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承宇婚禮當天,青梅邱婉蓉突然跑出來猛的向我磕頭。
“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圍著承宇哥哥轉讓你誤會了,求你放我和我家人一條生路。
“我爸媽他們年紀大了,真的經不起這麼折騰了,求求你了。”
她邊哭邊說,故意露出胳膊處青紫的皮膚以及胸口被刀劃傷的血痕。
陸承宇一怒之下讓我進拳館接受體罰。
我每天被人當成沙包泄憤,斷裂的肋骨重複斷裂又接上,循環反複。
不僅如此,最後他們覺得沒勁了又想出新花樣,開始把我當狗馴化。
半年後陸承宇終於菩薩心腸決定結束對我的體罰。
可曾經嬌豔的玫瑰再無往日風采。
我毫無自尊跪在地上歡迎他們進門。
“歡迎光臨!汪汪。”
陸承宇見狀沒有驚喜反而大驚失色,惱怒了起來。
“什麼毛病,姚惜月你瘋啦!人不好好當,非要學狗。”
可後來,發現我再也無法正常生活,陸承宇終於急了。
“月月,你到底怎麼了,求你了,變回來,我們重新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
1
陸承宇和他的青梅邱婉蓉攜手到來時,我正在拳館裏趴在地上討好其他客人。
隨即館主向我拋來一個眼神,我立即心領神會,飛速起身跑到門邊跪下恭迎他們。
因為這是我每天必做的工作。
“歡迎光臨,汪汪。”
像這樣的訓練我每月做了不下成千上萬遍了,所以頗為熟練。
我邊學著狗狗雙手握爪,邊吐舌賣萌。
陸承宇見狀沒有驚喜反而大驚失色,惱怒起來。
“什麼毛病,姚惜月你瘋啦!人不好好當,非要學狗。”
語氣之重嚇得我瑟瑟發抖。
看到他不像其他客人那樣在我做完這套動作後有興奮感,捏我的下巴或者撫摸我的頭發。
又或者是在我胸前或者臀部擰上一把調戲一番。
我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做錯了事,嚇得直接抱頭蜷縮在一邊。
“主人不要打我,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重新做其他動作。”
我緊緊抱住頭,兩眼發直,瞳孔渙散。
陸承宇以為我在演戲,臉更黑了。
粗暴的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就甩到一邊。
我長期因為遭受虐待,再加上傷痛折磨,長期營養不良,骨瘦如柴體力不支等等這些因素。
本就不堪一擊的我根本就承受不住他這麼大力道。
一個重心不穩就撞倒在了旁邊的桌角上。
額頭瞬間被桌角磕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湧。
“哎呀,不好了,破相了,承宇哥哥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這以後是要留疤的啊!”
不知是嘲笑還是幸災樂禍,邱婉蓉突然尖銳著嗓子來了這麼一句。
陸承宇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片刻又恢複如常。
“那是她活該,跟我麵前演戲,我本來今天特地來接她的,現在臉都被她丟盡了。”
說完陸承宇雙手插兜怒視著我。
“起來,跟我回家了。”
我平複好情緒,弱化恐懼感,隨即立即跪地感恩點頭。
“是,主人。”
話音剛落,陸承宇雙目圓瞪對上我剛剛慶幸自己逃過一劫而變得小心翼翼的眼神。
“姚惜月,夠了,你到底要裝到什時候?”
“喜歡做狗是不是?回家拿根鐵鏈把你圈起來好好當狗。”
2
我瞬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性舉動嚇得再次抱頭蜷縮在牆角。
“別打我,別打我,隨你怎麼樣都行。”
邱婉蓉見狀忽的掩麵而泣,蹲在地上懺悔起來。
表情很難過,但嘴角卻揚起淺淺的笑意。
“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在你們結婚當天說出月姐姐派人打我和我家人的事情的,這樣月姐姐也不會因為被你懲罰來拳館受這麼多苦。”
“她本就是從小嬌生慣養,待在拳館半年,精神哪裏承受的住啊?”
