,露出了熟悉的臉。
正是湯楚陽。
我哭著問他為什麼。
他隻是冷眼看我:“如果不是你,莉莉怎麼會死?她遭受的一切你也必須承受!”
他猛地揮刀狠狠刺向我的心臟。
臨死前,我看見早就下葬的夏莉詐屍出現。
她挽住錯愕的湯楚陽,兩人激動地擁吻,慶祝這久別重逢的一刻。
我含恨而終,再睜眼,回到了掃黃當天。
1.
同事們紛紛推門進去,而我借口台裏有事直接逃離。
晚上回家後,發現湯楚陽已經把夏莉接回了家。
他神色極其不自然,語氣裏明顯慌張地說:“莉莉有點麻煩,要在家裏住一段時間。”
我抬眸直視,直截了當拒絕:“不行。”
湯楚陽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竟然不同意?”
上一世我從不敢拒絕湯楚陽提的任何要求,生怕他不肯再要我。
但這一次我斬釘截鐵又一字一句重複:“我不同意。”
湯楚陽僵在原地,但他身後的夏莉立刻委屈道:“我還是走吧,我們之間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你不必愧疚,是我自願的。”
話還沒說完,眼淚就滑了下來。
湯楚陽心疼地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動容地安慰:“你不用怕,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隨後立刻擰眉看著我,不滿斥責:“我被人下了藥,是莉莉不顧自己的名譽替我解決了,這件事我必須負責到底,你同事沒跟你說嗎?”
“你可以做我名義上的妻子,但我必須照顧莉莉,我們三個人一起過日子,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如果你不同意,我們隻好取消婚約。”
看著他怒氣衝衝地說出這番離譜的話,我隻覺得可笑。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三個人的婚姻不覺得太擁擠嗎,可以,我退出,取消婚約。”
夏莉聞言立刻直起了身子,眼神微動,整個人明顯雀躍起來。
但湯楚陽卻沒有我想象中那樣興奮,反而陰沉著臉,滿臉不悅。
他死死盯著我,一句話也沒說。
夏莉見狀慌了神,硬是讓自己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這才奪回湯楚陽的注意。
“楚陽,我的腳好像不能動了。”夏莉的眼裏含著眼淚,看上去越發惹人憐愛。
他溫柔地一把將她抱起,直奔我們的主臥,路過我的時候腳步微頓,破天荒地解釋:“莉莉腿腳不方便,主臥有衛生會方便一點。”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我不想知道這些,你們愛睡在哪裏就睡在哪裏。”
湯楚陽的臉色鐵青,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八度,憤憤然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別給臉不要臉!”
說完不再看我,抱著夏莉大步朝主臥走去,大力關上門,整棟房子都跟著搖晃。
換做從前我可能會傷心欲絕,夜不能寐。
可現在我的內心卻沒有絲毫波瀾,而是給律師張卓遠打完電話之後,舒服地上床睡覺。
2.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門和律師詳談,再回到電視台的時候,隻聽見有人在哭。
走近一看才發現來人正是夏莉。
她見我來了,立刻挽著我的手開始哭訴:“芊芊,你就成全我和楚陽吧,隻要你放手,我和楚陽就不會出事。”
同事在旁邊提醒我,原來前幾天台裏和派出所聯合“掃黃”,拍到了湯楚陽和夏莉的露骨視頻,兩人不是合法夫妻,甚至連情侶都不是,嚴格來說要接受處罰。
處罰是次要,被道德法庭審判才是恥辱。
台裏有不少人知道我和湯楚陽的關係,此時此刻,都用異樣的眼神看我。
“楚陽對你已經沒愛了,你為什麼不肯放他自由?”夏莉委屈哭喊,雙唇都在顫抖。
我像是吃了一口蒼蠅,全身惡心。
“如果你沒有用假孕爭寵,他怎麼可能會和你訂婚,你們根本門不當戶不對!”
