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淩晨三點,隔壁小情侶的聲音不降反升。
吵的我根本睡不著。
已經整整持續一周了,天天如此,沒法再忍。
打開手機找房子,準備搬家。
翌日傍晚,已經打包好全部東西,準備聯係男友林煜幫忙。
卻打不通電話,最後直接提示關機。
想起好幾天沒見過他,四處詢問下落。
這個房子是我在校外租的,臨時找不到附近的房子。
想著聯係林煜,先暫時住進他家,之後再找。
畢竟,名義上是男友,但是早已訂婚了。
「你知道林煜現在在哪嗎?我聯係不上他。」
我把消息群發給和他有關的朋友同學。
「咚咚咚」門被敲響。
我穿著蕾絲吊帶,以為是林煜看到消息來了,沒多想過去開門。
林煜的兄弟,傅司晝出現在門口。
襯衣領口微敞,胸肌若隱若現,喘著氣,貌似是趕來的。
他眸光幽深,肆無忌憚的打量著。
我紅著臉蹙眉:「你,你怎麼來了?」
這時,隔壁小情侶的曖昧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穿透牆體,闖入我們兩人的耳中,難以忽視。
真是要命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傅司晝勾唇:「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2
什麼正是時候?他什麼意思啊喂?
我隻覺得尷尬,下意識想趕他走。
傅司晝卻繞過我,側身走了進來,我推了個寂寞。
還順帶水靈靈的把門關上了。
封閉的空間內,隻剩我們兩人,和不可言說的聲音,此起彼伏。
尷尬得我隻想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
我的臉燒得通紅,想讓傅司晝趕緊走。
沒等我反應過來,男人攬住我的腰,不懷好意輕笑。
「怎麼,想報複回去?」
「現在正是好機會,別浪費了......」
他的手很燙,緩緩摩挲著我的腰,弄得人心癢。
傅司晝不僅是林煜的兄弟,也是我的高中同學。
是我認識了八年的人,更是我曾經喜歡卻不自知的人。
隻是,林煜或許不知道我和他有染。
更不知道,他這個兄弟野心大的很。
一周前,林煜喝醉了,打電話讓我過去接他。
一進包廂,我就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還有傅司晝熾熱的目光。
林煜醉醺醺摟著情人,傅司晝給我發短信。
「裙子很漂亮,下次單獨穿給我看。」
我紅著臉,挽著林煜離開,被他吐到裙子上,在洗手間處理。
傅司晝出現在身後,眼眶微紅:「我車上有衣服,你要不要換?」
我聞出他身上的煙味:「不用了,什麼時候回國的,不是答應我不抽了嗎?」
傅司晝垂眸,湊近想抱我:「嗯,那你管管我,我就不抽了。」
旁邊的林煜嚷著要走,我簡單擦幹裙邊,摟著他走了。
我羞怯的推開他,連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你,你放開我。」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抬眸問他:「什麼意思?」
燈光下男人身材高大,額前沁著汗珠,順著下頜線滾落。
房間裏冷氣開的很足,我卻還是感覺很燥熱。
傅司晝笑得狡黠,嗓音磁性魅惑。
「你還不知道?隔壁那男的就是林煜。」
話音剛落,聽到那個名字時,我的心漏了一拍。
怔愣在原地,由剛剛的燥熱瞬間冷到了極點。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思緒亂成一團。
傅司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透著壞。
「不信?要不現在和我過去敲門捉奸?」
3
他拉住我的手腕,湊近,雪鬆香帶著侵略性。
傅司晝往門口走,想拉我出去,按下門把手,準備打開門。
忽然,眼前一片漆黑。
什麼都看不見了,我意識到這是又停電了。
傅司晝拉著手腕的手突然鬆開了。
我怕黑,心裏莫名慌得厲害,著急的四處亂摸。
「傅司晝!」我下意識喊了他的名字。
「我在。」他再次拉住我的手,把我圈入懷中。
輕輕撫著我的背,溫聲安慰著,感受到安全感,我才冷靜下來。
傅司晝懊惱:「對不起,剛剛想拿手機照明,才鬆開了手。」
「別怕,我不會再放手了。」
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脖頸,他低著頭在耳邊輕言。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過度了,怎麼感覺隔壁小情侶的聲音沒了。
