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路承風和他的實習生小三苗雨晴,在手術台上聯手害死了我母親。
他們不僅不愧疚,還當著我的麵秀恩愛,讓小三戴我媽的遺物。
最過分的是,他們竟然把我趕出自己的家,讓殺人犯睡我的婚床。
“初雪,你媽年紀大了,死了就死了,哭什麼哭?”路承風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
“顏主任,您媽死得好,不然我和路醫生還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呢。”
苗雨晴得意地撫摸著我媽的玉鐲,“這個死老太婆竟然還有這麼貴重的首飾。”
“老女人,你除了會生悶氣還會什麼?”路承風摟著小三冷笑,“看看雨晴,年輕有活力,和她在一起我覺得自己也年輕了。”
我的心徹底碎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往下掉。
八年的婚姻,十二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全部變成了笑話。
1
手術室外的走廊燈光慘白刺眼,消毒水的味道讓人作嘔。
我緊緊抓著椅子扶手,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
三個小時了,媽媽還在裏麵。
明明隻是個常規的心臟搭橋手術,路承風做過上百台,從來沒出過問題。
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路承風脫下手術帽,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但眼神裏沒有我預想中的疲憊,反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我猛地站起來,腿因為久坐而有些發麻。
“承風,媽媽怎麼樣?”
“死了。”
他的話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什麼?”
“年紀大了,心臟承受不住,人走了。”路承風避開我的眼神,開始脫手術服,“節哀順變吧。”
就這樣?就這樣就沒了?
“承風,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我幾步衝到他麵前,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好好的人怎麼就死了?”
路承風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初雪,這裏是醫院,你注意點影響。”
注意影響?我媽死了,他讓我注意影響?
“路承風,那是我媽!”
“我知道是你媽,但人死了就是死了,你在這裏大吵大鬧有什麼用?”
他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就像在訓斥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醫學常識都不懂,手術本來就有風險。”
我愣愣地看著這個男人,這個和我結婚八年的男人,竟然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
幾個路過的護士停下腳步,偷偷朝這邊看。
“死人了還在這兒撒潑,真丟人。”
“就是,醫生已經盡力了,還想怎樣?”
我聽到她們的竊竊私語,臉上火辣辣的,但更讓我心寒的是路承風竟然點頭附和。
“行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趕緊回家準備後事吧。”路承風看了看手表,“我還有事。”
“你有什麼事?”
“醫院的事,你不懂。”
他轉身就走,腳步匆忙,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費。
我呆呆地站在走廊裏,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八年的婚姻,十二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全部變成了笑話。
手機震了一下,屏幕亮起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苗雨晴的朋友圈:
“第一次獨立配台就遇到意外,還好路醫生手把手教我處理,他說我比某些人更懂他的心。”
配圖是兩隻戴著手術手套的手疊在一起,男人的手明顯更大,包裹著女孩纖細的手指。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苗雨晴,二十六歲,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實習醫生。年輕,漂亮,最重要的是,她崇拜路承風。
我立刻撥通路承風的電話。
“承風,苗雨晴參與了媽媽的手術?”
“嗯,讓她學習一下。”他的聲音很平淡,背景裏傳來嘈雜的說話聲。
“她隻是個實習生!你怎麼能讓實習生參與心臟手術?”
“初雪,你懂什麼?苗雨晴基礎紮實,我帶她沒問題。”
“沒問題?我媽死了!”
“你媽的死和苗雨晴沒關係,是並發症導致的。”
“什麼並發症?”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路承風不耐煩地說:“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人都死了,再追究有什麼意義?”
“路承風!”
“我還有事,先掛了。”
嘟嘟嘟的忙音傳來,我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
這個男人,這個我深愛了十二年的男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竟然掛我電話。
我坐在醫院大廳的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陌生的。
晚上九點,我終於回到家。
客廳裏亮著燈,傳來輕快的笑聲。
我推開門,看到路承風和苗雨晴坐在沙發上,兩個人挨得很近,正在看電視。
茶幾上擺著紅酒和水果,氣氛溫馨得像新婚夫婦。
苗雨晴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複鎮定。
“顏主任回來了?”她站起來,臉上帶著做作的關切,“聽說伯母......節哀順變。”
聽到這四個字,我差點控製不住情緒。
“苗雨晴,你怎麼在我家?”