提起那次流產,我的心臟猛得像被針紮一樣疼。
看著夏莉得意洋洋的神情,我抬手就要打她。
但湯楚陽及時趕到,一把攔住我。
陰沉著臉,擰眉不悅,厲聲斥責道:“許芊芊,你別太過分了!明知道夏莉受了委屈,還幾次三番羞辱她!”
夏莉早已經淚流滿麵,發抖的身體像是下一秒就要暈倒。
“是我錯,我不應該來這裏找芊芊!”
說著猛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湯楚陽立刻心疼地一把抱住她,啞著聲音安撫道:“我知道你隻是想把誤會解釋清楚,但跟某些人完全沒必要講道理,我們走。”
他懷裏的夏莉哭得更委屈了,差點沒喘過來氣,臨走前還不忘斜我一眼。
晚上回家後,湯楚陽冷臉端坐在沙發上等我。
“你還有臉回來?”
像是把擠壓許久的怒氣全都撒到了我身上,他的語氣滿是憤怒。
“是不是你故意把消息放出去,引他們來查我們的房?”
“這件事鬧開了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的臉上就光彩嗎?”
“你知不知道莉莉抑鬱得幾次想尋死,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你身上就背了人命了!”
我整個人瞬間懵住,緊接著一股屈辱感升起:“你覺得是我讓人去抓你們?”
湯楚陽眼神冷冽:“這事是你們台裏牽頭。”
好清奇的腦回路,我立刻質問:“那怎麼不去找派出所問個清楚?”
說罷我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他立刻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扔在地上,衝我怒吼:“你再刺激到莉莉怎麼辦?非要把她逼死嗎?”
我正想說話,夏莉哭著從樓下跑下來,撲進湯楚陽的懷裏委屈道:“楚陽,我做噩夢了,你陪陪我好嗎,我一個人害怕。”
湯楚陽不再理會我,緊緊摟著夏莉上了樓,還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滿腹狐疑,最終決定查明真相。
3.
張卓遠得知我的疑慮,一口允諾會幫我。
我這才放下心準備台裏的晚會,卻在名單上看到了湯楚陽的名字。
他作為青年企業家將接受電視台的訪問,而我是晚會的主持人。
我立刻給台長打了電話,卻得知當天晚上台裏隻有我一個主持人。
我咬咬牙,還是忍了下來。
幾天後,湯楚陽在晚會現場見到我,眼裏有一瞬間的光亮。
但我沒理他,整個訪問階段幾乎忽略坐在角落的他。
果不其然,到家之後,湯楚陽立刻發飆:“你剛才為什麼隻和那個律師聊得火熱?”
張卓遠接受了我的邀請,也出席了晚會。
我滿不在乎地進房間卸妝,隨口道:“人家是業界精英,我替觀眾多問一些,有什麼問題嗎?”
湯楚陽臉色陰沉,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八度,嘶吼:“明麵上我們還是情侶,你這樣放蕩,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我冷笑一聲,不再搭理他。
他卻像是會錯了意,突然玩味地看向我:“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後悔跟我取消婚約,所以故意引我吃醋?”
“其實你後悔也很正常,離開了我,你去哪裏找我這樣寵你的人?”
“我們照常結婚,你做大,莉莉當小,隻要你肯讓著她,我保證不讓你吃虧......”
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別誤會,我沒有後悔,婚是鐵定不會結了。”
等我調查完一切,徹底和他撇清關係,我就可以立馬和他說再見。
我在心裏小聲說。
站在一旁的湯楚陽臉色鐵青,像雕像一樣僵在原地。
我沒有管他,徑直走向了房間。
湯楚陽跟著走了進來,啞著聲音再次向我咆哮:“你是不是變心了?所以把罪責推到我身上,想要訛我的錢?”
