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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心獨許醫心獨許
雁九

第1章

我是陸子銘私立醫院的金牌外科醫生。

因為一台十小時的心臟手術,錯過了周一全院例會。

卻被未婚夫的女助理通報處分:“全院唯一曠會的醫生,停職反省三天!”

次日,我的專屬辦公室被改成她的休息室,貴重材料扔在垃圾桶裏。

未婚夫陸子銘摟著她的肩冷眼旁觀:“菲菲沒安全感,你讓讓她。”

我笑了,當著他們的麵,撥通了死對頭醫院的電話。

“周總,你的邀約......我答應了!”

“帶著我的心臟移植團隊現在入職,順便送你一份大禮......”

1

手術燈終於熄滅。

我扶著冰涼的牆壁站穩,指尖還在不受控製地微微痙攣。

十小時在手術台上連軸轉,眼皮像灌了鉛,大腦隻剩下嗡嗡的回響。

但值了。

那個三歲的小女孩心臟畸形,瀕危到所有大醫院都搖頭,硬是被我從死神鐮刀底下搶了回來。

靠在手術室外的牆壁上,冰涼的觸感稍微喚回了一絲神智。

“蘇醫生,您太神了!”

助手林薇眼圈發紅,聲音嘶啞,“我們都以為......”

這台超長時間的器官移植手術,幾乎抽幹了我每一分體力。

現在隻想倒下去,睡上三天三夜。

拖著灌了鉛的雙腿挪向電梯,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擋在了前麵。

是柳菲菲。

陸子銘三個月前高調宣布空降的院長助理。

二十出頭,臉蛋精致,穿著一身剪裁極貼合的純白套裝裙。

她抱著手臂,嘴角彎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周一全院周會,你缺席了。”

我皺了皺眉。

“我剛下手術台。柳助理,有急事?”

“急事談不上,跟你說一聲,全院唯一曠會的醫生,停職反省三天!扣除本月的績效......”

柳菲菲慢條斯理地抽出夾在文件夾裏的一張薄紙,輕輕拍在我胸口,嬌笑一聲。

“陸院長親筆簽的字呢。他也是為了咱們醫院的規矩著想,你別太往心裏去啊。”

我心頭發寒。

陸子銘......這張紙,是他點頭的?

難道他假裝不知道我在做手術?

心臟移植手術,還是嬰幼兒患者的首例突破性嘗試,每一個微小的時間差都可能是生與死的距離。

陸子銘,作為這所私立醫院的院長,我的未婚夫,連這點判斷都沒有?

或者說,柳菲菲的枕邊風,比一條命、比我們多年打拚的情分、比我為他陸氏私立醫院掙下的名聲和尖端技術......

都重要?

我搖搖頭,與她擦肩而過。

身後,她“關切”的聲音追過來:

“蘇醫生可要保重身體呀!通告我替你貼在公告欄了,你......有空去看看?”

2

第二天臨近中午。

簡單洗漱,披上幹淨的白大褂,我習慣性地走向醫院頂層那間熟悉的辦公室——那是陸子銘當年親自為我選的。

走廊盡頭,遠遠就看見幾個人影在門口晃動,隱約傳來陣陣噪雜聲......

心頭咯噔一下,我加快了腳步。

辦公室的門大敞著,裏麵一片狼藉。

我最心愛的紅紅木辦公桌不見了蹤影,牆邊碼放整齊的資料櫃敞開著…貴重材料被丟進了垃圾桶。

房間中央多了一張巨大的、風格浮誇的粉色懶人沙發,上麵隨意扔著幾個同樣豔俗的絲絨靠墊。

柳菲菲正背對著門口,指揮著幾個工人:“對,鏡子擺這邊!哎小心點,我那套海藍之謎放梳妝台上,輕點放啊!”

她轉過身,看到僵在門口的我,臉上沒有半分意外,反而揚起一個燦若桃花的笑。

“哎喲,蘇醫生睡醒啦?”

