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了顧家，推開門，就看見宋軒站在舞台中央享受著本屬於我兒子的榮耀。

宋暖暖一身高定禮服，親密地挽著顧之野的胳膊。

周圍人都奉承地誇他們兩口子好福氣，生了個音樂天才。

宋暖暖看見我，臉上堆起笑容：

【姐姐，你怎麼這樣子就回來了，小川呢？不會還在外麵鬼混吧！】

顧之野順著她的目光朝我看來，見我一身血衣，眸色一沉：

【沈楠！你存心給我找不痛快是吧！穿成這個鬼樣子是見不得軒軒好嗎？】

想起還在病床上等著救命的兒子，我聲淚俱下地哀求。

【顧之野！我求求你，讓唐醫生去救小川吧！他真的快死了……】

顧之野冷冷打斷我的聲音，眼裏都是厭惡：

【沈楠，你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要不是我知道兒子根本沒事，我怕是要被你騙了呢！】

眼見他不信我，我心一橫，直接朝他跪下磕頭。

他神色剛有一點鬆動，宋暖暖就盈滿淚花地開口：

【之野哥哥！你答應過我老公要一輩子照顧我的，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和軒軒在這丟臉嗎？】

【而且黑市那邊是我親自囑咐的，他們怎麼可能會傷害小川！】

眼見宋暖暖哭紅了眼，顧之野心疼的摟住她安慰。

為了不讓人看熱鬧他對上我也是強壓著怒火，溫聲哄道：

【楠楠，你是因為嫉妒暖暖所以非得搞砸這次宴會嗎？】

【你放心，我隻是把暖暖當妹妹，你好好給暖暖道個歉，我以後會好好補償你和兒子。】

他眼裏的疼惜一如往昔，可我知道這不過是麻痹我的假象。

我自嘲一笑：

【隻要顧先生把唐醫生借給我，想要我怎麼給她道歉都行。】

顧之野眉頭一擰，心裏忽地感覺什麼重要東西離他而去。

他晃了晃腦袋，隨手往我手裏遞了杯紅酒。

【你隻要喝杯酒，我就替暖暖原諒你了。】

男人逼我道歉的樣子，引得所有人好笑地看我。

對上我發紅的眼，顧之野偏過頭不再看我。

他忘了我根本喝不了酒！

九年前，我為了他的大單，喝到胃出血，病根也是從那時落下的。

那時他哭的像個孩子，百般向我承諾今後不會再有任何人能逼我喝酒。

可是現在，也是他在逼我。

酒水入腹，我的胃瞬間像被人攪碎，疼的我冷汗直流。

我輕聲問他：【顧先生，請問夠了嗎？】

盯著我因為痛而擰緊的小臉，顧之野的心顫了一下。

宋暖暖麵露不忍，伸手來扶我，卻暗地裏狠狠揪了我一把，導致我手一鬆，杯子瞬間四分五裂。

我身上多了好幾道劃痕，宋暖暖手掌上也劃出一道極其細小的口子。

一直在台上的宋軒衝下來一把把我推到在地。

細碎的玻璃渣狠狠紮進肉裏，瞬間染紅了地麵。

【顧叔叔！我看見了，是她故意的！這個壞女人！】

【我沒有……】我蒼白地辯解，卻被青筋暴起的顧之野徑直扼住喉嚨：【你是覺得一個小孩子會撒謊？】

我用力攥緊了手，強行壓下心底的起伏。

我的小川比宋軒年紀更小。

可他呢？從未信過他。

在他心裏，宋暖暖母子永遠都是第一。

宋暖暖在路過我時，居高臨下地輕嘲道：

【沈楠，你比不過我，你兒子也比不過我兒子！之野哥哥肯定不會允許一個斷手斷腳的廢物呆在顧家的，以後顧家的一切都是我兒子的。】

我目眥欲裂地衝上去，卻被顧之野一腳踹翻在地：

【你在這跪到暖暖消氣，我就把唐醫生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