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讓我看什麼?”我心中有些茫然,他到底讓我看什麼呢?
“我是讓你看那個木偶。”他再次指了指櫥窗裏被被他稱之為木偶的模特。
“什麼意思?”他的思維和我不在同一個異次元,真讓我難受,大腦像是要抽筋了一般。
“你接連問了我兩個什麼意思,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了,任何時候都不要問那麼多問題,顯得你好像個問題女人。現在我就把我的意思告訴你。我讓來的目的隻有一個,當它?”
“當模特?”
“不,準確的說是木偶。”羅仲行說這句話的時候麵無表情,就像是得了麵癱。天幕上的射下來,照在他的臉上,很有一種欠扁的感覺。
木偶,什麼木偶,就像是小時候所唱的歌,“我們都是木偶人,不會說話,也不能動。”那樣麼?他的行為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或者說,本身他就讓人摸不著頭腦。
“意思就是,我要任你擺布?”
“NO,聽我吩咐。對於你這種幹物女,我是提不起任何興趣的,所以最好不要用‘擺布’這種曖昧不清的詞語。”他伸出右手食指,在我麵前晃了晃。
是啊,是啊,你的語文學的真是太好了,連詞語的褒貶含義都能一一明了,我真是自慚形穢,自愧不如。還有,幹物女是幾個意思,我感覺我自己挺有水分,就連我的臥室也都打掃的十分的幹淨。
瞧不起人!
沒等我組織好語言反駁他,他已經走進了一家裝飾非常精密,我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服裝店。店員化著淡妝笑臉盈盈的迎上來,用夾帶著本土方言的普通話說,歡迎光臨,請隨意挑選。
羅仲行低頭向那位單眼皮的服務員說了句什麼。那服務員看了看羅仲行,又越過羅仲行看了看我,微笑著點了點頭。走到我麵前,禮貌的對我說,“小姐,請跟我來。”
這句話讓竟然讓有有一種梳洗打扮,盛裝包裹之後接客的感覺。
緊接著就是一輪又一輪的試穿衣服,試穿裙子。各種顏色,各種款式在我身上使了個遍。長這麼大以來我還是頭一次被人像公主一樣服侍著穿衣服。
經過幾十輪的搭配之後,終於在獲得了羅仲行的肯定之後,上身挑選了一道桃紅色修身線衣,裏麵穿一件黑白花紋相間的暖黃色百褶裙。將這套衣服穿在身上,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或是我審美疲勞,那服務員一直對羅仲行說很好看很好看。
我心想,你賣衣服的,就算是再難看的衣服穿在母豬身上,你也會說很好看很好看。
羅仲行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服裝店。我提著兩口袋衣褲,尷尬的看著服務員說多少錢,服務員說你男朋友已經結過賬了。
我心中突然罵了一句臟話,他娘的這節奏果然是按照電視劇劇情在走,姐可不是這喪門神的女朋友。
我提著兩包東西跟著羅仲行走進另一家奢侈品高跟鞋店,剛一進店,服務員接過我手中的紙袋,然後把我按倒在沙發上,緊接著一雙有一雙的各種類型各種色彩的高跟鞋在腳上車水馬龍般的走過。
當然,最後還是羅仲行拍板定奪我該穿哪一雙鞋,就像他說的。我是木偶,是他選定的擺放在櫥窗裏供人觀賞的木偶,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
選定高跟鞋之後,他雙手插在兜裏,看也沒看一眼,徑直走出了商店。我提著三包東西,跟在他的身後,乘坐扶梯下到了一樓。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道他麵癱的朝著時光天地一樓的一家美容美發店走去。不會吧,還要折騰,你是要到美容美發店治療你的麵癱麼?
沒有辦法,我也隻好跟了進去。一位打扮妖嬈,穿著緊身皮衣皮褲,耳垂上吊著兩個大耳環的男人扭著屁股走到我麵前,我聞到了一股強烈的古龍水味道。然後,羅仲行斜眼看了我一眼走出了這家美容店。
那人妖舉止嬌態的挽著我的胳膊,扶著我坐鏡子前,不斷的用手撫弄著我的頭發。不一會兒,羅仲行拿著一瓶蘇打水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我麵前,扭開了蘇打水的瓶蓋。
正好,折騰了這麼久,我的喉嚨的確有些幹了,準備伸手去接的一刹那,我和那瓶蘇打水擦肩而過。他竟然將水往自己嘴裏倒,這不是明擺著玩人麼?