隨著我叫出他的名字。
一瞬間,黑暗裏安靜的可怕。
隔壁好像停了下來,真是稀奇。
以往不做個七八次,絕不可能停下來。
我似乎也沒注意到,和傅司晝正抱在一起。
他騰出另一隻手拿手機,微弱的燈光亮起,我從他的懷裏出來。
轉頭小心去找蠟燭,點燃放在房間裏的各處。
我看了眼群消息:「要等二十分鐘,才能恢複供電。」
這個房子是林煜給我租的,隔音差,還總停電。
我多次提出換房,都被他搪塞敷衍過去。
但這次我不想忍了。
我壓低聲音,不想讓那邊聽見:
「你是說,林煜和他的情人就在隔壁。」
「而且出軌了?」
4
傅司晝點頭:「都怪我,沒早點告訴你。」
「因為我也是剛剛來的時候,看了門牌號才確認。」
把隔壁新搬來的小情侶,和林煜這幾天不見,聯係起來。
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酸澀,然後就是惡心。
仔細想來,好像確實聽到過隔壁女生做恨時叫林煜。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原來真是他。
傅司晝坐在我的身邊:「他們應該還沒走,要不要現在過去。」
「和他提分手?」他說這話時,關心裏帶著壞意。
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快,我能讀懂他話語裏的小心思。
「不用了,我怕自己吐,等來電了,我還要搬家。」
傅司晝不死心:「找到房子了嗎?我也在附近租了房子,要不......」
我看了眼時間,這一折騰不早了,不能住林煜家。
就隻能訂酒店,我準備看看酒店時。
傅司晝開口,帶著肯定:「別看了,沒酒店了。」
沒辦法,來電後,傅司晝幫著我搬家,住進了他的房子裏。
很大很明亮,想新裝修好的,沒有不住這裏的理由。
傅司晝搬家出了很多汗,在浴室裏麵洗澡。
水流聲嘩啦啦的,我即使很困,卻還不想睡覺。
眼睛直直盯著浴室。
因為,浴室的門是半透明磨砂的。
呆坐在客廳沙發上,裏麵的春色一覽無餘。
傅司晝高中學過拳擊,那時的身材就好的令人豔羨。
187的身材比例優越,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完美。
不時露出那傲人的人魚線,塊壘分明的腹肌,透著水霧的朦朧。
我強烈懷疑傅司晝是故意的,故意這麼設計浴室。
整整洗了四十多分鐘才出來,我小跑回臥室,裝作無事發生。
傅司晝晚上像是有約,換了衣服出門。
深夜,清泉宴包廂。
林煜摟著嬌嫩的女人,眼裏是愛不夠的親密。
那女人我認識,小我三屆的同係大二學妹蘇棲語。
又純又豔,服表係出了名的美人兒。
看到傅司晝推門進來的瞬間,雖皺眉不悅,卻還是保持平靜。
「你去找沈蜜了?我怎麼聽見她喊你名字了?」
「你們幹了什麼?」
5
傅司晝今時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
從前他是傅家的私生子,如今傅家房地產蕭條。
傅家少爺欠錢被打殘,他爸媽偷稅進局子,傅老爺子氣死。
一套組合拳下來,傅家已經沒人了。
傅家靠著傅司晝的公司,硬是做到了新興行業翹楚。
他一躍成了江城科技新貴,處尊居顯。
所有傳統產業的富家子弟,恨不得趕緊巴結他。
傅司晝坐下,長腿交疊,神情很冷。
根本沒把林煜放在眼裏,自顧自的點煙。
包廂裏音樂聲都蓋不過氣氛的尷尬,旁邊的公子哥陪笑打圓場。
「哎呦,是不是煜哥聽錯了,洲爺日理萬機,怎麼可能......」
林煜的目光始終在傅司晝身上,他的手也始終在身旁女人腰上。
傅司晝指尖火光微亮,淡淡開口。
「找我來,就為這事?」語氣透著不滿。
他們這個小團體,最早以林煜為中心,林家產業最大。
但是時過境遷,傳統行業受到衝擊。
傅司晝又主動加入,導致團體內開始出現細微的分裂。
林煜皺眉:「當初是你給我出的這個主意,現在來撬我牆角?」
傅司晝吐了口煙圈:「你覺得我會玩你玩過的女人?」
看向他的眼神鋒利,眸光黯淡。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他情緒不好,沒了以往的和氣,冷的嚇人。
從前他要低身融入,現在計劃達成,不屑再裝。
此話一出,林煜倒是沒好氣的笑了,才又恢複了那浪蕩的樣子。
「就是嘛,晝爺怎麼可能玩我玩過的女人?」
「也不知道嫌臟。」特地加重了後兩個字。
氣氛開始緩和,但傅司晝眸色更淡了。
林煜嗤笑:「主意是不錯。」
「好玩,但是沈蜜那女人太蠢了。」
「在她隔壁整整七天,她都沒有發現?你說這樣的女人無不無趣?」
