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雜物間,換上我最完整的一件衣服——當年被接回家時的連衣裙,我不想穿的破破爛爛的去見陳禧院長。
坐在桌子前,我翻出泛黃的日記本。
“2012年8月5日,我終於逃出來報警成功,爸爸媽媽也把我接回家了,還有了哥哥和妹妹,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哥哥送給我一個漂亮的本子,我會一直寫下去的。”
“2012年12月28日,妹妹回來說。她不想跟我住在一個屋子裏,爸爸讓我先去雜物間住兩天,給我收拾出一個新的屋子。沒關係,我理解妹妹,我會對妹妹更好,讓她接受我。”
“2013年2月25日,我想去上學,可是爸爸說我隻知道要錢,我去打工還被老板騙了。”
......
最後一頁是2017年8月,我被重判入獄的前一個星期,裏麵隻有一句話。
“他們根本不愛我!”
我深呼吸了一下,拿出筆,寫下了最後一句話。
“2025年7月29日。”
“爸爸媽媽,我要離開了,你們就當我死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你們不愛我,有了別的女兒,又為什麼要找我,帶我回家?”
“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生骨肉?8年來,你們有一瞬間想到過、擔心過我嗎?”
“為什麼要生下我?”
“沈知寒,我的親哥哥。”
“卡裏的錢我從來都沒有用過,就放在抽屜裏。”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才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
“但是無所謂,我要離開了,我不在乎了。”
最後一句話,是給周楚淵的。
“周楚淵,我終於不再愛你了。”
“我沒有辦法再愛上這樣陌生的你,就像你16歲時和我說的,如果長大後的你欺負我,不要原諒。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你了,我也不愛了。”
“祝你和沈知冉新婚快樂。”
“再也不見。”
最後,我把那張卡和我入獄時的體檢報告以及照片放在桌子上。
體檢報告裏明確寫著我缺少了一個腎,照片裏是我側腰上那道醜陋的疤痕。
做完這些事情後,我收到了陳禧院長發來的消息。
我匆忙下樓,毫不猶豫,跑向了我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