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薑小姐你怎麼接住啊!太不小心了......”
說著,喬希念的瑪麗珍皮鞋狠狠地碾了上去。
老舊的懷表外殼直接變形,分成兩半。
她怔怔地看著地上零散的懷表,渾身像被抽幹血液般冰冷。
在林然想要怒罵喬希念時,一道淩厲的掌風先一步揮了過去。
一聲清脆的巴掌,喬希念雪白的右臉頰瞬間紅腫。
“你敢打我!秦栩!她打我!”
秦栩臉色驟冷,一把護住喬希念,查看她的傷勢。
隨後,他厲聲斥責:“薑婉月!你做什麼!喬喬不是故意的!就一個破表你至於嗎!”
“秦栩,這是我外公的遺物!你難道忘了你是付出什麼才得到這塊表的嗎?”
薑婉月紅著眼,脊骨止不住地發抖。
秦栩眼底閃過一絲遲疑,想起什麼,突然發起火。
“對!這是你的獎勵,你的施舍,這塊表跟你扔給狗的骨頭有什麼區別?別再提以前的事!這塊表我會讓人修好還給你。”
薑婉月心口像被剜空了般,澀痛,冰冷,讓她喘不上來氣。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這塊表在他眼裏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一切是她自作多情了。
喬希念柔弱無骨地依在秦栩懷裏,挑釁道:“阿栩,我不知道這是遺物......要知道是這麼晦氣的東西,我肯定不會拿過來拍賣。 ”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薑婉月的怒火,她再次撲了上去。
秦栩聲音低沉:“保安!把薑女士請出去!以後不準她再出席這樣的場合!”
四五個高大的保安將她團團圍住,林然率先被拖了出去,她不得不跟著走。
出了酒店,她再也忍不住,伏在林然肩頭嗚咽地哭了起來。
林然安慰:“月月,別哭!我現在報警!一定把懷表給你拿回來!”
她頹廢地搖頭,“算了,我不想要了,什麼都不想要了......”
到此為止吧!
摔碎的懷表,和她四分五裂的心一樣,再修好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沒想到第二天中午,秦栩卻找上門來。
薑婉月本以為他來還懷表,可他一進門就將她推了個趔趄。
“你幹什麼!秦栩!”
他滿臉狠厲之色,“這句話該我問你!你把喬喬帶哪裏去了?你要對她做什麼?”
腰撞在角桌上,疼得她直冒冷汗。
她在部隊演習時,為了救下戰友,腰部受過重創。
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陰雨天,她痛得直不起腰時,秦栩冒雨找過來,帶了止痛藥和藥酒。
他特地去學了緩解腰部疼痛的按摩手法,溫暖的大掌治愈了她的腰傷,也軟化了她的心。
可現在的他滿心滿眼是另一個女人了。
她抽著涼氣,解釋:“我沒有做......人丟了,你該報警,為什麼找我?”
秦栩卻痛心疾首地斥責她。
“月月,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如果是因為昨天的事,那你也應該衝我來,喬喬也不是故意弄壞懷表的!”
“如果是為了那晚......我可以解釋,我隻是請喬喬來家裏玩,穿成那樣......是大冒險輸了,但是!你有必要將人綁了嚇唬嗎?”
秦栩言辭鑿鑿,卻還是讓她捕捉到黑眸裏一閃而過的心虛。
“說完了嗎?說完就從我家滾出去!我家不歡迎瘋狗!”
林然聽到聲音就飛奔下樓了,她氣不打一處來,將人往外推。
秦栩神色一變,像是明白什麼,扯唇露出陰森的笑意。
“是你對吧!你為了給薑婉月出氣,將喬喬綁走了!”
林然大為震驚,一時哽住,她知道秦栩腦子不好,但沒有想到他這麼神經。
而秦栩以為戳破林然的把戲,他直接揮手。
身後的保鏢一擁而上,將林然綁上了車。
“林然!”
薑婉月扶著腰去阻攔,可大門被合上,死死地鎖住,她從窗戶飛身出去追,秦栩隻留給她一個飛馳的背影。
秦栩將林然帶到別墅地下室逼問,林然被嚇得六神無主,但還是茫然地搖頭,說不知道。
他心浮氣躁地取下鞭子,厲聲質問:“林然!你把喬喬交出來!不然我新賬舊賬一塊算,你今天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裏!”
一聲劈空響,鞭子徑直甩向林然。
“你個瘋子!你打死我吧!說了沒有做就是沒有!”
黑影擋在她麵前,沒有意料的疼痛,隻聽見一聲悶哼。
是薑婉月!
她臉色慘白,“然然,沒事......我來了!”
鞭子正好抽在薑婉月腰上,她強撐著椅子勉強站直了。
秦栩下意識皺眉,忍住了想查看傷勢的衝動。
“薑婉月!你來也沒用!喬喬要是出什麼事,我要林然償命!”
“那我來呢?有沒有用?”
黑洞洞的門口傳來威嚴的聲音,秦爺爺單手拄拐出現。
“爺爺......”秦栩的聲音陡然低了下去,胸腔卻醞釀出更猛烈的怒潮,全部對準薑婉月。
那根龍頭拐杖砸向他,“喬小姐被我請走喝茶了,你就喊打喊殺,你個畜生還敢動私刑,你真能耐啊!”
這時,喬希念抽抽噎噎地飛撲過來,擋在秦栩麵前。
“秦爺爺!你不要打阿栩,我以後不會出現了,絕不影響薑小姐和阿栩的感情!”
她哭聲戚戚,引得秦栩一陣心疼。
“爺爺!我對薑婉月......沒有那種意思,喬喬不是第三者,你別為難她!”
這句話的殺傷力堪比剛剛十鞭子的力道。
殘忍的劊子手沒有停止他的伐擄,秦栩抬眸看向薑婉月,示意她解釋。
她忍著心口細密的刺痛,強顏歡笑地撇清關係。
“是,我和秦栩確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所以喬小姐不是第三者。”
秦爺爺本以為能將女孩打發走,挽回一下秦栩和薑婉月的感情,誰知自己孫子就是個扶不上牆的蠢蛋。
他冷哼一聲,說不再管秦栩的事,轉身帶著怒氣走了。
林然也扶著薑婉月跟在秦爺爺身後離開。
門口,秦爺爺非要送薑婉月,她婉拒了。
“月月,這件事終究是我們秦家對不住你,若是日後在軍校有需要幫助的,你盡管提。”
話剛落,鐵門吱呀一聲推開,秦栩陰沉著一張臉問。
“軍校?誰要去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