“我太計較了,一點小事就鬧得滿城風雨。”
她邊說著邊將雙手狠狠掐住我胳膊,指甲正好扣進我還沒愈合的傷口,我痛得麵目猙獰,卻不敢喊出聲。
任由她肆意妄為,用痛苦承載著她的發泄。
因為先前在拳館的時候就有此經曆,每次隻要我反抗就被打得更狠,他們就會下手更重。
我勢單力薄,一個孤身女性哪裏敵得過一眾男人。
隻能用淚水和頑強的意誌力默默忍受他們無情的摧殘罷了。
見我這樣都不吭聲,邱婉蓉掐我掐得更用力了。
“怎麼樣賤人?爽嗎?”
她附在我耳邊輕輕說出這句話,表情如同鬼魅。
而我除了麻木的流淚和咬牙再沒任何其他舉動。
“好了,婉蓉,別再費心哄她了,她真以為自己還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嗎?姚家早就破產了,她愛回去不回去,不回去就跟著她那欠債的爸媽去流浪,以後我也不會再管這一家人了。”
見邱婉蓉如此大度陸承宇對她好感倍增,對我則比以前更冷漠了。
聽說了家裏破產的消息我仍舊毫無反應,隻是一味地致歉讓陸承宇別生我的氣。
想把這件事情盡快擺平,平息他的怒火。
因為先前拳館老板說過,但凡我要是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得罪了客人,他就會扒了我的皮。
所以本能的求生欲讓我心甘情願卑微做狗。
哪怕我瘋了傻了精神不正常了,忘了所有的事和人,但隻有這件事在我腦海裏邊根深蒂固,揮之不去。
我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多久,也許很快清醒過來,也許一輩子。
“對不起主人,月月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別拋下我。”
我神情呆滯,眼神麻木的跪在地上說著之前每天排練的話,頭也磕的更加用力。
盡管已經鮮血淋漓我也絲毫不敢鬆懈,停下來。
陸承宇失望的搖搖頭,看向我的眼神滿是輕蔑和厭惡,直接無視我將蹲在地上的邱婉蓉拉了起來。
“婉蓉起來吧,有些人真是不可同日而語,本以為讓她來這兒修心養性一段時間她就會學乖,沒想到竟然變本加厲,裝成神經病來氣我。”
說話間,陸承宇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出的氣息也燙的驚人。
邱婉蓉撫了撫陸承宇胸口,幫他順氣。
“別生氣了承宇哥哥,想必月姐姐也隻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們還是把她先接回去吧,她看起來好像真的受了好多苦,好可憐。”
“行吧!”
一句話更加讓陸承宇對我和邱婉蓉看法不同。
陸承聿不耐的掃我一眼。
“你要多謝婉蓉幫你求情,否則今天我都不想帶你回去了。”
嫌棄我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溢於言表。
可我根本就區分不到任何喜惡了,也失去了愛人跟恨人的能力。
見我反應遲鈍還未挪動腳步,陸承聿麵色鐵青開始數數。
“我數到三,還不來,你就不用回去了。”
“一、二......。”
3
還沒等他數到三,我立馬跑了過來。
“謝謝主人不生我氣,謝謝主人原諒我,月月立馬照做,汪汪。”
陸承宇臉色一沉,抬手就是給我一巴掌。
“姚惜月,你不如死了算了。”
意識到做錯事了,我不顧臉部腫脹傳來的疼痛感,立即卑微討好的趴在地上開始舔陸承宇的皮鞋,陸承宇鐵青著臉一腳將我踢翻。
我心臟受到劇烈震動,頓時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久久起不來。
可我還是不怕死的稱呼陸承宇主人,懇求他放過我。
“對不起......主人,都是月月的錯,您消消氣,有不滿意的月月立馬改正。”
我咬牙艱難說出這段話,頭腦卻開始模糊眩暈起來。
陸承宇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暴怒的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走了,回家,丟人現眼。”
不顧我渾身顫抖,眼神畏懼,將我生拉硬拽塞進車裏。
知道陸承宇很生氣,我蜷縮在座位上連動都不敢動。
可這時跟在後麵的邱婉蓉卻非要跟我擠在後座上。
“承宇哥哥,月姐姐看起來心情不大好,我坐在後麵一起陪她吧!”
