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臉色蒼白,她感覺到了銀針,往她的身上紮著,也不知道紮在哪裏,半邊身子都麻了起來。
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撇過頭一言不發。
而另一個病床上的沈厭霜,就這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目光挑釁,笑容甜美。
好像在說,你活該啊。
下了病床,林渡的半邊身子徹底癱了,動都不能動了,甚至隻能隱隱抽著。
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不能動。
醫生說,可能這輩子都提不了重物了,她的半邊胳膊應該是廢了。
林渡隻能閉著眼,手指攥的緊緊的。
陸望澄和悠悠陪著沈厭霜,隻有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聽著不屬於自己的熱鬧。
第二天晚上,港城打來了電話,他撩人的眉眼微微一動,輕聲呢喃:“明兒,我去接你?嗯?”
對麵的男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意外的鮮活。
林渡淡淡的嗯了一聲,胳膊好像也沒有那麼麻了,然後對他說:“那你明天來接我,我明天回港城。”
林渡半邊身子都麻了,整個人蜷縮在病床上,蜷在那裏,慢慢的活。
第二天早上,陸望澄身邊的很多保鏢,給林渡帶了很多滋補品。
“夫人,少爺他......”
林渡看都沒看,直接把他們全部都趕了出去。
然後回家收拾行李箱,但是剛推開房門,自己的行李都不見了。
林渡找遍了整個別墅,終於在雜物間,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她看見灰撲撲的雜物間,還有自己的鑽戒,也被扔在了雜物間。
心一橫,直接把鑽戒扔了,本來就擔了個空頭夫人,什麼鑽戒不鑽戒的,平白惹人笑話。
剛走出別墅,林渡就發現,他打了電話過來。
不過接電話的是沈厭霜,她得意洋洋的笑了:“姐姐,半邊身子都癱了的感覺不好受吧?”
“真是可憐,要不要我去陪陪你?”
林渡隻覺得厭煩,到底怎麼樣,才能離開沈厭霜和陸望澄遠一點,真晦氣。
“沈厭霜,像你這樣的人,遲早會遭報應。我等著。”
“你轉告陸望澄,我不是第三者,是我甩了他!”
掛斷了電話,林渡打了出租車到了機場,看著機場大屏上的女明星,還有人來人往的熱鬧。
她終於感覺到了放鬆。
不遠處有個俊美的男人,輕飄飄的看著她,眉頭微微挑起,仰著下巴。
“還不過來,我來接你回家。”
回家?
從前的林渡,以為陸望澄是她的家。
其實,並不是。
她是一顆窮山惡水長出來的青鬆,卻沒想到窮山惡水後,迎來的是泥潭。
每當她覺得自己從泥潭中,清醒的站起來的時候。
長滿刺的荊棘,又一次把她拉下泥潭。
陸望澄就是那汪泥潭。
林渡深吸一口氣,才朝著對麵的男人走了過去。
直到陸望澄的電話打了過來,他聲音溫柔:“你在哪裏,我馬上回去。”
“我在醫院。”
直到林渡跟著他坐上了私人飛機,才短暫的舒了口氣。
再見了,陸望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