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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麵牆，殷嘉宜加起來畫了整整兩年。

而知曉這一切的簡亦寒，正站在柳菲菲身邊保護她。

眼神溫柔得不像話：“菲菲，你站得遠一點，別讓碎屑崩到你身上。”

柳菲菲聲音俏皮靈動：“我才不怕呢，反正你肯定會一直保護我。”

簡亦寒勾唇後退幾步，手一直虛扶在她腰上保護著。

直到看見殷嘉宜，簡亦寒笑容收斂，“嘉宜，你什麼時候......”

“簡亦寒，”殷嘉宜聲音幹澀：“為什麼毀掉我的作品？”

“嘉宜，設計也要與時俱進，你的審美都老掉牙了，我也是好心想要幫你改改，你不會介意吧？”

柳菲菲語氣單純，說出來的內容卻是不容殷嘉宜拒絕的強硬。

從殷嘉宜到柳家的第一天起，柳菲菲就知道她是她的替身。

自此，欺負殷嘉宜成了柳菲菲的樂趣，搶走她的東西，更是柳菲菲的一大愛好。

小到將殷嘉宜唯一的午餐喂狗，導致她餓得低血糖暈倒；

大到拿走殷嘉宜的每一張畫，挪用成為自己的作品。

到最後，柳菲菲用著殷嘉宜的畫作，成功考上國外名校，殷嘉宜卻被逼嫁人。

殷嘉宜知道自己寄人籬下，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就一直忍了下來。

但她就要離開了，不會忍了：“不，我很介意。”

這是她第一次在柳菲菲麵前持反對意見，後者直接愣住。

簡亦寒忍不住解釋：“嘉宜，菲菲的畢業設計內容，是改造一棟海邊別墅，隻有婚房符合。

“更何況菲菲是名校畢業生，她的設計要專業很多，你一定會喜歡的。”

見殷嘉宜麵色陰沉下去，他拿出一串鑰匙給她：“對麵的別墅我買下來了，你先搬過去住，等孩子出生，你再畫多少都可以。”

殷嘉宜隻覺得他說的話，也無比好笑。

在嫁給簡亦寒後，他一直鼓勵她繼續完成愛好。

他特意帶她搬來這棟距離簡氏足有一小時車程的海邊別墅，幫助她激發靈感。

又耗資千萬，找來世間獨此一份的礦物顏料讓她畫畫，親自裝裱並掛在牆上；

更是在市中心的展覽館，為她舉辦了一場私人畫展。

畫展上，有個孩子隻是鑽進圍欄摸了下畫，簡亦寒就直接取消了和他家公司的所有合作。

彼時殷嘉宜勸他沒必要生氣，他卻嚴肅強調：“嘉宜，你的一切都是最珍貴的。”

可現在，他成了柳菲菲的幫凶。

還為了襯托柳菲菲，貶低她的作品，她的努力，甚至是她這個人。

果然，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是簡亦寒的唯一原則。

見殷嘉宜不言語，簡亦寒默認她已經同意，便伸手去摸她的小腹。

“好了，裝修灰塵太大對孩子不好，我們快出去吧......”

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簡亦寒抬頭一看，是搖搖欲墜的頂燈掉下。

他幾乎是下意識甩開殷嘉宜，衝過去將柳菲菲抱進懷裏。

殷嘉宜站立不穩倒在地上，被頂燈砸了個嚴嚴實實。

腦袋一疼，徹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