“半個小時搞定,明白沒?”他對那正在擺弄我頭發的人妖命令道,然後拿起鏡台前的喱水噴到他烏黑的頭發上。
哼,多噴點,最好是把你那整容得如韓國人的臉也給你沾一塊。正想得樂的時候,一張白色的麵膜突然啪的貼在我的臉上,然後一雙手在我的臉上按啊按的,按得還挺舒服的。
半個小時後,我本烏黑油亮筆直毫無修飾的頭發變成了深棕色離子燙額頭前還多了被人妖稱之為空氣劉海的一撮毛,看起來怪怪的。
那身材妖嬈的發型師微笑著拍著說,“達令,怎麼樣,是不是立即變了一個人?”透過鏡子,我見羅仲行站在我身後,不斷地點著頭。
“化個淡妝,要看不出來化過妝那種。”
“OK,達令,你就看好了,人家給你變個魔術。”
正說間,他拿出一個化妝包,小指翹起來,在我來臉上不斷的弄啊弄的。十幾分鐘之後,我就變成了電視機前那些明星化妝後的模樣。我呆呆的看著自己鏡子裏的模樣,連我沒化妝之前的模樣都想不起來。
和新買的那套衣服,以及高跟鞋搭配起來,鏡子裏的我變成了一位緊跟時代潮流的現代女性,和那穿著衛衣運動服,運動褲的我比起來,就像是坐在高級寫字樓上班的OL和坐在美食一條街賣雜醬麵的老板娘那樣的區別,可是,這還是我麼?
“嘖嘖嘖,達令,你女朋友真是個美人呢?瞧這水靈的模樣,弄得我都想親她一口了。”
聽他說這話,我心中叫苦,別別別,你可千萬別,要是被你親過,指不定連上周吃過的東西都會吐出來。
“搞定沒有?”羅仲行問。
“OK,全部搞定。”
“恩,謝謝。走吧。”他指了指我,轉身快步走出了美發店,向大廳能夠通向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走去。
下到停車場,找到奧迪車,他徑直朝著後座走去。
“喂,還是我開車?”明明他已經坐進了車裏,我還犯賤似的明知故問。
他坐在車裏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趕緊打開車門開車,他伸出戴江詩丹頓手表的手,用另一隻手用力的指了指表盤。
這紈絝子弟,一點憐香惜玉的情感都沒有,我穿著一身名牌,剛做的發型和麵膜,還化了個妝,你就讓這樣的我給你當司機?
哎,合同還沒交呢,該忍氣吞聲的時候一定要忍氣吞聲,虎落平陽被犬欺,還是先當好木偶人吧。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由於高跟鞋的鞋跟太細,踩油門和刹車很困難。我索性將高跟鞋脫掉,打著赤腳踩油門和刹車。奧迪車啊奧迪車,姐一雙玉腳今兒就奉獻給你了。
“喂,我們去哪裏?”
“白鷺湖小區。”
白鷺湖小區,本城市高檔別墅小區,修建在緊靠城市的天城山景區白鷺湖畔,依山傍水,綠岸垂柳,清波浩漾,冬暖夏涼。本城幾乎所有的有錢人都在白鷺湖小區買有別墅,這種全國五百強企業的公子哥當然要緊跟潮流。
跟著導航指示,一路向白鷺湖別墅小區開去。
車廂裏,透過後視鏡,我看見羅仲行竟然在後座脫衣服,脫得隻剩下一件背心,露出肌肉線條鮮明的肌肉。
他要幹什麼,我的心開始緊張起來,難道他把我悉心打扮一番後。帶到白鷺湖小區的目的不純?還是已經忍受不住了,想要在車上就施暴麼?
我不由猛地踩下油門,汽車提速很快,已經達到了一百四十碼。還好去往白鷺湖小區的路是出城公路,路上並沒有多少車輛。看準時機,我猛地踩下刹車,奧迪車急刹很快,我緊緊的抓住方向盤,等車停穩。
急刹間歇,隻聽見“咚”的一聲,羅仲行因為慣性撞倒在我的靠背座位上。
我準備解開安全帶下車逃跑之際,一隻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一個聲音怒吼道:“你幹什麼?”
轉過頭,隻見他額頭上被撞得鼓起來一塊青色,上身衣衫不整。
我的胳膊被他死死地抓住,鼓足了勇氣說,“你把衣服脫了幹什麼?想對我圖謀不軌,我才不會上你的當,現在我已經撥了110,你要是再拉著我,我馬上報警。”
“你神經病啊,老子換衣服,什麼圖謀不軌?我對你這幹物女沒有絲毫興趣。”羅仲行再一次怒吼,我見他額頭青筋暴突,青色的腫塊顏色更深了。
我見他身邊果然放著換下來的衣服,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禮服,手裏拿著一個紅色的領結,臉上憤怒至極。我的心咯噔一聲,糟了,糟了,臆想症太過嚴重,這下合同真的無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