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此事還要從長計議,等我傳訊去淩霄宗問其清緣由......」
我心下一片冰涼,隻好先回到宗門內等待雲衍的消息。
可沒等來雲衍,倒是先等到了綠蕪。
綠蜂妖生性詭疑,她踏夜而來,絕對不安好心。
我麵上未顯露,右手卻撫上後腰的法器,綠蕪在我麵前站定,環視一圈略帶些嘲諷的開口。
「樓映雪,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凡事要多想想自己配不配。」
「你不過是個山妖,也妄想跟青雲劍宗結親。」
我冷眼看著她,挑眉開口。
「你不也是妖嗎?」
「我不配,難道你配?」
綠蕪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疾言厲色的對她說話,怒極反笑道。
「你果真是在雲衍麵前裝的溫柔嫻靜…」
「你這樣的賤妖,也配跟雲衍成婚?隻有我這樣,出身正統宗門的女妖,才配得上他。」
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更深。
「所以我才向義父傳訊,讓他殺了你的族人呢!」
我隻覺得怒氣上湧,手中法器也直接向她發起攻擊。
雲衍此時趕到,將她向後一帶,可還是晚了一步,綠蕪倒在他懷裏正大口嘔出鮮血。
他身後跟著的淩霄宗的人,直接向我發難。
「你這山妖,竟敢打傷綠蕪師妹!」
「雲衍師兄,此事你們青雲劍宗,定要給我們淩霄宗一個交代!」
雲衍皺眉望著我,沉默半晌便喚出了玄光劍。
我盯著他的臉,隻覺得整顆心像是被人揉捏住一樣,他竟問都不問,就默認了我的罪行。
雲衍用劍指著我,我聽見他一如既往平靜的聲音。
「膽敢在眾目睽睽下行凶傷人,該罰!」
可他手中的玄光劍卻不願再往前半分,我見他為難,苦笑著迎著劍尖衝了過去。
雲衍大驚,可卻來不及收劍,玄光劍就直接穿過了我的身體。
3
待我再次醒來時,隻看見守在旁邊的巫醫。
巫醫見我醒來,臉色怪異地端來一碗靈藥,隻說是幫我療傷的藥,就示意我喝下去。
我端起來聞了聞,心下了然,手腕一鬆就直接將那碗靈藥撒在了地上。
「雲衍這些年補身的靈藥全都出自我手,久而久之,我也算略懂些醫術。」
「這碗藥若是喝下去,我的金丹怕是就保不住了吧。」
巫醫見此,隻好將雲衍找來,他看到撒了一地的靈藥,不免皺眉。
「映雪,綠蕪被你傷的失了大半修為,如今淩霄閣不過隻是要你的半顆金丹。」
「映雪,你別讓我為難」
說完就喚出捆仙鎖縛住了我,我奮力掙紮,還是有些不死心地說。
「雲衍,你答應過,不會逼我做不願做的事情!」
「我現在告訴你,我不願意將金丹給她!」
雲衍像是不敢直視我帶著恨意的雙眼,偏開頭。
「你喝了,你的族人才會有一線生機。」
又命巫醫重新端來一碗靈藥給我灌了下去。
藥效逐漸發作,金丹被強行剝離身體的痛楚讓我險些喘不上氣來。
可雲衍似乎不知道,我隻剩下半顆金丹了。
一年前他被魔獸打致重傷,恰逢宗主閉關,我隻能背著他到藥王穀求救,藥王沈洵看了他的傷情,直對我搖頭。
我在藥王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沈洵幫忙救他,可代價就是需要我的半顆金丹作為藥引,用來給雲衍療傷。
如今這碗靈藥灌下去,金丹剝離,我修為全無,與凡人無異。
取金丹的過程難熬,我昏死了過去。
而我也沒有看到,雲衍身後純白色的道袍,早已被鮮血浸透。
待我醒來後雲衍卻早已離開,我想出門看看,卻發現房間被下了禁製。
他竟然軟禁了我,想來是怕我再出去傷害到綠蕪。
雲衍倒是幾乎每日都來,有時給我帶些山腳下的小吃,有時是我之前一直想要的小物件。
而我隻是央求他,說想要回雲虛山看看,雲衍每次也隻是說山妖族無事,等他忙過這段時間,他會陪我一起回去看看。
我法力全無,除了在這件屋子裏幹等著,也沒有其他的出路。
雲衍每次離開時,看見床上蜷縮的小小身影,隻覺得心中抽痛,竟泛起不安來。
他隨即又安慰自己道。
「就快結束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補償映雪。」
可綠蕪卻不願放過我,自己找上了門來。
我看她輕易就推門而進,心中不免再次泛起苦澀。
這屋子的禁製是雲衍所設,綠蕪卻可以出入自如,想來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房間的門被打開,我看到外麵掛滿了紅綢,不禁疑惑。
綠蕪見我盯著紅綢發呆,嗤笑一聲說道。
「好看吧,馬上就要到我和雲衍成親的日子了。」
「他怕你出去鬧事,才把你囚禁到這,可我想著,你好歹也跟了他這些年,我們成婚,還是希望你可以參加」
說到這,她似乎是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來。
「樓映雪,我說過的,隻有我才能配得上雲衍!」
「還有雲虛山上的那些賤妖,都被雲衍帶淩霄宗的人殺光啦!」
「那座山,如今是我的嫁妝了」
我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一條。
【我要去找雲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