我壓著情緒,克製著平靜說道:“第一我沒有訛你的錢,戀愛以來我們的開銷向來AA製。第二我沒有硬逼你和別人開房,沒有把罪責推到你身上的說法。第三我有沒有變心現在跟你毫無關係。”
聽到這裏,湯楚陽整個人氣得發抖。
他狠狠朝牆上打了一拳,凶狠威脅:“許芊芊,你別後悔,到時候別哭著來求我!”
我一把關上門,把他和噪音一起隔絕在外。
這時張卓遠給我打電話,約我第二天見麵。
隔天大清早,我火速趕到現場,張卓遠欣喜地告訴我,事情有了眉目。
我剛開口,電話就響了起來,夏莉扯著嗓子在電話那頭大喊:“我要報警抓你!”
4.
為了避免多生事端,我還是趕回了家。
隻見我的房間被人翻了底朝天,地上一片狼藉。
我媽媽臨終前送我的手鐲也被摔得粉碎。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盯著夏莉問:“誰幹的?”
她倔強地抬起下巴,語氣得意:“要不是我進來看,還不知道你偷了東西呢!”
說著她拿起一枚戒指,揣進自己兜裏。
還當著我的麵故意狠狠碾碎了手鐲碎片。
全身氣血翻湧,我再也克製不住自己,抬手就給了夏莉一巴掌。
她不怒反笑,舉起手機得意說:“你猜楚陽看見這個視頻會不會把你趕出去?”
沒等我開口,她就迅速變了臉,眼淚說來就來,小跑著去了門口,哭著說:“楚陽,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芊芊,她打我。”
說著翻出手機,把剛才錄下來的片段給湯楚陽看。
湯楚陽不分青紅皂白,立刻斥責我,還要我給夏莉道歉。
“不可能!”我死死咬住嘴唇,眼裏還有眼淚打轉,“她毀我媽媽的遺物在先,我不可能道歉!”
湯楚陽一窒,露出為難神色,看向夏莉。
夏莉趕緊解釋,嬌滴滴開口:“芊芊偷了你的戒指,我是不小心才弄壞她的東西的。”
說著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
湯楚陽猛一頓,神色複雜地看向夏莉,心虛解釋:“莉莉,這枚戒指是芊芊的,我的那枚在抽屜裏收著。”
夏莉的臉色陡然大變,錯愕又尷尬地追問:“是情侶對戒嗎?”
湯楚陽點頭,夏莉的眼底閃過一絲嫉妒。
“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柔聲安慰夏莉,又勾起嘴角,一臉勝券在握般看向我,“莉莉不是故意的,我重新買一個一模一樣的手鐲給你。”
“這是錢的事嗎?就算你們把這隻手鐲複原,在我心裏它就是被摔裂過!”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別這麼自私行不行,要逼死莉莉才肯罷休嗎?”
他見我不語,把戒指還給了我,低聲說:“這個收起來,手鐲的事我再想辦法,但你不許再欺負莉莉。”
我紅著眼立即把戒指扔到了窗外,低著頭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湯楚陽馬上陰沉了臉,厲聲道:“認清現實,別給臉不要臉!”
隨後拉著夏莉離開。
這時張卓遠給我打來電話,說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
“掃黃事件是夏莉自導自演,我去核實過了,給你們線索的人就是她!而且她還給湯楚陽下了藥,酒店裏的監控記錄恰好錄到這一幕。你可以要求湯楚陽和夏莉支付你應有的賠償。”
聽到這裏,我的手因過於激動而不自覺地發抖。
天網恢恢,這一切終於可以結束了。
我拎著行李箱出門,客廳裏隻剩夏莉。
她又變回老樣子,得意地翹起二郎腿:“這就走了,不多留幾天嗎,我還沒玩夠呢。”
我冷著臉沒理她。
剛打開大門,她就上前抓住我的手臂,陰著臉說:“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還想走?”
我沒反應過來,她就拿出手帕死死捂住我的嘴,很快我就失去知覺,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