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續加班72小時,累得胃出血,終於拿下了公司曆史上最大的八位數跨國項目。
結果項目簽約前15分鐘,我點了份皮蛋瘦肉粥墊肚子,卻被被行政部通報違紀。
第二天門禁卡失效,人事冷冰冰地通知我:嚴重違紀,影響團隊士氣,辭退。
我踹開總裁辦公室時,未婚夫顧沉正親手給新來的實習生白小溪喂蛋糕。
穿著百褶裙的白小溪躲到他身後,怯生生地說:“粟粟姐,公司是個集體,不能因為一個人就破壞製度呀。”
顧沉臉色冰冷地護著她:
“一碼歸一碼,你身為總監知法犯法,我必須嚴肅處理,不然怎麼跟其他員工交代?”
白小溪的手機不小心外放了語音:“沉哥,她終於走啦~以後再也沒人管著我們了,好開心呀!”
我為這個男人和公司賣了三年命,把所有青春都賭在這裏。
最後換來的是一碗粥的“嚴重違紀”,和他們惡心的背叛。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裏,心一瞬間涼透了。
走出大樓時,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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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屏幕上最後一個確認郵件發送成功。
我已經連續72個小時沒沾過床了,累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一會。
現在總算把這個八位數的跨國合作給啃下來了。
胃裏燒得像揣了塊烙鐵。
我劃開手機,在APP上點了一份最簡單的皮蛋瘦肉粥。
距離午休還有十五分鐘。
我需要一點碳水來撐住場麵。
外賣小哥的電話剛掛斷,行政部的通報郵件就跳了出來。
【通報批評:項目總監沈粟粟,於工作時間違規點餐,影響公司紀律。】
我皺了皺眉,沒太當回事。
一個穿著百褶裙的身影飄到我工位旁。
“粟粟姐,你沒事吧?”
是新來的實習生,白小溪。
“公司剛出了新規定,說為了保證工作效率,午休開始前十分鐘才能點外賣呢。”
她聲音又甜又軟,眼睛裏全是“關心”。
“我怕你太忙了沒看到,還想提醒你來著,結果行政部動作也太快了。”
我扯了扯嘴角。
“新規定?什麼時候出的?”
“就昨天呀,顧總親自批準的呢。”
她一臉天真無邪。
我靠在椅子上,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行,知道了。”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卡著點到了公司樓下。
滴。
門禁紅燈閃爍,發出拒絕的蜂鳴。
【無效卡】
我又試了一次。
還是【無效卡】。
保安隊長一臉同情地看著我。
“沈總監,要不......您問問人事?”
我心裏咯噔一下。
撥通人事經理的電話,那邊聲音公式化得像AI。
“沈粟粟女士,您的辭退通知已經發到您的私人郵箱了。”
“辭退?理由?”
我的聲音都在發顫。
“根據公司最新規章,您昨日嚴重違紀,對團隊士氣造成了惡劣影響,公司決定單方麵與您解除勞動合同。”
嚴重違紀。
惡劣影響。
就因為一碗皮蛋瘦肉粥。
我為這家公司賣了三年命。
從一個隻有十幾人的小作坊,陪著它做到今天行業內叫得上名號。
我把所有青春和心血都賭在了這裏。
最後換來一句“嚴重違紀”。
我掛了電話,攔了輛車。
“師傅,去顧氏集團總部。”
我一腳踹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實木門板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辦公室裏的人嚇了一跳。
顧沉,我的未婚夫,這家公司的總裁。
他正舉著一小塊蛋糕,小心翼翼地喂到白小溪嘴邊。
白小溪的嘴唇上還沾著一點奶油,看見我,驚得像隻受了驚的小鹿。
“沈......沈總監?你......你怎麼進來了?”
顧沉迅速放下蛋糕,擦了擦手,臉上恢複了慣有的冰冷。
“沈粟粟,誰讓你進來的?懂不懂規矩?”
我氣得發笑。
“規矩?顧沉,你跟我談規矩?”
“我因為一碗粥被開除了,你現在跟我談規矩?”
