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天是周六，是上班族休息的日子，清晨大家正在酣睡。

突然，一陣喇叭聲在寂靜的小區裏傳開。

“嗯......”阿織被吵醒，掙開迷糊的雙眼，發現光線很暗，就知道時間還早，暈暈乎乎想接著睡。

卻不想，緊接著又傳來“咣，咣......”的聲音，震耳欲聾。

阿織瞬間驚醒了，摸到枕邊的手機，眯著雙眼，迎著刺眼的光線，慢慢看到才五點，心裏不禁煩躁起來，大清早的，有喇叭，還有鑼鼓，這是要在小區裏樂隊演出嗎？

皺著眉頭，仔細分辨外麵的聲音，才發現居然是喪樂，雖然頭腦有點懵圈，倒不再抱怨，畢竟喪事這種事情都是突發的，沒有時間可控。

隻能躺在床上，上下眼皮打架熬著。

慢慢地，臥室裏的光線漸漸亮起來，而外麵依然是吹拉彈唱，鑼鼓喧天，阿織隻能認命起床，知道小夕肯定也醒著，就敲了她的房門。

果然，小夕開門探出頭來，雙眼布滿血絲，知道是沒法睡了，兩人就一起躺在小夕床上，暈暈糊糊聊天，時不時被外麵的動靜驚嚇一次。

就這樣，一直熬到九點多，外麵的聲音才停下。

阿織立馬回屋補覺，在睡前給季森發了一條短信，發出信息，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等著，下一秒手機就響了一下，急忙點開信息，是他的回複：好好休息，睡醒給我電話。

阿織嘴角微笑，蓋上被子，滿意的會周公去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她是被餓醒的。

鋪好床鋪，拉開窗簾，才發現外麵下雨了，才想起江城的雨季很長，能斷斷續續下幾個月。

關上穿窗戶出來後，發現小夕還沒起來，就轉進衛生間洗漱，動作很輕。

等洗漱出來時，小夕已經坐在沙發上了，望著阿織：“剛才老大他們問，下午還去逛街嗎？”

阿織被她一說，才想起昨晚大家約好下午逛街的，揉了揉太陽穴，再望著陽台外麵的雨，開口商量：“不去了吧，我還是感覺累，而且又下雨了，明天再去吧？”

“嗯，那你通知一下他們，我去洗漱。”小夕很讚成，她也不想去，今天大家都沒精神。

阿織拿起手機走向陽台，打給季森。

“醒了？”電話剛嘟一聲，就被接起，季森那低沉又性感的嗓音響起。

阿織一愣，隨即明白他一直在等自己的電話，心裏泛著絲絲甜意。

兩個人聊了一會，季森開口：“既然逛街不去了，那我現在過去接你，帶你去吃飯。”阿織中午沒吃飯，現在應該餓了。

掛了電話，阿織和小夕簡單收拾著自己，剛弄好，季森和老大就到了，兩人趕緊拿著雨傘下了樓。

“季森，還好你有車啊，要不然下雨天出門很不方便。”阿織坐上副駕駛，一邊自覺扣著安全帶，一邊抱怨天氣。

季森嘴角微揚，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揉了揉她的頭發後，就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著。

手上傳來麻麻的感覺，阿織小臉又沒出息的泛起紅暈，這樣的動作，還是第一次，有些害羞。

季森望著阿織羞紅的雙頰，帶著笑意啟動了車子，因為是雨天，路上的行車速度都很慢。

正好，大家一起閑聊著，阿織還拿出季森買的零食，和小夕吃著。

剛過兩個路口，就出現了嚴重的堵車。

“今天是周末，而且這個點不是下班點，怎麼堵成這樣啊？”阿織望著前麵的長龍，已經半小時過去了，還是一點沒動，不禁好奇。

“是啊，我也奇怪。”和老大坐在後麵的小夕，和她有著一樣的疑惑。

“可能是我們這側前麵出了意外，平時周末沒有這麼堵過。”季森想著以往這條路況，猜測著最大的可能性。

老大一聽，望了對麵方向的車，的確不像這邊堵車厲害，就點頭表示讚同。

聞言，阿織和小夕對望一眼，心裏都是一咯噔，意外？希望不是有人員傷亡的那種意外才好，想到這裏，她不自覺望著前麵江醫附院的方向，擔憂著。

這條路前麵剛好經過附院，大家堵的地方是公交站牌附近，離附院也就兩站路的距離。

突然，阿織望著窗外的眼睛猛然睜大。

“哎呦。”幾乎同時，車窗外的人行道上哐當一聲，緊接著就傳來痛苦地呻吟聲。

季森一聽，就感覺不妙，望向阿織這邊的窗外，夾著雨水隱約中就見兩個人躺在地上，一個不動，一個慘叫著，而他們旁邊散落著一根類似木棍的東西，還有兩個筐子。

阿織迅速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就衝了下去，季森也跟著她下車。

後麵的小夕和老大也意識到出了問題，也都跟了過去。

她先是衝到那個一動不動的老爺爺身邊，顫抖著手，檢查了脈搏和呼吸，雖然有點弱，但是還活著，心下鬆了口氣，然後蹲在那個慘叫的大叔身邊問道：“叔叔，你感覺怎麼樣？”

“我好疼，好疼啊......”受傷的是一個中年大叔，側身蜷腿躺在地上痛苦嚎叫，他一隻手夠著右腿關節，一隻手摸著後腰，感覺應該是撞傷了關節和腰部。

“忍一下，我現在就打120，醫院離這很近，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阿織安撫他的情緒，說的卻也是實話，附院是城南這邊的急救中心點，距離這裏最近，發車過來應該很快。

“喂，你好，120嗎？”電話一撥就通，阿織告訴自己要鎮定，頭腦要清醒，按照那邊工作人員的問話，仔細回答就好。

“具體位置在近江路上東側，萬發超市公交站牌這。”

“一共有兩個傷者，一個是中年男士，腿和腰受傷了，意識清醒；還有一個是老爺爺，頭部遭扁擔打擊，倒地昏迷不醒，情況不明，脈搏和呼吸都有，但是很弱。”

“我的電話是......”

阿織根據剛剛自己看見的情形，和現場的實際情況，冷靜地回著對方的問題，最後也給出了自己的聯係方式。

接電話的工作人員說，救護車會在五分鐘內發出，讓阿織在那個位置等待，說完就要掛電話。

阿織卻靈光一現，想起一個嚴重問題，趕緊開口：“等等，近江路東側現在堵車特別嚴重，半個多小時路上的車都沒動，救護車如果走正常交通線路，不實際。”

那邊的人好像沒想到，她突然說出這個情況，一時沉默起來，然後她隱約聽見接電話的人，好像在和旁邊詢問什麼。

“我看了一下，東側的人行道上，現在很空。”阿織望著眼前的人行道，想著特殊情況下，救護車是可以逆行的，就小聲提醒著。

“好的，謝謝你的提醒，我們知道了，請在原位等待救護車。”說完就掛了電話，應該是去走出車程序了。

掛了電話才兩分鐘，就隱約聽見救護車的鳴笛聲，然後不到一分鐘，就看見救護車從這側的人行道逆行而來。

阿織遠遠地就揮手示意。

等到老爺爺和中年男士都抬上救護車，隨行的急救醫生建議，阿織最好能跟著一起去醫院。

阿織立刻同意，但是希望季森也能一起跟車過去，倒不是擔心什麼，畢竟她自己現在就在附院實習，這會隻是想他陪在身邊。

最後，季森和阿織一起隨救護車去醫院，老大和小夕回季森車上繼續熬著，大家約定在醫院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