“好,還是婉蓉懂事。”
陸承宇斜我一眼,神情不言而喻,好像在隱喻我跟邱婉蓉兩個現在就是兩個極端。
她美好無瑕,而我爛泥扶不上牆。
車子剛剛啟動,邱婉蓉就不懷好意的靠過來,整個人貼在我身上。
“月姐姐,都過去了,我們冰釋前嫌吧?”
我嚇得不敢說話,可她還是沒放過我。
繼續貼近我耳朵放冷話,手狠狠的掐我的腰。
“姚惜月,你以後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把你剁碎了去喂狗。”
聽到這句話,心裏的不適感油然而生。
胃裏一陣翻湧,打了個寒顫,底下褲子已是一片潮濕。
看到我被嚇到失禁,邱婉蓉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邊用手扇邊假裝不經意說道。
“咦,什麼味啊?月姐姐你不是吧,這麼大個人了還尿褲子啊?”
聽到這句話,陸承宇一個急刹車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轉頭對著我嗬斥。
“姚惜月,你真傻啦,這麼大個人連小便都不能自理,你是不是怪我送你去拳館,存心報複,滾下車。”
接連被人嘲笑、威脅、嗬斥,身體承受突破了極限,我當場就病發了。
我用力咬著手指,渾身顫抖,開始猛的撞車門。
“對不起,都是月月的錯,我是個蠢貨,主人不要生氣。”
4
邱婉蓉似笑非笑,再次好心為我求情。
“承宇哥哥別那麼凶嘛,你嚇到月姐姐了。”
“月姐姐,別怕,我們都是你最親近的人。”
她說著最暖心的話,卻亮著最惡毒的眼神。
見狀,我抖得更厲害了。
陸承宇沉著臉丟來一塊抹布。
“擦幹淨,不然你就舔幹淨。”
我顫抖著手撿起抹布使勁擦拭座位,仿佛也在擦拭著我的廉恥。
這件事過後,陸承宇將我領回家,連續幾個小時都不理我,任由我在浴室裏被邱婉蓉派去的保姆盡情衝刷。
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卻看到他和邱婉蓉談笑風生。
陸承宇言語間滿滿的悔意。
“早知道姚惜月如今這個鬼樣子,想當初我就不該答應爸媽跟姚家聯姻。”
“姚家事業原來倒是如日中天,沒想到這麼不堪一擊,短短半年就被市麵上一家不知名的企業擊垮,說不定這就是姚家的陰謀,他們家本來就浪得虛名,故意來騙婚的。”
邱婉蓉高興附和道。
“我覺得承宇哥哥說得有道理,那現在這個大麻煩怎麼辦?”
“要不?給她送回姚家去。”
邱婉蓉趁機拱火,陸承宇也差點答應。
但看向趴在牆角頭發水汽還未幹的我,眼中還是閃過一絲不舍和不忍。
畢竟我們倆曾經也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他也曾真心愛過我。
感情好時,吹頭發這些小事都是陸承宇親力親為的,那時他說“我會是他最幸福的陸總夫人。”
可時過境遷,這些甜蜜的誓言都伴隨著邱婉蓉的委屈叫冤而被一一泯滅了,幸福也從此戛然而止。
“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吧!”
陸承宇無奈的歎口氣,招呼我過來吃飯。
邱婉蓉自然而然的坐在我原先的位置。
而我則是跑過來趴在地上等著他們丟來食物投喂。
陸承宇筷子在桌上猛的一摔,將我從地上提起來。
“現在已經回家了,你別再裝了,上桌吃飯吧!”
我點頭鞠躬跟陸承宇說謝謝!