白小溪趕緊站起來,躲到顧沉身後,怯生生地說。
“粟粟姐,你別怪顧總,規定是麵向所有人的,不是針對你一個。”
“我知道你辛苦,可......可公司是個集體,不能因為一個人就破壞了製度呀。”
好一個茶藝大師。
我死死盯著顧沉。
“我連續加班三天三夜,連軸轉了72個小時的時候,你怎麼不跟我算算工時?”
“我為了拿下這個項目,在酒桌上被油膩的甲方灌得胃出血的時候,你怎麼不跟我談談集體?”
“現在項目成了,你扭頭就因為一個狗屁規定把我開了?”
顧沉的臉色很難看。
“一碼歸一碼,功是功,過是過。”
“你身為公司總監,知法犯法,我必須嚴肅處理。”
“不然我怎麼跟其他員工交代?”
他義正言辭,好像自己是什麼執法如山的大青天。
我看著他護在身後的白小溪,那塊吃了一半的生日蛋糕,還有她脖子上那條我前幾天在專櫃看上的項鏈。
心一瞬間涼透了。
我什麼都明白了。
我轉身就走,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
走到門口,身後傳來白小溪嬌滴滴的聲音,似乎是手機不小心外放了語音。
“沉哥,她終於走啦~以後公司裏再也沒人管著我們了,好開心呀!”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我聽清。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裏。
很好。
顧沉,白小溪。
你們給我等著。
我站在顧氏集團樓下,風吹得我有點冷。
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劃開接聽。
“喂,是沈粟粟小姐嗎?”
一個清朗又帶點玩味的男聲。
“我是。”
“我是林氏集團的江子櫟,業內人稱顧沉的萬年老二。”
我愣了一下。
林氏集團,顧氏最大的競爭對手。
“有事?”
“想挖你,開個價。”
對方直接得讓我有點意外。
“我剛被顧氏開了。”
“我知道,所以電話才打得這麼及時。”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我關注你很久了,沈總監,哦不,前總監。”
“你的每一個項目報告,每一次市場分析,我都研究過,很精彩。”
“來我這兒吧,我給你開三個條件。”
“第一,年薪是你在顧氏的三倍,加項目分紅。”
“第二,我把整個市場部和最強的技術團隊都交給你,職位CEO。”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笑意。
“我們公司食堂聘請了米其林三星主廚,午餐隨時點,不限量。”
我沉默了。
這條件,根本沒法拒絕。
尤其是第三條,簡直是精準打擊。
“你就不怕我是商業間諜?”
“我賭你的專業和人品,何況,被顧沉那種普信男CPU過的女人,下家一定會找個更好的。”
這話糙理不糙。
“好,我答應你。”
“入職手續我馬上讓助理發你郵箱,期待與你共事,沈CEO。”
掛了電話,我深吸一口氣。
顧沉,遊戲才剛剛開始。
當天下午,林氏集團官宣了新任CEO的任命。
我的照片和履曆被掛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整個行業都炸了。
一個上午被老東家掃地出門,下午就空降對家當CEO。
這劇情比電視劇還刺激。
林氏集團迅速召開了媒體發布會。
聚光燈下,我穿著一身幹練的白色西裝,從容優雅。
有記者尖銳地提問。
“沈小姐,請問您對顧氏集團將您辭退一事有何看法?有傳言說您是因為違紀被開除。”
我拿起話筒,微微一笑。
“看法談不上,隻能說人各有誌,企業文化不同,不必強融。”
“我很感謝顧氏這三年的培養,但我也更期待一個尊重人才、管理更人性化的平台。”
“比如,一個能讓為公司拚命72小時的員工,安心吃上一碗熱粥的公司。”
我的話點到為止,卻字字誅心。
發布會一結束,我的手機就被各種消息轟炸了。
當晚,#顧氏壓榨員工#、#職場霸淩實錄#、#最慘打工人沈粟粟#等詞條輪番衝上熱搜。
輿論幾乎是一邊倒地支持我。
無數網友在顧氏集團的官微下留言痛罵。
我刷著手機,看到顧沉和白小溪的名字被掛在熱搜上,後麵跟著一個暗紅色的“爆”字。
可以想象,他們現在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我坐在林氏集團寬敞的CEO辦公室裏,喝著現磨的藍山咖啡。
江子櫟走進來,遞給我一個平板。
“看看,你的前未婚夫開始公關了。”
屏幕上是顧氏集團發布的聲明,避重就輕,說辭退我是正常的組織架構調整,呼籲大家不要信謠傳謠。
“挺無力的。”我評價道。
“光這個不夠,得加點猛料。”江子櫟笑得像隻狐狸。
我打開自己的私人筆記本電腦,調出一個加密文件夾。
“這個料,夠不夠猛?”
