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凱旋歸來

我親征十載，血戰邊關終得凱旋。

歸來皇城卻發現一切天翻地覆。

我最親的摯友榮悅公主音訊全無。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叫慕容柔的民間女子。

被冊封為柔郡主，享盡榮華。

最讓人作嘔的是，曾經圍繞在榮悅身邊的宮娥、宗室。

如今全都像狗一樣圍著這個假郡主打轉。

而她身上那件雲錦裙，腰間的羊脂玉佩。

無一不是榮悅的東西。

所以，當我站在宮門前看清這一切的時候。

腰間佩劍發出一聲尖銳嗡鳴。

“榮悅呢？我的榮悅在哪？”

1

踏入皇宮時，四下寂靜得詭異。

曾經信誓旦旦要為我接風的宮人們蹤影全無。

算了，十年征戰，他們怠慢些也正常。

我如此安慰自己，穩住心神。

快步朝榮悅的瑤光閣趕去，那是她的寢殿。

當我看見一群宗室聚在殿前，談笑風生其樂融融時。

心稍稍安定，至少人都還在。

然而，轉過身來的那個女子，我完全不認識。

可她身上的雲錦裙、羊脂玉，甚至發間的鳳釵，全是榮悅的。

滿座，獨獨不見我最重要的榮悅。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我立即上前質問。

“榮悅在哪？”

他們看清是我，眼神閃爍不敢接話。

反倒是這個陌生女子擋在眾人身前，上下打量我幾眼。

“這位將軍，您這般氣勢洶洶是要興師問罪嗎？有事衝我來便是，別為難各位宗親。”

在我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她聲音突然弱了下來。

掏出手帕捂嘴輕咳，雪白的帕子上隱約透出血色。

“榮悅姐姐責罰我，是我的不是，大家也隻是想教導一下她罷了，若將軍不滿，我這就給您跪下，您千萬別計較。”

話音未落便吐出一口血，軟軟倒在地上。

當我三歲小孩呢？

渾身上下毫無內傷，甚至還有靈氣護體。

就這還能吐血，倒是有趣。

這套把戲對我無用，但對那群蠢貨很管用。

原本還裝聾作啞的們，見人暈了，慌忙圍上去噓寒問暖。

“柔兒，您沒事吧。”

“快醒醒，別嚇我們啊！”

“快扶郡主進殿休息。”

......

有人關心她，自然也有人對我不滿。

榮悅的表兄齊王世子擺著宗親架子，責備我道。

“淩將軍，柔郡主可是陛下親封，你怎能如此無禮？”

他對我這個護國將軍是這樣平視的嗎？

我直接一腳踹在他膝彎上，讓他撲通跪地。

看樣子很疼，他臉都扭曲了。

冷冷掃他一眼，我失去了耐心。

“最後問一次，榮悅在哪？”

“靜心苑......”

“什麼？你們竟敢把人關進那種地方！”

見我真的動怒，跪地的趙世子也顧不上膝蓋的疼痛。

拉住我的衣擺辯解。

“是公主她想推柔兒下水，難道不該受罰嗎？”

太礙眼了，我又給他一腳，踹出去老遠。

腦中的彈幕又開始刷新。

【就是那個惡毒公主幹的！我家柔寶那麼善良，她怎麼下得去手！】

【幸好我們柔寶機智，在被推之前自己先跳下去，還反咬一口，不然死的就是我們了！】

【對！弄死那個公主，寶寶就是真正的女主！瑞王殿下也會徹底為她傾心！】

其餘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裏的怨恨都在告訴我。

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我沒理會他們，拔劍直奔靜心苑。

若不是急著救榮悅，他們怕是不死也得殘。

2.

靜心苑，傳說連神仙進去都活不過三天。

雖有誇大，但榮悅這種嬌養的公主絕對扛不住裏麵的陰毒瘴氣。

頂著毒霧侵蝕，我用內力凝聚光球不斷在苑內搜尋榮悅的身影。

找了半個時辰，終於在最深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她。

再差一步，她就會跌入旁邊的枯井。

從此屍骨無存。

憤怒之餘還有一絲慶幸。

慶幸自己回來得早，沒等榮悅真的香消玉殞才知道真相。

顧不上其他，我抱起榮悅往瑤光閣趕。

我當年為她尋的暖玉床能很好地鎖住她流失的生機。

路過前院時，匆匆一瞥，沒看見那幾個該死的混賬。

萬萬沒想到，他們全聚在了榮悅的寢殿。

那個叫慕容柔的女子正躺在暖玉床上嬌聲呻吟。

一邊咳嗽兩聲，一邊又訓著床邊幾個“護花使者”。

“各位宗親，將軍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們別怪她。她也是太擔心公主姐姐了，等將軍回來我就去她麵前跪著，求原諒。”

“求什麼？”向來暴躁的李嬤嬤啐了一口。

“她以前就偏心公主，現在回來還是這樣，她可曾想過是誰撐起了瑤光閣這麼久，還不都是世子殿下！”

被點名的齊王世子也不反駁，坦然接受恭維。

“將軍征戰辛苦也不容易，這次就算了。要是將軍下次還這般欺負柔郡主，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討個公道。”