她一步三搖向我走來,眼底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真是不好意思哦,陸院長體諒我工作辛苦,就讓我搬來這邊了~”

她湊近一點,壓低聲音:

“他說我現在沒安全感,需要地方‘休息’,蘇醫生你......就讓讓我唄?”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讓讓她?

把我奮戰十年換來的、裝滿了心血的據點,當成安撫新寵的安全感籌碼?

我猛地抬眼,視線牢牢釘在走廊盡頭剛走過來的男人身上。

陸子銘!

他大概也是聽到動靜過來了,一身筆挺的銀灰色高定西裝,依舊是那個精英院長派頭十足的模樣。

他的目光掃過混亂的辦公室內部,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又鬆開。

柳菲菲立刻小鳥依人般地靠過去,挽住他的手臂,聲音委屈地像沾了蜜:

“子銘哥,你看蘇醫生好像......不太高興?”

陸子銘抬手,安撫性地輕輕拍了拍她臂彎裏的手。

目光相撞。

他沒有推開柳菲菲,沒有質問她為什麼把我的貴重東西像丟垃圾一樣塞在紙箱裏。

他的眼裏,隻有柳菲菲那句故作委屈的“蘇醫生不高興。”

他看我:“蘇蔓......不是小氣的人。”

不是小氣的人?

嗬嗬!

心碎一地......

六年的付出,數百台高精尖手術,無數次將他醫院從技術和輿論危機中拉出,無數次在深夜頂著星光研究病例隻為那一點微渺的希望......

那點殘存的不甘,終於被這對男女旁若無人的“讓一讓”徹底碾碎。

就在陸子銘習慣性地等著我說“沒關係”、“以大局為重”的時候,我反而很輕、很平靜地笑了出來。

“嗬嗬~”

他和柳菲菲詫異地看過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周雅容。銘盛醫療集團現任首席執行官,陸氏私立醫院最大的、也最渴望挖走我的死對頭。

之前的幾次接洽中,那份豐厚到令人咋舌的邀約,連同新組建的、將由我絕對主導的國際頂尖心臟移植研究中心的藍圖,被她反複提起。

“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周雅容略顯意外卻又帶著從容笑意的聲音:

“蘇蔓?稀客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周總,現在有空嗎?之前你許諾的條件......”

我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平鋪直敘:

“我同意了。另外,送你一份大禮——我手上正在攻關的嬰幼兒複雜先天性心臟病移植技術核心團隊,今天打包帶到銘盛上任。”

3

聽筒裏沉默了一瞬。

“......這麼痛快?”周雅容滿是驚詫。

“過去是我蠢。”

我對著電話,語氣平靜得像在描述一個陌生人的病曆,“隻要你答應我一點,那個附贈的大禮隨時生效。”

“說說看?”周雅容的聲音恢複了敏銳。

“沒什麼複雜的。”

我瞥了一眼身後那間掛上柳菲菲名牌的、曾經屬於我的辦公室門口。

“別讓我因做手術不參加例會會,就停職三天就行,銘盛應該不興這套吧?”

“哈哈哈!行!蘇蔓,我就喜歡你這痛快勁兒!放心,那種小把戲在我周雅容這裏沒土壤!”

她笑得無比開懷。

“明天天!不,今天!銘盛醫療研究中心頂樓最大的實驗室和你的獨立辦公室——我讓助理現在就把大門鑰匙刻好!”

“爽快。”

電話掛斷。

我還未將手機放回口袋,陸子銘就質問:

“蘇蔓!你給誰打電話?”

柳菲菲貼在他身邊,目光閃爍,顯然聽到了“銘盛”兩個字。

她立刻尖聲插話,帶著一種抓包的惡意:“子銘哥!她…她剛才肯定是在和銘盛的周狐狸精勾結!她這是在背叛你!背叛醫院!”

