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拋棄的窮男友紀禮成了全國首富。
我為了還債和給媽媽湊醫藥費,從千金小姐淪落為陪酒女。
慶功宴上,紀禮任由旁人討好他、折辱我,甚至讓我給仇人下跪。
紀禮問我,“當初為了錢拋棄我,甚至差點害死我媽,現在變成這樣,你後悔嗎?”
我諂媚地笑出聲,拿著酒往嘴裏灌。
“當然後悔,當初要是知道你會有現在的地位,我死也要扒著你。不知道以紀董現在的身家,能給我多少錢一瓶酒?”
紀禮臉上變得更加冰冷淡漠。
他不知道,如果我不那樣對他,他不僅前途盡毀,就連他媽媽也會命喪黃泉。
回到醫院,查出癌症後,我聽見媽媽的冷淡的聲音。
“不裝病我哪來的清閑日子,破產後那些討債的天天上門,我煩得慌。”
“況且沈棠是我女兒,我好吃好喝供她長那麼大,她也該為我出點力。等還完債,我會好好彌補她的。”
我絕望了,最後時間,我決定離開他們。
1
富麗堂皇的大廳裏,我跪在角落被眾人灌著酒。
昔日的死對頭正舉著手機直播,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
“看看,曾經揮手就是千萬的大小姐,現在為了兩萬塊錢跟狗一樣跪在地上。”
他想看我難堪,可惜我不會。
家裏破產後,沒人肯讓我去公司上班。
為了還債和攢母親的醫藥費,我做過保潔、撿過垃圾,現在做了陪酒女,哪裏還有什麼傲骨。
紀禮攬著李嬌走了過來,見到我這樣,他眼裏有些煩躁。
“當初拋棄我,甚至差點害死我媽,你後悔了嗎?”
我的眼神落在他搭在李嬌腰上的手,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一樣,灌著冷風。
我諂媚的笑出聲,拿著酒往嘴裏灌。
“當然後悔,當初要是知道你會有現在的地位,我死也要扒著你。不知道以紀董現在的身家,能給我多少錢一瓶酒?”
紀禮眼神變得越來越冷,大廳裏頓時寂靜無聲。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惹到紀禮。
良久,紀禮變得一臉淡漠,甩出一張銀行卡在我臉上。
“裏麵有二十萬,拿著這張卡趕緊滾!我不想在看見你!”
我心裏覺得難堪極了,臉上還諂媚的對紀禮笑著。
“多謝紀董,下次有需要再來找我。”
2.
離開時,我聽見眾人對我挖苦。
“看看她現在的樣子,跟條喪家犬有什麼區別。”
“當初嫌棄紀董窮,停了人家媽媽的醫療,差點害死人,現在這樣也是活該!”
不敢再聽下去,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剛到外麵,我就有些忍不了的吐了起來。
血混著酒液被吐了一地,我被胃部鑽心的疼折磨的臉色發白,站都站不穩。
剛緩過來,一隻腳就踹在我肚子上。
我疼的臉色發白。
“賤人!有錢來這種地方沒錢還債,趕緊還錢,不然我打死你!”
拳頭不停地落下,宴廳裏傳出眾人對紀禮和李嬌的祝福。
陪在他身邊的,不是我了,我的眼角變得濕潤。
在下一個拳頭落上來錢,我顫抖著手把銀行卡拿出來。
“這裏麵有二十萬,還你。”
那人拿著銀行卡又衝我吐了口唾沫才離開。
我艱難爬起身。
3.
醫院裏。
我拖著疼痛的身體來到媽媽的病房。
媽媽一臉冷漠地看著我,眼神裏透露出嫌棄。
“今天護士催我交醫藥費,你怎麼這麼沒用,到現在都賺不來錢。”
“紀禮不是富貴了?你怎麼不脫了衣服去討好他,讓他給我看病。”
我緊緊捂著絞痛地肚子,額頭上冒著冷汗,心裏一陣陣發寒。
當初爸媽不同意我和紀禮,我放棄一切也要和他在一起。
可我沒想到爸媽拿捏著紀禮的前途和他媽媽的命威脅我。
我想硬氣一點,但紀禮的媽媽生了重病,急需一筆錢做手術。
為了籌集醫藥費,紀禮一天要打五份工。
他明明是名校畢業,卻過得這樣狼狽。
這些事情壓在我心上,看著紀禮越來越消瘦,我疼的喘不上氣。
隻要我回家,紀禮就不會再這樣艱難。
我紅著眼扔了和他的所有東西。
“這樣朝不保夕的日子我過夠了,如果不想你媽媽被醫院趕出來,你放過我吧。”
那天,一向要強的紀禮,跪著我麵前祈求我不要離開。
可我還是離開了。
回到家後,我避開爸媽給李嬌一張銀行卡。
那是給紀禮媽媽的醫藥費,可紀禮媽媽還是因為醫療中斷差點死了。
我知道這是爸媽給我的警告。
胃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我咬著牙強忍著疼。
家裏破產後,背上巨額債務。
爸爸接受不了打擊跳摟自殺,媽媽患上重病。
我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但不用想也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而紀禮,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地位,我不該拖著他。
4.