“就是就是，將軍偏心公主，那我們也能多照顧照顧柔郡主。”

“公主現在有人撐腰，對柔郡主豈不是會變本加厲，從今往後，我們得輪流守著柔郡主，讓公主害不了人。”

“要是公主死在靜心苑就好了，她當初可是想直接殺了柔郡主，我們沒直接動手都算是念及皇族情分。”

......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我沒收力，一道掌風把幾個人全掃出殿外。

驚起一陣陣吐血和拍門聲。

“淩將軍，你別傷害柔郡主！”

“你要是今天動了柔郡主一根頭發，我就算背上謀逆的罪名也要報仇！”

“如果將軍看我們不順眼，不如讓我們帶著柔郡主一起離開。以後瑤光閣就沒人再伺候你們了！”

“我去找太後，她一定會阻止你的。”

聽著這些可笑的威脅。

我想起他們一個個跪在榮悅麵前，求她庇護時那副虔誠的模樣。

他們說以後會給公主盡忠，會把我淩昭昭當成恩人去敬。

敬到現在，我出征前白白嫩嫩的榮悅變得骨瘦如柴，遍體鱗傷。

忠到現在，我這個護國將軍也變成了惡人。

真是可恨至極。

我瞥了一眼慕容柔，她什麼也沒說，立馬跑下床跪著。

幾個“護花使者”幫不了她，她也不敢忤逆我。

我把榮悅放在暖玉床上渡了些內力護她心脈。

確保她無大礙，我才把眼神分給殿裏的第三人。

慕容柔察覺到我的眼神，恭敬地給我磕頭。

“將軍在上，受民女一拜。民女去年進宮時，將軍還在邊關，所以這禮數今天也是要補的。”

“怎麼？我稀罕別人給我磕頭嗎？”

3.

護國將軍征戰四方，不缺人跪拜。

慕容柔顯然意識到這點，又開始把示弱那套用在我身上。

“將軍，都是民女的錯。我知道是我到瑤光閣之後公主看宗親們對我太好有些嫉妒，搶走了屬於她的寵愛。所以公主對我有些不滿，我是應該都受著的。”

眼淚說來就來，像夏天的暴雨急促又煩人。

顯得多餘。

我冷笑一聲，朝她招招手。

她便極快地手腳並用，膝行到床邊。

我坐著，用手裏的劍挑起她的下巴。

鋒利的劍尖還沒使上力氣，就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將軍，疼......”

她逗笑我了，笑聲穿過殿門，讓外麵的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鬆了口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慕容柔也以為得了我的歡心，一個勁往我腿邊挪。

“民女以後就當將軍的開心果好不好？”

“嗬，我是在笑一道血痕就讓你喊疼，那我毀了你這張臉的時候，你怎麼辦啊。”

我的殺意讓慕容柔愣了一下，隨即像看了什麼惡鬼一般往後爬。

一邊爬還一邊念叨。

“將軍，我也是陛下冊封的郡主啊，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能這麼對別人，我這樣對她就不行了？

沒這個道理。

於是，我起身，向後退的她步步逼近。

直到踩上她的大腿，讓她無法動彈時，我才踢了她一腳。

讓她趴在地上任我宰割。

“這位小姐以後可別亂認親，我沒見過你的冊封禮，這輩子都不會承認你這個郡主。”

說著，我隨意掃視了一圈殿內。

看到一個完全不屬於榮悅的木雕。

木雕刻的是什麼我不在意，但這是慕容柔的東西。

不應該擺在榮悅的寢殿。

所以，我直接往她頭上砸出了一個血洞。

“毀容有點疼，你要是忍不住就咬它。”

被我踩在腳下的人不斷掙紮，臉色慘白如紙。

“淩昭昭，你個賤人，你有什麼資格當護國將軍？我不過就是要了榮悅的未婚夫，你憑什麼毀我的臉？”

慕容柔的辱罵和質問並不能喚醒我的“仁慈”，隻會讓我更興奮。

“喲，不裝了，這樣才像你嘛。你看中了榮悅的未婚夫，我拿回來的時候也看中了你的臉，就當報酬了。”

不跟她廢話，我一劍劃開了她的臉頰。

內力加持，讓她的鮮血不至於灑得滿地都是。

而且，我沒想要她性命。

臉毀了，大不了以後都在床上躺著。

她的好宗親們會好好照顧她的。

畢竟完好無損的人都能當個寶貝寵，真成了醜八怪那不是得直接供起來。

這一劍讓慕容柔發出撕心裂肺的哀號，驚飛瑤光閣的飛鳥。

也讓門外好不容易消停的“狗吠”重新響起。

4

“淩昭昭！我不準你傷害柔郡主！你快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

“太後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勸你還是好好說話，別等下剛回京又被太後治罪。”

“有你這種將軍簡直是大靖的恥辱，亂傷好人，一味偏愛一個毒婦心腸的榮悅，你們都不得好死！”

“我詛咒你們這輩子會跟你們所有傷害的人一樣，沒有好下場。”

“等我能打敗你的那天，我會把你碎屍萬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