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蘇晚玉自尋短見,宋硯辭知道後,先是寸步不離徹夜守著她。
再將別墅附近大大小小的湖泊全都填平。
最後,又全數收走蘇晚玉的證件。
就連她父母的證書,也被宋硯辭藏了起來。
要離開北城,那些證件是她唯一的通行證。
將小寶火化後,蘇晚玉就在別墅裏翻找起來。
打開書房的櫃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條價格不菲的圍巾。
這條圍巾,是當年宋硯省吃儉用攢了一年的錢買給她的。
第二件,是一本筆記。
裏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他為他們未來描繪的藍圖。
別墅的裝修圖紙、婚禮策劃方案,就連飼養小寶的注意事項都列了十幾頁......
現實與回憶交錯,蘇晚玉整顆心無數次被來回切割。
她一邊翻找,一邊把宋硯辭送過的東西一件件塞進紙箱。
既然他滿心滿眼都是和沈遙,那她就和這些東西一起,自覺從他世界裏徹底消失。
可還沒收拾完,宋硯辭就抱著沈遙闖進客廳。
看到蘇晚玉,他壓著怒火質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宋硯辭撩起沈遙的袖子,露出無數青紫交錯的傷痕。
這些傷,正是幾天前沈遙向她展示過的。
也正因此,才讓蘇晚玉動了惻隱之心,將人送去了醫院。
可在宋硯辭播放的監控視頻中,這些傷口卻是醫護人員對沈遙虐待所致。
沈遙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瘋狂地跟蘇晚玉磕頭認錯:
“蘇小姐,我隻是硯辭的懲罰對象而已,我絕對不敢奢望和他發生什麼,求求您不要再讓醫護人員針對我了......”
蘇晚玉心頭一沉,瞬間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
而男人的眼神也是冷淡至極,仿佛她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我不偏袒任何人,我隻相信確鑿的證據。沈遙能拿出來這份證據,你能拿得出來嗎?”
蘇晚玉被故意做局,怎麼可能會提前準備證據。
看見倆人陷入針鋒相對的局麵,沈遙連忙道歉:“對不起都怪我多嘴,是我多說了話......”
一個接一個巴掌抽在自己臉上,沈遙將過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這副模樣,反而讓一直對她冷言冷語的男人既心疼又惱火。
他一把抱起地上跪著的沈遙,怒道:“你是受害者,你認什麼錯?作為受害者,霸淩者怎麼對你你就應該怎麼報複回來!”
沈遙從小張揚跋扈,總愛帶頭霸淩同學,曾經一個女生被她打成殘廢,下半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可如今,宋硯辭卻提議讓沈遙施暴報複。
蘇晚玉渾身血液凝固。
沈遙也麵露怯意:“硯辭,我發過毒誓,這輩子絕不再動手打人。”
她挽起另一隻手臂,露出手腕上數百道傷痕,“為了懲罰自己當年的過錯,我每天用自虐來贖罪。我不想再傷害任何人了。”
印象中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如今在自己的懲罰教育下,變得這麼乖巧懂事,甚至不惜用自殘來悔過自新。
宋硯辭眼神不禁流露出幾分動容。
就連稱謂也不由自主發生了變化。
“阿遙不忍心傷害你,可畢竟你有錯在先,晚玉,你給她道個歉吧。”
宋硯辭的提議,蘇晚玉覺得荒唐。
聽到她拒絕道歉,宋硯辭眸光中多了幾分寒意。
可給沈遙治病要緊,於是他暫時先不跟蘇晚玉計較:
“等她痊愈後,我再替她跟你討要回來。”
撂下這句話,宋硯辭小心嗬護著沈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