診療室內。
我呆愣的坐在椅子上,麵前是一張癌症晚期的診斷書。
我苦笑出聲,委屈不甘。
渾渾噩噩走出診療室,在路上遇見了紀禮和李嬌。
李嬌一臉嬌羞的看著紀禮。
“隻是一個小感冒而已,我自己來就好,你還非要陪著我來醫院。”
紀禮聲音低沉溫柔,“不行,我不放心。”
我靜靜看著,忽然想起曾經我隻是胃疼,紀禮就背著我上上下下跑遍所有診室。
紀禮抬頭看見我,眼神一瞬間變得冷漠、嫌惡。
“你怎麼又追來了這裏,怎麼昨晚的二十萬不夠?”
我扯著唇角笑了。
“對,就憑我之前陪你那麼久,也不會隻值二十萬吧,你現在這麼有錢了為什麼不慷慨點。”
紀禮還沒有說什麼,李嬌擰著眉一把推開我。
“明明是你嫌貧愛富拋棄紀禮,還讓人把他媽媽的醫療停了,差點害死他媽媽,你憑什麼過來和紀禮要錢。”
李嬌一身限定高奢,不再是穿著地攤貨局促的女孩。
反倒是我,穿的還不如曾經的李嬌。
我麵色狼狽的低下頭,語氣卻不屑。
“不給就不給,那麼多話幹什麼?”
說完,我忍受不了的匆匆跑開。
跑到一半想起診斷書沒拿,擔心被紀禮看到,我又跑回去想拿走。
5.
但紀禮已經看見了。
我的心跳加速,忍不住期待紀禮會不會關心我。
紀禮臉上閃過慌亂,有些沉重的看著診斷書。
李嬌驚叫著捂嘴,“呀,我和阿禮來醫院就碰見沈棠看病,好巧啊。”
“聽說沈棠媽媽生病也需要一大筆錢。”
李嬌故意說著。
聞言,紀禮臉色陰沉可怖,黑沉的眸子裏醞釀著風暴。
他撕碎了診斷書,咬著牙道。
“你為了錢還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真是禍害遺千年。”
我扯著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我就是個禍害,肯定長命百歲。”
渾渾噩噩回到病房後,我趴在媽媽身上。
“媽,我病了。”
媽媽一把推開我,眼神更加嫌棄。
“你得了什麼病,死不了就去給我賺錢。”
我的腰撞在床上,疼的我麵色慘白。
但沒有我的心口疼的厲害。
在媽媽眼裏,我從來都隻是賺錢的工具。
我自嘲的想,也對,家裏沒破產時,我都要被拿去換取利益。
何況是現在。
6.
晚上,我趕到酒吧上班。
我去送酒,在包廂裏看見了李嬌。
不想再和她有什麼牽扯,我放下酒就要離開。
李嬌卻伸手攔住我,眼神陰冷。
“走什麼?過來給我倒酒。”
這瓶酒的提成會算在我身上,我順從地開酒倒酒。
李嬌靠在靠背上,眼神輕蔑。
“變成窮人的滋味好受嗎?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當初離開紀禮,把給紀禮媽媽救命的錢交給我。”
“要不是這樣,我也沒機會陪在紀禮身邊。我告訴他,那是我借高利貸換來錢,紀禮對我感激極了。”
“對了,當初紀禮媽媽中斷醫療也是我做出來的,我故意說成是你不想要紀禮糾纏,他信了。”
我猛的站起來,憤怒的看著她,酒杯被我帶到地上碎了一地。
李嬌捂著臉倒在一邊,紀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沈棠!你幹什麼!”