“是我讓她來的。”路承風頭也不抬,繼續看電視,“她今天受了委屈,心情不好。”
受委屈?我媽死了,她受什麼委屈?
“什麼委屈?”
苗雨晴低下頭,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知道您心情不好,但您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您在走廊裏大聲質問路醫生為什麼讓實習生參與手術,所有人都聽見了。”
苗雨晴的眼圈紅了,“我知道您傷心,但我也是想救伯母......”
路承風終於抬起頭看我,眼神裏帶著不滿:“初雪,你今天確實過分了。苗雨晴是我的學生,她沒有錯。”
“她沒錯?”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路承風,我媽死在手術台上,你現在跟我說她沒錯?”
“意外誰都不想發生,但你不能把責任推給無辜的人。”路承風的聲音越來越冷,
“苗雨晴今天已經夠難受的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
體諒?我要體諒殺死我母親的人?
“路承風,她是實習生,你讓她參與心臟手術本身就違規!”
“什麼違規?我是主刀醫生,我說了算。”路承風猛地站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初雪,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看著這兩個人,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們......”
“顏主任,您誤會了。”苗雨晴趕緊說,但眼神閃爍,“我和路醫生隻是師生關係......”
“是啊,師生關係。”路承風冷笑一聲,“初雪,你腦子裏整天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苗雨晴的頭發有些淩亂,嘴唇紅腫,衣服皺巴巴的。
路承風的襯衫扣子開了兩顆,領帶鬆鬆垮垮。
師生關係?
“你們繼續。”我轉身上樓,“我去收拾媽媽的遺物。”
身後傳來路承風不耐煩的聲音:“收拾什麼遺物,明天醫院還有事呢。”
然後是苗雨晴嬌嗲的聲音:“路醫生,顏主任心情不好,您別和她計較......”
我關上臥室的門,靠在門板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2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夢中就被樓下的聲音吵醒。
下樓一看,苗雨晴正在廚房裏忙碌,圍著我的圍裙,用著我的鍋碗瓢盆,活像個女主人。
“顏主任早。”她看到我,笑眯眯地打招呼,“我給路醫生做了早餐,您要不要也來一點?”
給路醫生做早餐?在我家?
路承風從衛生間出來,頭發濕漉漉的,顯然剛洗過澡。
看到我的表情,他皺了皺眉:“初雪,你這是什麼表情?”
“路承風,她為什麼在我家過夜?”
“我們昨天聊得太晚了,我讓她住下的。”路承風理所當然地說,“反正家裏房間多。”
“她住哪個房間?”
路承風和苗雨晴對視一眼,苗雨晴臉紅了紅:“客房......”
客房?我看了看樓上,客房的門是開著的,床鋪整齊,根本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路承風,你們把我當傻子?”
“初雪,你夠了!”路承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水杯都震得跳起來,
“我在自己家裏怎麼安排客人,還需要向你彙報?”
“這是我們的家!”
“我知道是我們的家,但我是這個家的主人,我說了算!”
苗雨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顏主任,您別誤會,我真的隻是睡客房......”
“閉嘴!”我忍無可忍地吼道,“苗雨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苗雨晴被我吼得眼淚汪汪,楚楚可憐地看著路承風:“路醫生......”
“初雪,你瘋了嗎?”路承風大步走到我麵前,臉色鐵青,“苗雨晴是我的客人,你竟然對她這麼凶?”
“她殺了我媽!”
“夠了!”路承風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咖啡杯被震倒,黑色的液體濺了一桌子,
“初雪,你媽的死和苗雨晴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他要怎麼不客氣?
苗雨晴在一旁輕聲哭泣:“路醫生,算了,我走吧......我不想影響您和顏主任的感情......”
“你不用走。”路承風冷冷地看著我,“是某些人應該冷靜冷靜。”
“路承風,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冷笑一聲,“初雪,這些年你變了,變得尖酸刻薄,容不下任何人。”
“苗雨晴年輕有為,前途光明,你為什麼要這樣為難一個小菇涼?”
年輕有為?前途光明?
我看著苗雨晴那張年輕的臉,心中湧起一陣惡心。
“路承風,她才二十六歲,你四十二了。”
“年齡怎麼了?年齡代表什麼?”路承風的眼神變得危險,
“初雪,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也差了八歲?”
我們之間是不一樣的,我們是夫妻,相愛結婚。而他和苗雨晴......