我把筆記本轉向他。
文件夾裏,是我這半年來“無意中”收集到的所有證據。
顧沉挪用公款給白小溪買包、買車、買首飾的轉賬記錄。
每一筆都清晰無比。
每一張奢侈品發票的抬頭,都是顧氏集團。
甚至還有他們倆在不同五星級酒店的開房記錄,精確到房間號。
最絕的是,我還附上了白小溪朋友圈和微博的截圖。
她每一張炫耀新禮物的照片,發布時間,都和顧沉挪用公款的時間完美對應。
形成了一個無可辯駁的閉環。
江子櫟看得眼睛發亮。
“老鐵,666啊!你這是早就準備好了?”
“有備無患而已。”我淡淡地說。
我新建了一封郵件,收件人選擇了“顧氏集團全體員工”。
然後“一不小心”,手滑點了個發送。
郵件發出去不到一分鐘。
整個顧氏集團內部徹底炸鍋了。
我能想象到他們內部工作群裏瘋狂刷屏的景象。
【臥槽!真的假的?顧總玩這麼大?】
【這轉賬記錄......這開房記錄......錘死了啊!】
【我說白小溪一個實習生怎麼天天愛馬仕不重樣,原來是挪用我們公司的錢!】
【我們累死累活給公司賺錢,他拿錢去養小三?】
【惡心!退錢!】
顧沉的威信,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很快,消息就從內部傳到了網上。
新的熱搜誕生了。
#顧沉 挪用公款#
#顧氏集團財務造假#
#白小溪 小三#
每一個詞條都像一把刀,精準地捅在顧氏的命脈上。
顧氏集團的股價應聲下跌,開盤不到半小時就觸及跌停。
董事會的電話想必已經把顧沉的手機打爆了。
投資人紛紛要求顧氏給出合理解釋。
我看到一張偷拍的照片流傳出來。
白小溪拖著行李箱,哭著想從公司後門溜走,被一臉鐵青的顧沉死死拽住。
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惜,想跑?晚了。
深夜十一點。
我的手機鈴聲尖銳地響起。
是顧沉。
我按了免提,開了揚聲器。
電話那頭傳來顧沉壓抑著怒火的咆哮。
“沈粟粟!是不是你幹的!”
我晃了晃手裏的紅酒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顧總,話可不能亂說,我隻是一個剛被你開除的可憐人。”
背景音裏,清晰地傳來了私人飛機引擎的轟鳴聲。
顧沉在那頭沉默了幾秒,聲音更加憤怒。
“你在哪兒?”
“哦,在去歐洲的路上,和新的合作夥伴談點事情。”
我輕描淡寫地說。
“江子櫟的私人飛機,還挺舒服的。”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你這個賤人!你到底想幹什麼!”顧沉徹底破防了。
我抿了一口紅酒,慢悠悠地開口。
“顧總,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忘了你72小時前,剛剛簽下的那個跨國項目?”
顧沉的呼吸一滯。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
“那個項目的合同,每一個字都是我親自敲定的。”
“包括裏麵的違約條款。”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冰冷的寒意。
“條款裏清清楚楚地寫著,如果甲方在合作期間,出現任何影響公司聲譽的重大負麵新聞或領導層醜聞,合作方有權單方麵中止合同。”
“並且,要求甲方支付項目總金額三倍的違約金。”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我甚至能聽到顧沉粗重的喘息聲。
“沈粟粟......你算計我!”
“談不上算計,我隻是比較有風險意識。”
“畢竟,誰也說不準,一個管理混亂、任人唯親的公司,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不是嗎?”
我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