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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冬顫抖地伸出手，卻沒有勇氣打開冰櫃。

母親的姓氏特別。

她和爸爸離婚的時候，苓冬已經八歲。雖然他們已經分離了十幾年，可苓冬卻經常拿出媽媽的照片反複翻看。

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媽媽的模樣和名字。

“不會的，霍先生才給我看過媽媽的照片，一定是巧合......”

像是給自己打氣。

苓冬心下一橫，將冰櫃拉出來。

在看到裏麵那張日思夜想的臉時，苓冬跌坐在地。

“媽媽！”無論她如何撕心裂肺地叫喊，那具冰冷的身體卻不會再給她回應。

苓冬掙紮著爬起身，看了眼姓名下麵的死亡日期。

一個月前。

也就是說，霍知聿拿媽媽的消息讓她給舒錦下跪認錯時，媽媽已經躺在冰冷的太平間裏了。

“霍知聿，虧我一直把你當救命恩人，敬你愛你。可你為什麼要騙我！”

來到霍家以後，苓冬從未情緒失控過。

可在看到媽媽的屍體後，她徹底崩潰大哭，將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怨恨都盡數發泄。

不知過了多久，苓冬麻木地撥通霍知聿的手機。

“知道錯了？知道的話......”

“霍知聿。”苓冬第一次直呼霍知聿的大名。

“我媽，到底在哪兒？”

電話那頭維持了許久的沉默，霍知聿開口時的口氣緩和許多。

“阿冬，我隻是怕你傷心過度，想著過段時間等你身體養好了再告訴你。”

話音剛落，太平間大門打開。

霍知聿拿著他的西裝外套走進來，披在苓冬身上。

“我媽是怎麼死的？”

苓冬渾身顫抖，說不清是因為冷還是憤怒。

霍知聿緊抿雙唇。

真相終究是瞞不住的，沉吟片刻後霍知聿拉過苓冬冰冷的手。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答應我，不可衝動。”

“這是個意外，小錦的導師研製出一款特效藥，正好針對的是你母親的病症，她也簽下協議同意試藥。”

“阿冬，說到底，是你母親運氣不好。”

舒錦，又是舒錦！

苓冬的眼淚幹涸在臉上。

“究竟是我媽媽看過協議自願的，還是你為了舒錦，威逼利誘讓她簽下的呢？”

“出了那麼大的醫療事故，為什麼什麼消息也沒有呢？是不是霍家......”

“苓冬！”霍知聿喝道，“看在你現在情緒不好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這樣的話，以後不能亂說。”

可霍知聿的表現讓苓冬十分肯定，自己猜對了。

否則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那麼激動。

霍知聿自知失態，拿出原本要給苓冬的銀行卡。

“這裏是原本說好的五百萬，這件事就不要在小錦麵前提起了。”

“當時出了事她也很難過。”

“你母親那個病，就算沒有這次事故，也是有百分之五的致死率。”

苓冬接過那張卡看了一眼，隨後朝身後丟棄。

“霍先生，您從小教育我，有仇必報。這樣，才能在拳擊場上擊潰所有的對手。”

“所以我要求，一命償一命。”

許久。

霍知聿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苓冬。

“冥頑不靈。”

說完，他沒再看苓冬一眼，獨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