陸子銘的臉色鐵青。

“蘇蔓,你再說一遍?你要去哪兒?辭職報告呢?誰允許你不經過我同意的?!”

“辭職報告?”

我轉過身,迎上他的視線,“我東西都被人打包丟在紙箱裏了,辦公桌都被‘有安全感’的沙發占了,陸院長以為我還在這兒賴著?”

他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卻被柳菲菲拽住了手臂。

“子銘哥!你還跟她廢話什麼!”

柳菲菲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聲音尖利得刺耳,“她曠工是事實,通報批評是規定!她肯定是懷恨在心,這會兒想攜私報複你......”

“夠了!”

陸子銘猛地低喝一聲,打斷柳菲菲喋喋不休的煽動。

他甩開柳菲菲的手,向前一步逼到我麵前,眼神凜冽。

“要走可以,把所有東西給我留下!蘇蔓,你搞清楚,你研發的那些技術,所有的實驗數據、臨床記錄,版權都屬於陸氏私立醫院!還有你腦子裏的東西,給我清幹淨再滾!”

清幹淨再滾?

六年!

這台手術方案是我熬了無數個通宵推演出來,頂著巨大壓力和質疑,才在絕境中完成的技術突破!每一個關鍵參數都浸透著我和團隊的心血和風險!

“屬於醫院?”

我盯著他那張因為權勢和掌控欲而顯得陌生的臉:

“陸子銘,睜開你的眼看清楚!嬰幼兒心臟移植技術,從理論構架到動物實驗再到成功臨床第一例,每一個關鍵節點,哪一樣不是我帶著團隊熬死熬活啃下來的?醫院給過什麼實質性支持?除了在成功後急著掛你的名字搶功奪利?”

“這技術的核心是我的!版權?那是你拿著我的技術去申請的錢袋子!合同?”

我幾乎是吼出來,胸膛劇烈起伏,“沒有我蘇蔓,憑你,憑這個馬上要變成柳菲菲私人沙龍的醫院,能研究得出來?!”

“你!”

陸子銘被我嗆得臉色鐵青,額角的青筋都突突直跳。

這時,柳菲菲嚇尖聲道:“你怎麼能這麼汙蔑子銘哥!你自己忘了開會的規矩......”

啪!

一記耳光猝不及防地響起。

不是我打的。

陸子銘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空氣凝固了。

柳菲菲捂著瞬間紅腫起來的半邊臉頰,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陸子銘。

打人的陸子銘自己也愣住了,似乎沒想到自己會真的動手。

他看著自己的手,又看向捂著臉、淚水盈眶、驚恐委屈又夾雜著絲絲難以置信的柳菲菲。

走廊裏死寂一片。

他深吸一口氣,“蘇蔓!菲菲隻是…提醒你該遵守規定!你心裏不服氣可以衝我來!對一個小姑娘動手?我看你真是瘋了!”

他上前一步,想伸手去查看柳菲菲的臉頰。

柳菲菲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手,捂著臉,怨恨的目光像毒針一樣紮在我身上。

她嘴唇哆嗦著,帶著哭腔:

“好…好…蘇醫生!你動手打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是大專家,金貴的很!我們這些助理在你眼裏算什麼東西......”

陸子銘一怔!

隨即,緊盯著著我:

“蘇蔓!給菲菲道歉!立刻!聽到沒有?她隻是盡助理的職責!你打人就是你的錯!”

道歉?

我現在隻覺得身心俱疲。

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我默默地看著他持續的斥罵,那張薄情寡義的嘴一張一合......

看著陸子銘摟著梨花帶雨的柳菲菲,進了辦公室......

我該離開了。

沙發上,柳菲菲歪歪地靠著,她的半邊臉上赫然留著一個清晰的掌印,正委屈地蹙著眉。

而陸子銘......我的未婚夫,正半跪在她麵前,無比專注、無比溫柔地用一個小小的冰袋,極其輕柔地按在她紅腫的臉頰上。

“......忍忍,冰敷一下很快就消了......對,是我不好,讓她放肆了......再不會有人傷著你了,菲菲......”

