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周明的痛苦煎熬中,在我大權在握的快意中,飛速流逝。
我沒有浪費任何一分鐘。
在公司,我利用周明的身份和職權,將他過去那些見不得光的爛攤子,一個個包裝成了我的“功績”。我用他的賬戶,投資了幾個我自己看好的新興產業,獲得了驚人的回報。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看丈夫臉色、伸手要錢的家庭主婦。我手握著他奮鬥多年積累下的一切,並且,讓它以驚人的速度增值。
我以周明的名義,悄悄地將我們聯名賬戶裏的所有資金,分批次、通過各種合法的金融手段,轉移到了一個新開的、隻屬於我一個人的賬戶裏。
我聯係了中介,將我們現在住的這套寫著周明名字的婚房掛牌出售,並且很快找到了買家。
接著,我用這筆錢,在另一個風景秀麗、氣候宜人的城市,全款買下了一棟帶著小花園的別墅,房產證上,寫的也是我宋意晚的名字。
我還用周明的名義,注冊了一家新的公司,公司名字,我取為“林曦文化創意有限公司”。
曦,是晨光。
屬於我的,嶄新的晨光。
所有的銀行卡,房產證,公司文件……我把這些能證明我未來獨立和富足的“籌碼”,一樣一樣地收攏,放進了一個保險箱裏。
周明對此一無所知。
他被困在孕期的牢籠裏,所有的精力都被身體的痛苦和精神的折磨消耗殆盡。
有時候深夜,我會看到他扶著腰,在客廳裏一圈一圈地走動,因為胎兒壓迫神經,他隻有走動才能緩解一點腿部的劇痛。
他偶爾會看著我,眼神複雜,有恨,有恐懼,也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
或許是悔恨吧。
但,太遲了。
我給過他機會的。在我懷孕初期,在他每一次對我冷言冷語、不耐煩的時候,我都給過他機會。是他,親手把所有的機會都推開了。
距離預產期還有一周的時候,我準備好了所有文件。
那天,我沒有去公司,而是提著公文包,回到了那個壓抑的家。
周明正坐在沙發上,笨拙地給自己按摩著腫脹的小腿。
我將公文包放在茶幾上,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他麵前。
“這是什麼?”他用我的聲音,沙啞地問。
“離婚協議書。”我平靜地回答。
周明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離……離婚?”他嘴唇顫抖著,“宋意晚,你……你要跟我離婚?在這個時候?”
“對。”我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周明,我們離婚。你,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他笑聲淒厲,“宋意晚,你瘋了嗎?這房子是我的,公司是我的,錢也是我賺的!你憑什麼讓我淨身出戶?你有什麼資格?!”
我靠在沙發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因為激動而劇烈起伏的胸口和孕肚。
“周明,你是不是忘了?”我勾起嘴角“現在,‘周明’是我。而你,是‘宋意晚’。”
我指了指他,“你,一個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即將生產的家庭主婦,你憑什麼不淨身出戶?”
“不……不可能……”他驚恐地搖頭,“公司……錢……”
“哦,忘了告訴你。”我公文包裏拿出另一疊文件“我們的婚房,已經賣了。你名下的所有股票、基金,也都已經清空。這些錢,我用它們,在另一個城市,買了一棟別墅,注冊了一家新公司。”
我將房產證和公司執照的複印件拍在他麵前,指著上麵的名字。
“看清楚,戶主和法人,都是是我,跟你,懷孕的你沒有一分錢關係。”
周明死死地盯著那些文件,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至於你,”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將得到你最想要的。一個孩子,一個延續你周家香火的孩子。恭喜你,周明,你馬上就要當‘媽媽’了。而我,會按照法律規定,每月支付你一筆撫養費。”
“不——!”
他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伸手想要來撕碎那些文件。
但他的身體太笨重了,他根本站不起來。
我冷漠地看著他徒勞的掙紮,將那份離婚協議書又往前推了推。
“簽了它。否則,我會起訴離婚,到時候,你隻會更難看。”
說完,我拿起我的公文包,轉身就走。
“宋意晚!你這個惡魔!你回來!你不能這麼對我!”身後,是他絕望到撕心裂肺的吼聲。
我沒有回頭。
走出那扇門,外麵的陽光刺眼,卻無比溫暖。
我徹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