“路醫生說得對。”苗雨晴抹了抹眼淚,聲音裏帶著委屈,“顏主任,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但您不應該用年齡來攻擊人。”
“我攻擊你?”我簡直氣笑了,“苗雨晴,你殺了我媽,我還不能說你?”
“我沒有殺人!”苗雨晴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顏主任,您要是再這樣誹謗我,我就告您誹謗罪!”
告我?一個殺人犯要告我?
“好,你告,我等著。”我冷冷地看著她,“不過在你告我之前,我建議你先去自首。”
“夠了!”路承風終於爆發了,一拳砸在牆上,“初雪,你今天是怎麼了?非要鬧得不可開交才滿意?”
“我鬧?路承風,是你帶著殺死我媽的人回我家過夜,現在說我鬧?”
“什麼你媽我媽的,人都死了,你還抓著不放幹什麼?”路承風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的心裏,
“初雪,你媽年紀大了,死了就死了,哭什麼哭?”
我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我丈夫嘴裏說出來的。
苗雨晴在一旁假惺惺地說:“路醫生,您別這麼說,伯母的死我們都很難過......”
“難過?”我盯著她的眼睛,“苗雨晴,你難過什麼?難過沒殺幹淨?”
“顏主任!”苗雨晴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被委屈掩蓋,“您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對伯母一直很尊敬......”
“尊敬?你尊敬她就把她殺了?”
“我沒有殺人!”苗雨晴徹底撕破了偽裝,臉上露出惡毒的表情,“顏初雪,你別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我走到她麵前,一字一句地說,“苗雨晴,你在手術台上到底幹了什麼,你心裏清楚。”
“我什麼都沒幹!”苗雨晴心虛地後退,“就算有什麼意外,那也是醫療事故,不是故意殺人!”
醫療事故?她終於承認了。
“什麼醫療事故?你說清楚。”
苗雨晴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看向路承風,眼中滿是求救。
路承風走過來擋在她麵前,冷冷地看著我:“初雪,你問夠了沒有?”
“我問夠了沒有?路承風,我媽死了,我連問都不能問?”
“問有什麼用?人死不能複生。”路承風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感情,“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就別怪我不客氣。”
又是不客氣。
“路承風,你要怎麼不客氣?”
“你想知道?”路承風冷笑一聲,突然走到我麵前,附在我耳邊說,
“初雪,這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想帶誰回來就帶誰回來,你管不著。”
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釘進我的心裏。
“從今晚開始,你睡客房,主臥讓給苗雨晴。”
什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路承風,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睡客房。”路承風直起身子,臉上沒有一絲愧疚,“苗雨晴今天心情不好,我要好好照顧她。”
照顧她?用我的房間?
“路承風,這是我們的婚房!”
“那又怎樣?”路承風不屑地看著我,
“初雪,你最近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你會影響我休息。”
我看著這個男人,這個和我同床共枕八年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苗雨晴在一旁小聲說:“路醫生,這樣不好吧......這畢竟是顏主任的家......”
“有什麼不好的?”路承風理直氣壯地說,“這個家我也有份,我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他轉過頭看著我,眼神冷漠:“初雪,你要是不願意,可以搬出去住。”
搬出去?讓我搬出自己的家?
“路承風,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路承風冷笑一聲,“初雪,是你過分了。苗雨晴是我的客人,是我的學生,你憑什麼對她這麼惡毒?”
我簡直要被氣瘋了,“路承風,她殺了我媽,我惡毒?”
“她沒有殺你媽!”路承風猛地拍桌子,“初雪,你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看著他憤怒的表情,心徹底涼了。
“好,我知道了。”我轉身往樓上走,“我去收拾東西。”
身後傳來苗雨晴得意的笑聲:“路醫生,您別生氣,身體要緊......”
然後是路承風溫柔的聲音:“雨晴,你累了吧?我陪你上樓休息。”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上走。
進了客房,我靠在門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隔壁就是我和路承風的婚房,現在卻要被別的女人占據。
夜裏,我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曖昧而刺耳。
他們就在我隔壁,在我的床上,做著背叛我的事情。
我用被子捂住頭,但那些聲音還是鑽進耳朵裏,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一夜無眠。
3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香味驚醒。
下樓一看,苗雨晴正在廚房裏忙碌,她穿著我的圍裙,用著我的餐具,完全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
更讓我憤怒的是,她竟然戴著我媽媽的玉鐲,那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