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死前我才發現,未婚夫傅景深和小三溫雨薇一直在背後嘲笑我是傻子工具人。
五年來我為他熬夜加班、傾家蕩產,所有獲獎作品都署他的名。
爸爸心臟病需要救命錢時他拒絕了我,轉手卻給溫雨薇買了二十萬的包包。
後來無意中看到未婚夫傅景深的手機:“那個傻女人還在給我免費打工呢,哈哈哈。”
“她什麼時候才能死啊?看著她那張臉我就惡心。”
五年來,我把他當成救贖,他卻把我當成免費的工具人。
重生到訂婚宴這天,看著這對狗男女還想繼續演戲,我差點笑出聲。
1
我死死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手指抖得像篩糠。
二十五歲的臉,沒有皺紋,沒有病痛,更沒有那雙絕望到底的眼神。
我重生了。
回到了三年前,傅景深和我訂婚的這一天。
前世的記憶像洪水一樣湧進我的腦海。
五年前我剛畢業那會兒,傅景深是我的直屬上司,一個在設計圈裏小有名氣的創意總監。
他長得人模狗樣,說話溫文爾雅,是所有女同事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包括那時候的我。
我記得第一次加班的時候,他路過我的工位,看了一眼我的設計稿,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有想法,繼續努力。”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讓我激動了好幾天。
從那之後,我開始瘋狂地為他加班,想要得到更多的認可。
每次有項目,我都主動申請參與,經常熬到淩晨也不覺得累。
而他,總是在適當的時候給我一點甜頭。
比如在我生病發燒的時候,他會親自給我買藥,溫柔地說:“身體要緊,工作可以慢慢來。”
比如在我完成一個難度很大的設計後,他會拍拍我的肩膀,誇我:“若溪真聰明,一定理解我的苦衷對吧?”
那時候的我,簡直把他當成了神。
我以為他是真的關心我,真的欣賞我的才華。
直到四年前的那個夜晚,他突然對我表白了。
“若溪,這段時間和你一起工作,我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了。”他深情款款地看著我,“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我當時激動得差點暈過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現在想想,那根本就是他精心設計的圈套。
他看中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設計天賦和工作能力。
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一個可以隨意剝削的工具人。
交往之後,他對我的要求越來越多。
“若溪,你這麼聰明,幫我把這個方案完善一下吧。”
“若溪,公司的項目太多了,你幫我分擔一些吧。”
“若溪,客戶對我們的設計不太滿意,你再想想辦法吧。”
每一次,他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仿佛我為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而我,就像個白癡一樣,心甘情願地被他壓榨。
所有的獲獎作品都署名傅景深,我隻能在角落裏默默地看著他接受鮮花和掌聲。
他在台上侃侃而談的時候,我在台下給他錄像。
他和客戶談笑風生的時候,我在旁邊整理資料。
他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我在後台給他準備稿子。
我就像他的影子,永遠躲在黑暗裏,為他的光芒而存在。
三年前,溫雨薇出現了。
那個女人一出現,就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
她家裏有錢有勢,人長得也確實漂亮,最重要的是,她是傅景深的青梅竹馬。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挽著傅景深的胳膊,笑得像朵花一樣燦爛。
“景深哥,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很有天賦的助理嗎?”她看著我,眼神裏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打量,“看起來確實很樸素呢。”
樸素。
這個詞從她嘴裏說出來,就像是一種施舍。
傅景深介紹我們認識的時候,特別強調了溫雨薇的身份。
“若溪,這是雨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她剛從國外回來,對設計也很有興趣。”
妹妹?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什麼妹妹會那樣挽著哥哥的胳膊?
但是我沒有說什麼,因為傅景深警告過我。
“若溪,雨薇的家裏出了些事,她現在很脆弱,你要對她好一點。”
“你這麼善良,一定不會和她計較的對吧?”
每次溫雨薇做什麼過分的事,他都會用這套說辭來給她開脫。
比如她故意把咖啡潑到我的設計稿上,他說她是不小心的。
比如她當著客戶的麵說我的方案太幼稚,他說她是為了項目好。
比如她搬到我們的房子裏住,他說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不安全。
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被另一個女人占據,而我卻不能說什麼。
因為我一旦表達不滿,傅景深就會說我小氣,說我不懂事,說我讓他失望。
2
兩年前的訂婚宴,是我人生中最屈辱的一天。
我精心準備了好幾個月,想要給所有的親朋好友一個完美的訂婚儀式。
結果溫雨薇穿著白色禮服出現了。
在訂婚宴上穿白色,這是明擺著來砸場子的。
但是傅景深不但沒有阻止她,還當眾說我“最懂事,從不和別人計較”。
那一刻,我站在台上,看著台下那些同情和嘲笑的眼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我忍了,因為我愛他。
一年前的那件事,徹底擊垮了我。
我爸爸突發心臟病,需要馬上手術,醫生說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跪在病房裏求傅景深借錢給我,他卻說:“若溪,你知道我最近手頭很緊,公司的項目都虧錢了。”
“要不你先問問其他人?”
其他人?
我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哪裏有什麼其他人?
我的所有積蓄都在前一年給爸爸治病用光了,現在除了他,我真的沒有別人可以求了。
但是他拒絕了。
轉頭卻給溫雨薇買了一個二十萬的包包。
我眼睜睜地看著爸爸因為延誤治療而去世,心裏的恨意滔天。
但是更絕望的還在後麵。
去年我被查出癌症晚期的時候,傅景深的第一反應不是關心我的病情,而是擔心我會拖累他。
“若溪,你的病我會想辦法治的,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手頭的幾個項目做完?”
