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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侯爺身邊的一條 狗。

三年搖尾乞憐,總算等來了他的提親。

他說此生唯我,我信了,欣喜得徹夜難眠。

可成親前一日,他為青梅醉到嘔血。

我趕來他院中為他清理,卻沒有在他的胸口看到應該有的胎記。

我慌的白了臉,“侯爺胸口的胎記呢?”

“胎記長在胸口是大凶之兆,你不要詛咒我兒!”老夫人淬了一口。

原來這三年裏,我一直都認錯了人。

侯爺醒後,為了青梅跟我退婚。

京城眾人都想看我的笑話,等著我發瘋。

我卻平靜的開口:“好。”

他們不知道,我從未愛過他。

我愛的人,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1.

聽到我應好,萬其恒滿臉錯愕,神色陰沉下來。

“我知道你恨不得嫁給我,並非沒有商量的餘地,隻要你將新作那首好詩送給紫怡,我依舊可以考慮娶你。”

我隻是盯著他看。

“不必,侯爺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將那首詩雙手奉上。”

萬其恒陰鬱的神色一下緩和,嘴角揚起了譏諷的笑。

“想問我愛沒愛過你?鄭秀,你會不會太幼稚了?”

我根本不在意他愛誰,想娶誰。

畢竟我隻愛過一個人,他為了救我,死在了一場剿匪中。

他死後,我誤以為萬其恒是那個人,所以才來到了他的身邊。

從人人羨慕的鄭家大小姐,成為了萬其恒身邊人人鄙夷的卑微侍女。

可對我來說,隻要能待在他身邊,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對我來說都是值得的,因為他是那個人。

“不是這個問題。”這是最後的求證,我穩了身形,一字一句的問。

“萬其恒,我想問你,你胸口處到底有沒有胎記?”

萬其恒皺眉,“什麼胎記?”

“你沒聽我母親說麼,胎記長在胸口是大凶之兆,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長個胎記呢?”

果然,是我認錯了人。

我滿眼失望,垂眸道:“我同意退婚,也不會再參加詩會,這首詩你們想要就拿去吧。”

“最後,我祝你們幸福。”

話音一落,不僅是萬其恒,連他周圍的一眾狐朋狗友都麵露詫異。

隨後就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嘲諷。

“我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鄭家大小姐竟然下賤成這樣,為了挽回我們侯爺的心,什麼條件都肯答應!”

“真是比京巴犬還京巴犬,任由侯爺戲耍,說退婚就退婚,自己作的詩也拱手讓出去了,這麼深情,可惜了,侯爺的心永遠在紫怡姑娘那!”

“行了,都別說了!”萬其恒第一次製止別人對我的羞辱嘲諷。

他盯著我,臉色陰沉。

“鄭秀,難道你就一點尊嚴都沒有嗎?”

“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從不為自己爭取,我說退婚,你也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微微垂下頭,苦笑一聲。

人都不對,爭取有什麼用?

“事到如今,什麼事情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我懶得爭其有無。”

似乎被我落寞的神色刺激了一下,萬其恒的瞳孔顫抖。

他莫名不爽,一把拉住我的手,“鄭秀,你......”

“侯爺,”這時,一直安靜看戲的紫怡忽然開口,神色低落的望著他,“我們其他人是不是應該先離開,讓你和你的準夫人單獨說會話?”

“她不是什麼準夫人!”

萬其恒解釋的時候,下意識的用力推開我。

我一個沒站穩,直接向後倒去,後腰驀然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桌子上的瓷杯應聲滑下,碎落一地。

濺落的碎片擦傷了紫怡細嫩的手背,此時正溢出血跡。

紫怡嬌柔地倒吸一口涼氣,“好疼......”

萬其恒臉色一變,急忙為她查看傷口,隨即抱起她往外走,“紫怡,我帶你找大夫!”

我捂著後腰,疼痛令我一時間動彈不得。

正房裏,一眾狐朋狗友為了討好這兩個人,拿起旁邊的汙水盆,將裏麵的穢物一股腦的潑在了我的臉上。

穢物黏糊糊的,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我差點沒有吐出來。

“鄭秀,別以為你答應讓了一首詩,就可以在紫怡麵前趾高氣揚的!你在侯爺心裏的地位,還不如他身邊的京巴犬!”

“你瞧瞧紫怡不過是受了一點小傷,侯爺就慌張成那樣,你跟在他身邊了這麼多年有這種待遇嗎?我勸你老老實實的離開,不然到時候丟臉的還是你自己!”

房屋內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他們話裏話外都是對我的嘲諷與貶低。

我抬手擦掉臉上的汙水,聲音波瀾不驚。

“我不會打擾他們二人,因為,我本來也不喜歡侯爺。”

短短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就在他們準備繼續嘲諷我的時候,正房的門從外麵打開了,是萬其恒。

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和渾身濕透了的我,他瞬間皺起了眉,不悅地開口。

“你們在幹什麼?”