我的身體頓時僵住,張了張嘴想告訴他當年的真相。
但看見紀禮焦急地抱著李嬌時,我的心臟疼的厲害,話也說不出來了。
7.
李嬌抱著紀禮哭的梨花帶雨。
“阿禮,我聽說今天沈棠會來,想著能給她帶點業績,沒想到她居然打我,還讓我離開你。”
紀禮臉色鐵青的看著我,“你陪我度過艱難的日子,她也配讓我離開你。”
“沈棠,和嬌嬌道歉。”
我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搖頭拒絕。
“今天的事情不是我的錯,我不會和李嬌道歉。”
說完我轉身要走,卻被紀禮叫住,讓人按著我的肩膀。
我迎著李嬌得意的目光跪在她麵前。
碎玻璃紮進我的膝蓋裏,我的臉色瞬間慘白無比。
紀禮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卻在聽見李嬌哭著喊疼的時候,眼神變得冰冷。
“你媽媽可還在醫院。還是說你沈棠的道歉金貴,要用錢砸出來?”
我愣住,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相信他居然拿我媽的命來威脅我。
我壓抑著內心的委屈和屈辱,扯著唇角苦笑。
“好,我道歉。李嬌,對不起。”
道過歉,我忍著疼站起來,轉身離開。
走到門外,我疼的一步也走不了,李嬌喜悅的聲音從包廂傳出來。
“後天我和阿禮的婚禮,大家可都要來哦。”
我以為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會疼的厲害。
可實際上,我已經沒有任何感受了。
8.
第二天早上,老板結算了前一晚工資。
我簡單處理了膝蓋上的傷口,一瘸一拐地趕到醫院交住院費。
去病房的時候,媽媽的主治醫生也在。
我正要推門去打招呼,就聽見一個讓我絕望的消息。
“你這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沈棠以為你得了重病,沒日沒夜的打工還債,還要給你湊醫藥費,我看著都有些不忍心了。”
媽媽撇撇嘴,語氣嫌棄。
“不裝病我哪來的清閑日子,破產後那些討債的天天上門,我煩得慌。”
“況且沈棠是我女兒,我好吃好喝供她長那麼大,她也該為我出點力。等還完債,我會好好彌補她的。”
“你最好管著你的嘴,沈棠交的醫藥費一半都在你兜裏。”
胃裏開始劇烈的疼痛,我蹲在門邊捂著嘴,淚水流了滿臉。
原來都是假的,我本來可以不用活得這麼艱難。
緩過來後,我麵色如常的進了病房。
心裏卻暗下決定,後天過後,我要離開這裏。
9.
媽媽一如往常地指使我給她洗衣服,喂水果。
“你說說你,怎麼就那麼軸呢?你去找紀禮,哭一哭、求一求,他不就原諒你了?這樣咱家的債也還了,我也能有專家來治病。”
聞言我放下水果刀,一臉平靜地看向媽媽。
“當初嫌棄他窮,現在貼上去,我做不到。”
媽媽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從醫院離開後,我回到出租房。
狹小的空間裏麵,藏著我曾經買給紀禮的戒指。
那是我打算和紀禮結婚時戴的,現在也沒什麼必要留下了。
我把戒指拿到買手店賣了,賣的錢正好夠還剩下的債務。
我一分不剩的還了出去。
在沈家錦衣玉食長大,沈家欠的債我該還。
還完債,我按照報道的地址去了婚禮現場。
紀禮和李嬌的照片擺在外麵,兩個人看起來很般配,也很幸福。
婚禮進行到一半,紀禮牽著李嬌的手,準備給她戴上戒指。
我坐在角落羨慕地看著,右手不自覺地舉起來。
心裏默念,“這樣也算我嫁給你過了吧。”
交換完戒指,我默默地起身離開,坐上去南方小鎮的火車。
10.
我剛離開,消息就被秘書告訴給了紀禮。
紀禮的心臟瘋狂跳動著,一臉慌張。
“她真的走了,為什麼我心裏這麼不安。”
紀禮叫住秘書,“你去查查沈棠去了哪,來之前又去了哪。”
秘書馬不停蹄地去查了。
婚禮結束後,秘書才回來。
“沈棠小姐來之前去了買手店,賣掉了一枚戒指,還買了一張去景鎮的火車票。”
“還有就是......沈棠小姐真的得了癌症,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