那小心翼翼的姿態,那低語時流露出的心疼......是我在過去六年裏,都未曾如此完整擁有過的溫度。

我心臟一痛,幾乎窒息。

原來,“安全感”是這樣給的。

我走了。

這一次,是真的要離開了。

4

第二天上午。

我踏入了銘盛醫療集團大廈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整個城市在晨曦中蘇醒。周雅容的助理早已等在那裏,笑容得體,遞上一個厚重的文件夾和一個銀質鑰匙。

“蘇博士,這是您的辦公室鑰匙。”

“核心團隊所有相關人員的轉職合同和銘盛全新的聘用協議都在這裏,資料您先看,有需要調整的條款直接標注,她親自負責跟陸氏談。另外,”

助理指向旁邊一扇大門,“中心實驗室已經開放權限,所有儀器按您之前提出的清單完成配置和校準。請跟我來。”

......

助理離開後,周雅容親自來了。

她沒敲門,倚在門框邊,唇角帶著點玩味的笑意:

“嘖,比我預想的還狠啊?聽說昨天陸子銘動手了?”

她的消息果然靈通。

我捏了捏眉心,岔開話題,“合同條款沒問題,團隊那邊怎麼樣?”

周雅容微微一笑,“放心,我親自出馬,陸氏那邊的‘阻攔’不值一提。”

“你技術總監的名頭、項目絕對主導權和簽字權白紙黑字寫進合同,技術版權在銘盛名下,但核心署名權和未來研發分紅,大頭永遠是你蘇蔓的。

“這份誠意,夠不夠讓你那幫死忠安心跟著挪窩?”

她頓了頓,補充道:

“對了,下午三點,你團隊第一撥人就能過來正式報道。銘盛會處理記者發布會,公布你這位新晉頂級技術總監的加盟。”

“至於陸子銘......”

她眼神銳利地掃過我的臉,哼笑一聲:

“他和他那個寶貝助理,這會兒怕是要瘋。他那家醫院這些年能躋身頂尖,一大半功勞靠的是你蘇蔓心外科這塊金招牌。招牌沒了,技術核心還被釜底抽薪......有意思。”

“我已經讓人放出風去,就說銘盛拿到了第一例複雜嬰幼兒心臟移植成功的全部技術資料和市場獨占權。夠他喝一壺的。”

我點點頭,不吭聲。

她拍拍我肩膀,“別在這兒杵著了,去樓下熟悉實驗室。下午你團隊來了,直接開工。陸氏欠你的......銘盛幫你砸出去!”

她說著,遞給一份文件:

“喏,市裏最新批下來的高端醫學研究創新基金的招標會邀請,你是銘盛心臟研究中心負責人,主發言人。招標書我讓人準備了初稿,你看看。”

厚實的文件握在手裏,沉甸甸的。

兩天後。

我正在整理資料,手機震動起來。

陸子銘。

我盯著那三個字,鈴聲固執地響著。

短暫的停頓後,我還是劃開了接聽。

不是陸子銘的聲音。

“蔓......哦不,蘇蔓姐?”

柳菲菲甜膩裏帶著點怯懦的聲音,通過聽筒清晰地傳過來,背景音有些嘈雜,似乎在外麵。

我皺緊眉,沒說話。

柳菲菲像是在自言自語:

“......子銘哥,這些粗活怎麼能讓蘇蔓姐來呢?她都離開咱們醫院了,而且她肯定還生我的氣......什麼?你怕熱?可是蘇蔓姐......”

她的話被陸子銘直接打斷,帶著一股不容置喙命令:

“菲菲身子弱曬不得!她不行!讓你去拿個文件怎麼了?蘇蔓,你把我在車裏那份《關於嬰幼兒心臟移植技術的後續推廣及合作可行性分析報告》立刻送到我辦公室來!”