飯桌上陸承宇不停的給我夾菜,我真誠誇讚。
“主人真好!”
可是就連陸承宇對一個傻子僅有的嗬護,邱婉蓉都要嫉妒。
她盛起一碗湯,遞到我麵前。
“我來照顧月姐姐吃飯吧!”
說完將碗湊近我,我還一口沒喝,湯就撒在了我身上,她卻反而尖叫起來。
“月姐姐你幹嘛?”
我被滾湯燙的立即從座位上跳起來。
“好燙好燙。”
可這次陸承宇依舊還是選擇相信邱婉蓉,將她小心護在身前。
他表情糾結。
“上樓收拾東西,送你回姚家。”
可以前明明被無條件信任,嗬護的那個人是我。
可我現在也毫無知覺了。
被陸承宇攆出陸家的那一刻,我轉身看到邱婉蓉得意的陰笑。
感知到陸承宇這次前所未有的怒氣,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陸家了。
5
開車將我送到門外,陸承宇坐在車裏久久不下車,也都久久未發未發一語。
不停的撫摸手上的結婚戒指,眼裏依然是化不開的柔情和對我的難以割舍。
大約也在心裏糾結了許久,他重歎一口氣。
“姚惜月,下車吧!”
我乖巧的點點頭。
“知道,主人。”
我打開車門走下車,眼前一棟還算別致的小別墅印入眼簾。
我們姚家原來居住的大房子早就換到了這裏。
我像隻被人遺棄的流浪犬,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敲了敲門。
“有人嗎?月月回來了。”
一個中年婦女開門出來抱住了我,說話帶著泣音。
“月月,我的女兒回來啦,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話音未落,緊隨其後就是一個中年男人跟在身後眼神嚴厲的看著我。
“這個時候死回來幹什麼?不幫著我們想辦法讓陸承宇幫忙還清債務,跑回來幹嘛?真是半點都靠不住你。”
我畏縮著躲在中年女人身後,生怕再被人打。
“他好凶哦,月月害怕,別打我,別打我。”
中年女人和男人這時才察覺到我的不對勁。
女人一臉擔心。
“月月別害怕,我們是你爸媽啊!你到底怎麼了?”
是啊,我怎麼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從被丟進拳館開始,不到三個月我就瘋了。
之後的日子更是每天過得渾渾噩噩,慘不忍睹,我每天像隻牲畜一樣被他們戲耍,被他們捉弄,靈魂和肉體早就臟了,人也精神失常。
現在別人對我做什麼我都隻有兩個感知,照做和害怕。
見我害怕,中年男人絲毫沒有憐憫之心,擔心的依舊是我的生存價值。
“不爭氣的死丫頭,她該不會是瘋了吧?”
聽他這樣說,我媽更加焦急了。
“不會吧月月,這半年裏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可憐的女兒。”
我媽把我摟在懷裏哭的傷心斷腸。
然而她其實也是婚姻包辦之下的苦命人。
自從嫁給我爸後,她每天過得也是苦不堪言的日子。
我爸是個工作狂,心裏隻有工作和利益,結婚以後不是應酬就是外出,平時很少陪家人,是個十分典型的利己主義者。
感知到久違的溫暖和善意,不知道怎的,我竟然多出了一種感觸。
我抬手為我媽拭去眼淚。
“主人別哭,月月不怕,月月不疼。”
看著我癡傻的樣子,連自己爸媽都認不出。
說完,我媽哭的更凶了,就連多年來對我們母子倆苛刻到沒有人性的爸都動容了。
“究竟是誰把我姚廣生唯一的女兒害成這樣,抓到他我定要讓他剁了喂狗。”
我媽停止哭泣,也悲憤說道。
“對,肯定是陸承宇把月月害成這樣的,我們現在就帶著月月上陸家去找他算賬。”
“走。”
在一陣茫然和驚慌中,我被爸媽又帶回了陸家。
此時,陸承宇和邱婉蓉正在討論我的事。
見到我和爸媽來了迅速站起來。
“伯父伯母,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