“客戶那邊我不好交代,你理解一下。”
理解?
我都要死了,他還要我理解?
臨死前的那個夜晚,我無意中看到了他的手機。
裏麵全是他和溫雨薇的聊天記錄。
“那個傻女人還在給我免費打工呢,哈哈哈。”
“她什麼時候才能死啊?看著她那張臉我就惡心。”
“景深哥,你什麼時候和她分手?她這種貨色配不上你。”
“再等等,讓她把那個大項目做完我就甩了她。反正她那麼愛我,不會要分手費的。”
“她就是個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看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心如刀絞。
原來我在他們眼裏,連個人都不如。
我帶著無盡的怨恨和不甘死去,沒想到老天爺居然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3
“若溪,你在裏麵幹什麼?客人都到了。”門外傳來傅景深那張虛偽的臉配上的溫柔嗓音。
我冷笑一聲,整理了一下妝容。
還記得前世這一天,溫雨薇那個賤人穿著白色禮服出現在我的訂婚宴上。
當時的我還傻乎乎地以為她隻是不懂禮儀,現在想想,她就是故意來惡心我的。
而傅景深那個畜生,不但沒有趕她走,還當眾說我“最懂事,從不和別人計較”。
我推開門,看見傅景深正站在門口,一身筆挺的西裝,臉上掛著那副我曾經迷戀的溫潤笑容。
“若溪,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太緊張了?”他伸手想要摸我的臉。
我一把打開他的手。
“別碰我,你的手臟。”
傅景深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關懷的模樣。
“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昨晚加班太晚了?都怪我,不應該讓你熬夜趕那個方案。”
嗬,還好意思提昨晚。
前世的昨晚,我為了他明天在訂婚宴上能在客戶麵前露臉,熬了個通宵給他畫設計稿。
而他呢?在我熬夜的時候,正在和溫雨薇在酒店裏打得火熱。
我從包裏掏出手機,翻到一張照片,直接懟到他臉上。
“傅景深,你覺得我應該因為什麼生氣?”
照片上,他和溫雨薇緊緊相擁,吻得難分難舍。
這是我前世臨死前在他手機裏發現的,沒想到重生後居然還在我的手機裏。
傅景深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什麼時候拍的?我不記得有這張照片。”
“不記得?”我冷笑,“那我幫你回憶回憶。昨晚十一點,君悅酒店,你們兩個在床上的時候,溫雨薇用你的手機自拍的。”
“拍完照片還發給她的小姐妹群裏炫耀,說終於把我這個電燈泡給熬走了。”
傅景深的臉色更難看了,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若溪,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解釋?”我聲音越來越大,“你要怎麼解釋?說你是被她強迫的?還是說你們隻是在討論工作?”
“我告訴你傅景深,我在醫院裏看到的那些聊天記錄,你們是怎麼嘲笑我的,怎麼把我當免費勞動力的,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傅景深徹底呆住了,眼神裏滿是驚恐。
“你、你在說什麼?什麼聊天記錄?”
“裝,你繼續裝!”我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傻嗎?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客人們已經陸續到了。
我整理了一下禮服裙,對著鏡子補了補口紅。
“走吧,我們下去見客人。今天這場訂婚宴,一定會很精彩的。”
傅景深急忙拉住我的胳膊。
“若溪,你想幹什麼?”
我甩開他的手,眼神冰冷得能凍死人。
“我想幹什麼?當然是讓所有人都看看,我的未婚夫是個什麼貨色。”
樓下大廳裏已經坐滿了客人,都是兩家的親朋好友,還有不少公司裏的同事。
我看到了我的大學同學們,看到了我的同事們,看到了傅景深的那些客戶們。
這些人都是見證者,前世他們見證了我的屈辱,這一次他們要見證我的反擊。
我挽著傅景深的胳膊,臉上掛著完美的笑容,就像前世那樣。
隻是這一次,我心裏想的不再是要做個完美的新娘。
司儀正在台上介紹我們的愛情故事,說得天花亂墜,什麼青梅竹馬,什麼情深意重。
“傅先生和梁小姐相識於工作中,他們的愛情就像童話故事一樣美好。”
“傅先生說,梁小姐是他見過最善良最懂事的女孩子。”
“而梁小姐說,傅先生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我聽得想吐。
什麼童話故事?分明就是一個騙子和一個傻子的悲劇。
正說著,宴會廳的門被推開了。
溫雨薇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身上穿著一條白色的露肩禮服裙。
她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客人們紛紛側目看向她。
在訂婚宴上穿白色,這是明擺著來砸場子的。
前世的我看到這一幕,心裏雖然不舒服,但還是選擇了忍讓。
這一次,我不會再給她這個機會。
4
溫雨薇走到我們麵前,臉上掛著那副我見過無數次的假笑。
“若溪姐,恭喜你啊!”她的聲音甜膩得發齁,“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公司臨時有事。”
“還有,若溪姐別介意我穿白色啊,我今天沒有其他顏色的禮服了。”
她這話說得特別大聲,周圍的客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台下的客人們開始竊竊私語,不少人的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在訂婚宴上穿白色,這是基本的禮儀常識,她不可能不知道。
我媽媽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我看到她握緊了拳頭。
我爸爸也皺著眉頭,顯然對溫雨薇的舉動很不滿。
但是按照前世的劇本,這個時候傅景深應該會為溫雨薇解圍,然後讓我“大度”一點。
我決定不再按照他們的劇本演下去。
我笑得更燦爛了。
“沒關係啊,雨薇。”我拿起桌上的紅酒杯,“既然你覺得白色不合適,那我來幫你換個顏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