誰也沒想到萬其恒竟然會折返,更沒人想到他會為我這個卑微的丫鬟生氣。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訕笑著解釋。

“侯爺,我們就是跟鄭小姐開玩笑而已......”

“有你們這樣開玩笑的?”

萬其恒的臉色沉了下來。

“就算她是條狗,也是我的狗,容不得別人欺負。”

“跟她動手的人自己扇巴掌,別逼我動手。”

這回,輪到我詫異了。

萬其恒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性,這麼維護我了?

在一片啪啪作響的巴掌聲中。

萬其恒將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身上,帶我離開。

我困惑不解。

跟著他出了正房。

這時,下人又來傳話:。

“侯爺,大夫說紫怡小姐傷得很重,剛剛昏過去了!”

萬其恒的神色變得猶豫起來。

他看向我:“阿秀,你能一個人去請大夫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了的衣裙,還有擦傷的手掌,突然笑了。

“當然可以。”

萬其恒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樣,猛的鬆了口氣。

“那你就一個人先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好。”

我沒去看大夫,而是回了鄭府。

我請來了之前為我尋人的江東探子。

“鄭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是小人弄錯了,您說的胸口有胎記的人不是侯爺,是李呈將軍......”

“隻不過李將軍一家都搬出了京城,已經很多年沒回來了。”

江東探子跪地叩首,我沉默了鄭久,才開了口。

“無妨,還請先生繼續幫我查一下他的具體位置。”

“有消息後請立即告訴我,我想盡快見到他。”

2

我從小身體就不好,今天這麼一折騰,直接就病倒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我竟然感覺有一隻溫暖的手在撫摸我的額頭。

像極了我的愛人,周笛。

之前我每一次身體不舒服,他總會細心、徹夜不眠地守在我的身邊,溫柔的哄我喝了湯藥睡覺。

想到這裏,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緊緊地抓住了那雙手,口中喃喃的喊著他的名字:“笛子......”

下一秒,手腕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我睜開眼,對上了萬其恒那雙憤怒的眸子。

“鄭秀,你喊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失望地垂下眼眸:“曾經的一個朋友......我想到了一些往事。”

他的眼神仍舊懷疑,卻選擇相信我說的話。

他並不清楚我之前愛過誰,也不知道我纏著他是為了什麼。

可這些年的付出,他是實打實的看進了眼裏。

並且堅定的認為像我這樣自甘下賤的女子,怎麼可能心裏有別人呢?

我開口詢問:“你怎麼進來的?”

萬其恒神色微僵,“之前你給過我一塊令牌,說拿著這個就可以隨意出入鄭府。我有些擔心你,就找來了。”

“今晚侯府和鄭府的宴席,我希望你......”

“你放心,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我十分清楚,他著急忙慌地找來,對我施舍這一丁點善意,隻是為了讓我在一會的宴席上陪他演一場戲。

這些年錯把他當成了別人,也算是我糾纏不休。

這一次,就當是彌補他。

我強撐著身體,梳妝打扮了一番,掩蓋住了憔悴的病容。

萬其恒說在馬車裏等我。

一踏進馬車,一股怪異的味道混著不知名香囊的氣味就這樣闖進了我的鼻腔,讓人說不上的惡心。

紫怡坐在馬車裏朝著我微笑。

“侯爺說了這麼重要的場合,他想帶著自己心悅之人一起去,鄭小姐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冷漠地開口:“這不是我們兩家的宴會嗎?”

萬其恒看了我一眼,別扭的說。

“今日來了這麼多人,紫怡才剛剛回京城,想要參加京城世家宴會,多認識些人。”

“而且......老夫人很喜歡你,到時候你替紫怡說說好話。”

我看著眼前濃情蜜意的兩個人,並不在意,“好。”

讓準夫人在家宴上,為自己的心上人說好話。

這樣荒唐的事情,也隻有他能做得出來。

到了宴席現場,我發現並不是侯府和鄭府兩府的宴席。

而是侯府借著我鄭家的名義舉辦了宴席。

鄭家世代皇商,侯府則有名無權。

這些年,侯府借著我們家的名義,結識了不少生意人,賺的盆滿缽滿。

短短幾年,侯府就從一個空有虛銜的閑散府邸,一躍成了足以威脅京城安穩的勢力,也成了陛下心頭揮之不去的隱患。

叫我來侯府,不過是讓我做個擺在台麵上的幌子,替侯府撐撐門麵。

如此一來,侯府若真出了什麼岔子,自有我們鄭氏一族兜底擔責,而我,正好能當個現成的替罪羊。

嘈雜聲中,紫怡看著我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得意。

“鄭小姐,你一個人呆坐在那裏多無聊呀?不如和我們一起來玩投壺。”

“輸了的人,要回答贏的人一個問題噢。”

我還沒有開口。

他們拿著幾隻矢把我層層圍住,那鋒利的箭頭似乎都要戳進我的眼睛裏。

看來是非玩不可了。

我從未玩過,不出意外地輸了。

紫怡把一張字條遞給我。

翻開來一看,上麵隻寫了一個問題。

“場上可有你心悅之人?”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答案都那麼明顯了......”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萬其恒的身上。

萬其恒穿著華服,此時正與賓客交談,眉眼之間淨是得意。

少年封侯,又抱得美人歸,他能不得意嗎?

