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的反應顯然不在傅程宇的預料之中,他擰眉看著病床上的女人。
她蒼白的臉幾乎跟床單融為一體,跟眾人口中的惡毒賤貨完全對不上號。
他注意到薑寧小巧的耳垂,下意識地伸出手,可還等他真正碰觸到薑寧,腦子突然間疼得厲害,就好似被人生生劈開一般。
最近他頭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卻因為太忙沒時間去醫院複查。
傅程宇咬牙強忍著疼痛過去,等他緩過來的時候,薑寧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薑寧在醫院裏住了兩天,就不顧醫生的挽留強行出院,她打算在離開之前,把手頭的工作盡可能了結。
可她一到公司,就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因為工作失職被全公司通報批評,被蘇晚晚搞丟的兩個單子全都算到她的頭上,她因此被一擼到底,成了最基層的員工。
蘇晚晚則靠著那個從她手裏搶走的項目,成了部門總監。
她還直接霸占了薑寧原先的辦公室,把裏頭所有屬於薑寧的私人物品都扔了,甚至包括阿宇親手幫薑寧雕刻的那對人偶!
“我的那對人偶呢?你丟到哪裏去了?”薑寧苦苦追問蘇晚晚。
那是這世間,她對阿宇最後的一點念想了。
“姐姐,放心,都在我這兒呢。”翹著二郎腿的蘇晚晚慢條斯理地從包裏拿出其中一個。
木質人偶雕刻的手法很粗糙,不過打磨得非常仔細,一看就花了好大的心思。
“這是程宇哥當年給你做的吧?嗬,真可愛啊!”
蘇晚晚尖細的指甲在人偶的臉頰上狠狠劃過,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而後譏諷地衝薑寧揚起嘴角,“想要啊?那今晚的酒局上,姐姐好好表現,我就還給你。”
薑寧對酒精嚴重過敏,喝一口就全身紅腫、癢得不行,蘇晚晚當然也知道。
可在酒桌上,她卻故意帶頭給薑寧灌酒。
薑寧倆手都受了傷,懟到嘴邊的高度白酒擋都擋不住,隻能硬著頭皮一杯接一杯地喝下。
酒局開始還不到一個小時,薑寧就已經去洗手間吐了兩次,臉上身上長滿了紅疹,胃疼得像是塞滿了尖銳的碎玻璃渣子,腦袋也昏沉得厲害。
醉意朦朧間,薑寧感覺到有人在摸她,她下意識地反抗拒絕,掙紮時一腳揣在了那人的兩腿之間,男人悶哼一聲,跟隻煮熟的蝦似的,歪倒在蘇晚晚的身上。
“蠢材!”蘇晚晚輕蔑地瞥了男人一眼,迎著薑寧困惑的眼神,得意地挑起嘴角,而後突然開始驚聲尖叫。
薑寧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包間門就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傅程宇鐵青著臉衝了進來。
“你找死!”傅程宇一把拎起壓在蘇晚晚身上的男人,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臉上,男人登時就昏死了過去。
可傅程宇卻沒打算停下,拳頭一下接一下地砸在男人臉上,直打得男人滿臉是血,出氣沒有進氣多,他才跟丟棄垃圾一般把男人扔到一邊。
“嗚嗚......程宇哥,你......你終於來救我!”蘇晚晚適時撲到傅程宇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姐姐說我搞砸的訂單,必須得補回來才行,讓我一定要陪......陪好幾位老板,不然就聯合其他同事讓我在公司混不下去,我好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