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響,沒等我去開,周晴就用備用鑰匙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手裏還提著兩大盒熱氣騰騰的小龍蝦。
“我的寶!受委屈了!姐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麻辣小龍蝦,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她張開雙臂,作勢要給我一個熊抱。
我嫌棄地推開她油膩膩的手:“一身的味兒,離我遠點。”
周晴也不惱,討好地把小龍蝦遞到我麵前:“快嘗嘗,這可是我排了一個小時隊買的。對了,三天後的直播,你準備怎麼說?那個宋白蓮可不是省油的燈,我怕你吃虧。”
江澈從房間裏走出來,麵無表情地拿走了周晴手裏的小龍蝦,放在了離我最遠的桌子上。
“她不能吃,太辣,對嗓子不好。”
周晴對著天花板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妻管嚴。”
江澈沒理她,徑直走到我身邊,從背後輕輕抱住我,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像一隻尋求主人安慰的大型犬,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墨墨,我們不去了好不好?我們關了店,換個城市,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不想......不想你再被他們那樣罵。”
我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些暗無天日的過往。
網絡上的每一句“毀掉”,都像一把刀,重新割開他早已結痂的傷口。
我轉過身,捧住他清瘦的臉,強迫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說:
“江澈,以前,是你保護我。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
“他們欠你的那句公道,我要一分一分,連本帶利,全都給你討回來。”
周晴在旁邊看得牙酸,搓著胳膊說:“行了行了,大情聖們,別撒狗糧了。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戰書下了,就得應戰!我去幫你準備‘戰袍’和‘武器’,三天後,必須把那個宋白蓮按在地上摩擦,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送走咋咋呼呼的周晴,我拉著江澈在沙發上坐下。
“你是不是給節目組打電話了?”我問。
江澈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隻是......不想他們那麼說你。你是最好的,他們憑什麼那麼汙蔑你。”
我猜到了。這個傻瓜,他肯定是以“當事人江澈”的身份,義正言辭地要求製作方給我一個公開澄清的機會。
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主動聯係,對方就越覺得這件事有炒作的價值,才會那麼爽快地答應周晴的要求。
“江澈,你聽著。”我握住他因為不安而變得冰冷的手,“你沒有隕落,你隻是選擇了一種更自由的方式去發光。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當初放棄比賽,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勇敢,也最正確的決定。”
他的眼睛裏,重新燃起了一點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