引得眾人大笑,隻有傅司晝垂眸把煙徒手掐滅了。
有人問:「煜哥,既然她那麼沒趣,幹嘛不踹了,還留著幹嘛。」
林煜得意道:「哼,這你就不懂了吧?」
「女朋友要有趣,但是老婆要笨的,不然還怎麼找女朋友啊?」
「兩個我都要,成年人誰還做選擇。」
「像她那樣的乖乖女最好了,隨便哄兩句就信了。」
再次惹得全場大笑,他轉身和身旁的女人吻的熱烈。
傅司晝連招呼都沒打,走了。
我還在側臥趕設計稿,但是感覺有人進了我的臥室。
開了一條門縫,傅司晝正拿著東西小心關門。
「你拿我裙子幹嘛?」
6
傅司晝聽見我的聲音,明顯嚇到了。
「你還沒睡?」他把裙子藏在身後,做賊心虛。
我開門,伸手去拿他身後的裙子:「給我!」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煙酒味,也注意到了他微紅的臉。
傅司晝退後,把裙子舉得很高,不想讓我拿到。
「我看臟了,我給你洗洗。」
房子裏的燈光很昏暗,我著急反駁:「沒有臟,今天才穿了一次。」
「臟什麼?你快還給我!什麼癖好啊,趕緊還我!」
傅司晝不肯,故作委屈:「你讓我洗吧,我會洗的很幹淨的。」
他抬手的時候,我注意到了腕表後的內衣肩帶。
嫌棄道:「咦,你這又是什麼癖好,把肩帶帶手上。」
「哪個小情人的,你這樣,還找的到女朋友嗎?」
看著那肩帶上的刺繡:「等等,怎麼那麼眼熟啊?」
「和我那件肩帶好像啊,但是我的丟了,不知道為什麼找不到了......」
我向來反應遲鈍,回過頭,傅司晝已經拿著裙子進臥室了。
關門,上鎖,一氣嗬成。
我才意識到不對勁,明白過來,臉漲得通紅。
我了解傅司晝的性格,他要做,沒人能攔著。
考慮到明天就要交比賽的旗袍設計。
不久前才看到信息,還需要交男式的西服設計。
今天要熬夜,沒空管他了,拿去算了。
突然,林煜的電話打了過來:「寶寶,你還沒睡嗎?」
「出差一周沒跟你說,你別生氣,爸媽說過兩天回去吃飯......」
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我卻沒聽進去什麼。
隻是一個勁的答應,畢竟我的心思從來就沒在他身上過。
不過,正常人經曆那種事,誰都會惡心膈應吧。
淩晨一點,我挺不好意思道:
「那個,你能過來一趟嗎?我有事需要你。」
7
對麵沉默了好一陣,帶著期待開口:「什麼事啊?」
我和林煜除了牽手擁抱,連嘴都沒親過,更別提上床。
他覺得我無趣,整天忙著設計。
我嫌他臟,兩麵派,人前正經,人後浪蕩。
在一起是父母定下的婚約,互相了解也不多。
隻是,媽媽臨走前,千叮萬囑讓我找個穩重的人。
不要和吊兒郎當的人,特指傅司晝,那樣的人來往。
兩家父母一見麵,我媽就特別喜歡林煜,覺得他好。
他已經接手家族產業,小有所成,裝的又爐火純青。
我媽執意讓我嫁給他,否則,她死不瞑目
後來,她真死了,看著我和林煜訂婚才閉了眼。
我至今都記得,她臨死前的話。
「我要葬在海花靈殯,你讓小煜記得交錢,找人定期來打掃!」
死掐著我手心的肉:「聽見沒,我在上麵看著呢......」
海花靈殯是江市最昂貴的墓地,每個月的費用高到驚人。
不交,立刻連人帶棺,拋出去。
我媽生前心心念念著就是葬在那,連我的婚事好像也不在乎。
隻關心,我有沒有嫁個有錢人,她死後還能不能享受。
為此,她還把所剩不多的遺產,全給了林煜。
讓我每個月隻能向他低頭要錢,讓“他倆”好控製我。
我不願意,隻能忙著多交些設計稿換錢,才不至於餓死,沒學上。
校外租的那個房子,是我專門用來設計旗袍的工作室。
我不喜歡那裏,但也沒辦法。
過去一周,我一直忙著比賽設計,沒想到好久沒看到林煜了。
思緒回來,我淡淡道:「就是我最近在設計比賽的旗袍。」
「但是,它的主題是中式婚禮,我一開始沒看到,還要設計男式的。」
「我缺個模特,量下數據。」
電話那頭,沒等我說完,林煜十分不耐煩的打斷了。
「寶寶,我這邊還有點事,挺忙的,可能沒辦法過去。」
我垂眸,那頭女人撒嬌的聲音,格外明顯。
「碰」的一聲,鎖上的門猛的打開了。
傅司晝光著上半身,腰身精瘦,西褲的拉鏈拉了一半。
略顯著急,居高臨下,湊到我麵前。
「別讓他來,我能當你的模特!」
浮起的青筋讓我挪不開眼,滾了滾喉結,我呆呆答應:「好。」
「沈蜜,你身邊是不是有男人?」
「傅司晝,怎麼又是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你的聲音!」
林煜急得嗓音沙啞,電話都差點拿不穩。
「我拿你當兄弟,你他媽挖我牆角?!你等著,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