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回到少爺身邊後,我更加殷勤了。
隻要是能親力親為的,就不會假借他人之手。
少爺高興了也不再生氣,反而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耳垂。
“都結痂了,還疼嗎?”
“疼!”我立刻點了點頭。
“你倒是實誠。”少爺有些無奈:“我給你的藥沒用嗎?”
“用了。”
少爺給的藥我不僅用了,還是日日都用我這麼愛美的人當然不想留疤。
隻是梅香這死丫頭下手實在忒狠了些!
結了痂後傷口還是痛癢難耐。
“今年端午節,爺還帶著你出門玩。”
“算上今年這是爺第幾次帶你過端午了?”
他懶散的躺在太師椅上,饒有興趣地繼續問道。
“第十二次。”
我知道他想聽什麼,立刻乖乖配合答道。
少爺這麼問,無外乎就是想告訴我,這麼多年來隻有他一人對我這麼好罷了。
隻是就算他不提,我也會一直記著。
想當初我一個孤女無父無母,從鄉下剛來到京城的第一日就被人販子拐到侯府裏。
管家本不想要我,嫌棄我瘦的跟貓似的,年紀又小,根本幹不了什麼重活。
是那人販子少要了二兩銀子才勉強收下的。
到了侯府後的日子也沒有想象中的好過,我比其他人矮一大截又瘦又小,身邊的小丫鬟大多是家生子,有爹娘護在身邊,對於我這個無父無母毫無依靠的孤女自然是百般淩辱。
吃不飽飯,多幹活,被打都是常有的事。
即使僥幸躲過了滅門之災,我也覺得自己遲早得被侯府人打死,索性早早便備好了紙錢,每天都提前燒上一點。
就算到不了我手上,能到我爹娘姐姐手上也好,起碼不至於我死後也同樣挨餓受凍。
可誰知,這些人還是不打算放過我。
少爺五歲的時候,夫人要給他院裏選適齡丫鬟貼身伺候,一時之間侯府所有的小丫鬟都開始爭相表現。
即便我生的普通根本構不成威脅,他們也不會讓自己多一分風險。
我被綁在院子裏,大冬天的連件棉衣都不給我穿。
他們是想活活凍死我。
我冷的發抖,身子逐漸僵硬發紫,疼的要命。
風雪間,忽然有一人走來,將身上的氅衣披在我的身上。
好暖和,但是好疼!
長時間凍僵的身子忽然有了暖意,卻漲的讓人疼到發抖。
鼻尖一酸,我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別哭了,以後你就跟著小爺我。”他輕輕替我拭去淚,又安撫似的摸了摸我的腦袋。
從此之後,少爺便成了我的天神。
在這個世上,是他給了我一口飯吃,不再讓人欺負我。
我始終記得他的大恩。
我可以為他赴湯蹈火,也為他當牛做馬,但我卻不能嫁給他。
通房丫鬟不行,妾室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