“就是啊,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鄭秀就是我們侯爺最忠誠的狗,肯定最愛我們侯爺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問題無比簡單,簡直沒有發問的必要。

我卻緩緩搖頭,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不在。”

3

眾人皆是震驚。

萬其恒一直注意著這邊,聽到我的回答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說出了真心話,這一刻我無比的放鬆。

終於不用偽裝了。

我攏了攏披風,轉身就走。

快點結束吧,這荒誕的,認錯人的情節。

萬其恒急匆匆追了過來。

“鄭秀,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他煩躁的臉色,剛準備說話,他卻打斷了我。

“你是因為紫怡跟來的事情生氣?還是生氣在侯府時我沒有幫你去請大夫,送你回府?”

“還是因為我騙你說今天是侯府和鄭府舉辦的宴席?”

萬其恒不信我剛剛說的是真心話,隻是覺得我在吃醋賭氣。

我輕聲道:“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不會惹我生氣。”

萬其恒更加確定我是吃醋,心中的鬱悶頓時散了幾分。

“你就是在耍小性子,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女子這樣。”

“別生氣了,我說過會去拜訪鄭大人,就不會食言,明日如何?”

我敷衍道:“侯爺自便吧”

明天他還能不能見著我,都不一定了。

我轉身離開,他又開口叫住我:“我允許你抱我一下,你不是最喜歡靠著我胸膛了嗎?”

我推開了他的手。

“不用了,不需要再這樣了。”

萬其恒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如果聽到這句話,他會覺得是一種解脫。

可是現在聽到,卻覺得心裏莫名的煩躁。

他生氣的轉頭離開,以為我會追上去。

可惜他再回頭的時候,我已經走遠了。

一大早,江東探子求見。

“鄭小姐,小人幫您查到了,李將軍現在京城附近的臨安縣開了一家糖水鋪子。”

“馬車已經為您備好,可以隨時出發。”

“他”果然還是喜歡甜食。

我心中雀躍,特地親手做了幾串糖葫蘆,奔赴我的下一場相遇。

我不知道依舊喜歡甜食的“他”,會不會再一次為我而心動。

下一秒,父親氣衝衝地走了進來:“阿秀,侯爺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仗著你......”

我輕聲打斷:“父親,我和侯府以後沒有任何的關係,與侯府任何生意上的往來,都可以停了。”

父親隻是微微歎了口氣:“好。”

“阿秀,他已經不在了......你還有我,父親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我明白,多謝父親,退婚的事,就麻煩您了。”

陛下器重父親,整個大魏經濟離不開我們鄭家,作為鄭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在這件小事上,陛下是不會向著侯府的。

父親踱步出門,門口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不好了!鄭小姐,侯爺從馬上跌下來,骨折了!”

我打開門,侯爺的伴讀站在門外,滿臉焦急。

我問:“他怎麼樣了?”

“現在正躺在侯府養傷,侯爺陪紫怡姑娘打了許久的馬球,不小心從馬上跌下來,直接摔暈了過去......”

說著說著,他漸漸沒了聲音,打量起我的神色。

卻發現我一臉淡然。

他補了一句:“他們隻是知己,絕對沒有其他的不軌行為。”

我默默聽著,往外走,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

侯爺的伴讀跟在我身邊,卻發現我不是去侯府:“鄭小姐,您去哪裏?侯爺還在床上躺著,您不去探望一下嗎?”

我不在乎地開口:“我很忙的,以後他的事不要找我。”

“什麼?!”

此話一出,侯爺的伴讀驚訝的看著我,眼中全是震驚。

我無視他的眼神:“侯府要退婚的事,我父親會替我處理好,從此我們兩家再也沒有關係。”

“可是,侯爺在府上等您去見他呢,他對您,並非沒有感情。”侯爺的伴讀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鄭小姐,您真的想好了嗎?”

萬其恒愛不愛我,關我什麼事。

這些年我掏心掏肺地對他,哪怕是我認錯人糾纏在先,也早就扯平了。

我笑了一聲:“對啊,給紫怡姑娘讓位,也麻煩你轉告他,是我認錯了人,其實我一直另有所愛,讓侯爺不要纏著我。”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那個人,又可以再次陪伴在“他”身邊,我整個人都開始期待起來。

我沒理會伴讀為難的神色,讓車夫快馬加鞭地趕往臨安縣那家糖水鋪子。

而侯爺的伴讀匆匆回府,結結巴巴的回稟。

“侯爺,鄭小姐不來了,她往城門口走了。她還說,她這些年都認錯了人,現在要去找她真正愛的人了,讓您識趣點,別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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