“記住,是立刻!十五分鐘見不到文件出現在我桌上,你以後也不用進陸氏大門了!後果自負!”

“嘟…嘟…嘟…”

電話被粗暴地掛斷了。

他還是習慣性地把我當成那個隨時待命、以他和他的醫院為天的“蘇蔓”。

真是......可笑!

我站起身。

那份報告?是招標會的核心文件之一。

現在送去?

當然要送。

文件就在車上。幾天前,我還把它視若珍寶,準備和他商討推廣方案,為醫院爭取更多的社會資助和學術地位。

陸子銘,這份報告,我會親自送到你手上!

拎著文件袋,我熟門熟路地再次走進陸氏私立醫院。

走向院長辦公室的路上,隱約還能聽到角落或路過醫生護士的低語:

“......核心技術被銘盛拿走了?”

“蘇主任真跳槽了?那後麵那幾個預約了移植的病人怎麼辦?”

“柳助理天天換新包......”

“......”

議論聲在我經過時戛然而止。

那些投向我的目光,帶著探究、同情,還有一絲不知所措。

院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我正要敲門,卻聽到裏麵傳來柳菲菲刻意壓低、帶著濃濃委屈的哭訴:

“......她剛才肯定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子銘哥,你就是對她太好了!她都帶著核心技術跑去銘盛了,你還讓她來送文件?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

“她是不是在文件裏搞了什麼鬼?萬一她拿了文件掉頭就送給銘盛的周雅容怎麼辦?她現在是銘盛的人了!子銘哥,你......”

“行了菲菲!”

陸子銘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煩躁和不耐。

“讓你別操心這些!她蘇蔓就算去了銘盛,也還是陸氏的醫生!她的技術根基在這裏!她不敢真把事情做絕!”

他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他後麵的話似乎在安撫柳菲菲,聲音又稍微緩和了一點:

“這份文件對我們太重要了,拿不到招標就沒戲!她現在隻是鬧脾氣,晾著她幾天,她會明白離開陸氏她什麼都不是!你去那邊喝口水歇著,少說話!”

門外,我拿著文件袋的手捏緊了幾分。

什麼都不是?嗬。

我推門而入。

辦公室裏的景象映入眼簾。

陸子銘坐在老板桌後麵,看到我進來,擰著的眉頭。

他審視著我,有些不耐。

而柳菲菲,就坐在他辦公桌對麵的客人椅上。見我進來,身體向後縮了縮,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又努力強忍的樣子。

“文件放桌上。”

陸子銘終於開口,語氣依舊冷淡生硬,手指點了點光滑厚重的桌麵。

我沒動。

他等了兩秒,見我不動,眼底的不耐瞬間放大:

“蘇蔓,你聾了嗎?讓你放下!”

柳菲菲適時地小聲啜泣了一下:“子銘哥......我真的沒關係,你別跟蘇蔓姐吵......”

陸子銘顯然被她的“懂事”刺激到了,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厭煩,語氣陡然拔高:

“蘇蔓!給菲菲道歉!馬上!看你把她嚇成什麼樣子了?!菲菲什麼都沒做錯!你自己看看你這副鬼樣子!”

“甩臉色給誰看?給菲菲道完歉把文件放下!然後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巨大的吼聲在辦公室裏回蕩。

他此刻的麵容因暴怒而微微扭曲。

那份價值不菲、代表著巨大利益的文件還捏在我手裏。

我看著陸子銘那張被怒火燒灼的臉,看著柳菲菲藏在柔弱下那近乎勝利的隱晦眼神。

道歉?

我忽然覺得這一切都荒謬到了極點。

我把手中的文件袋緩緩地、精準地放在了陸子銘的老板桌正中央。

“道歉是不可能的。”

“我是來辭職的,以及,正式通知你——陸子銘,我們之間的婚約,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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