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圓圓將屋子裏屬於我的東西統統搬了出來。
連帶著江瀟年結婚當年給我定製的婚紗。
她放在身上比劃了半天,惋惜了一聲。
“好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穿這身衣服拍婚紗照,留作紀念。”
江瀟年的眼神多了幾分寵溺。
“當然可以。”
隔天,我被江母接到了老宅。
今天是檢查試管有沒有成功的日子。
江母早已等不及。
多一個孩子,便能從江父手裏多拿走一筆信托基金。
她年紀大不能生,便對我催得緊。
可她看到結果的時候,失望地皺了皺眉頭。
“又是失敗,你不會是身子本來就不行吧?”
“下一次要還是這樣,你不如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瀟年在外麵找一個吧。”
“隻要能生,留下來養在你名下也是可以的。”
我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江瀟年如今和錢圓圓打得火熱,說不準沒過多久,江母的願望就能實現。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離婚的事情向她說明。
娛樂新聞裏便播報起江氏集團的花邊新聞。
狗仔偷拍的照片裏,江瀟年摟著錢圓圓正在拍婚紗照。
兩個人的模樣很是親密。
打電話給江瀟年質問的時候,他說這不過就是滿足一下錢圓圓的願望,犯不著上綱上線。
婚變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海城。
我的手緊張得發抖起來,生怕重病的父親知道。
他若是知道我過得不好,隻怕賭氣拔了針頭也要起來為我討個公道。
我急急忙忙趕去醫院。
在途中,我便接到了護士的電話。
“沈小姐,您父親轉入搶救室了,趕緊來一趟吧。”
我讓江家的司機開快一些,他卻調轉了方向。
“夫人,先生說您學設計的修圖技術好,要您馬上回去幫錢小姐修婚紗照。”
我急得都快哭了。
“不行!我父親還在搶救室裏,我必須得過去!”
司機的臉上有些為難。
“夫人,我隻是個打工的,您還是自己跟先生說清楚,我開慢點就是了。”
我趕緊撥打江瀟年的電話。
接通電話的那一刻,我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的黏膩水聲。
江瀟年壓抑著喘粗氣的聲音。
“找我有事兒?”
我強忍淚水向他解釋。
“我父親在搶救室,我必須先去醫院。”
電話那頭,錢圓圓的聲音軟得像是要化成水。
“嫂子去醫院,那我的照片怎麼辦嘛......”
江瀟年輕笑了一聲,把我的所有希望都打斷。
“你又不是醫生,你去醫院幹什麼?”
“找借口也要高明一點。”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聽著語音掛斷的“嘟嘟”聲,我難以控製地掩麵痛哭。
司機歎了口氣,隻能加快速度把我送回江家為我爭取時間。
臥室裏,曖昧的痕跡早已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可是,錢圓圓身上的紅痕卻不做處理,儼然一副挑釁的模樣。
“我記得嫂子是設計師,應該很有審美,能修圖修得很好看吧。”
她將電腦放在我的麵前。
“要是不滿意,我不會讓你隨便離開的。”
江瀟年站在一邊,反應像是默許。
我再一次向江瀟年求情。
“我能不能晚點回來修圖,我爸爸在醫院裏真的出事了。”
他的眉頭再一次皺了皺。
“你父親明明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出事?”
“圓圓跟我說過,你總是針對她,一定會找借口不幫她修圖的。”
“我當時還不信,現在終於相信了。”
他叫來了保鏢,守在大門口。
“我還得開會處理最近的輿論,你就別惹事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的眼神漸漸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