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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時堰搶救的醫院很遠，開過去的半個小時我抽空睡了個覺。

下車的時候，精神恢複了很多。

ICU的病房很空曠，隻有他一個人在裏麵。

我知道，又是時家利用特權清空了這裏。

心裏泛起難以言喻的厭惡，時家自從靠著我們家再次站起來後，就一直以特權階級為傲。

不管做什麼都要動用關係，絲毫不管會不會影響其他人。

但他們不知道，特權用多了會反噬的。

就像病床上的時堰一樣，無視專家的建議非要去攀岩，反被泥石流壓在了山腳下。

救援的人挖了十幾個小時，才挖到他的腿。

可惜，隻有半條。

婆婆看到時堰，眼淚就下來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兒子，你是運動員啊，你以後可怎麼辦？”

“都是你！”她回頭瞪著我，“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你明知道他快比賽了，竟然還讓他去做這麼冒險的活動，你就是這麼當他老婆的！”

她說話時口水一直往外噴，我後退半步，接過助手遞過來的口罩。

其實我也很奇怪。

上輩子他也是今天去攀岩，爬到半路時因為給秦晴吵架，鬆開了安全繩鬧自殺。

但也隻是小腿骨骨裂，並沒有截肢。

那次我拋下自己的事業，跟救護車一起到達救他。

剛把他送上救護車，泥石流就到了。

他在關鍵時刻猛然起身把秦晴拽上了車，任由我被泥石流淹沒。

也是那次，我永遠都不能再進行試驗了。

後來，他在醫院裏醒來，麵對婆婆的責怪，指著隔壁病床的我撒謊。

“她非要說我跟秦晴有一腿，我生氣才會握不住繩子的。”

婆婆氣得拔掉了我的氧氣：“你怎麼不跟你爸媽一起車禍死了算了！”

我的心一陣劇痛，缺氧帶來的窒息如影隨形。

時堰掙紮著起身幫我戴上氧氣麵罩。

“媽，她已經很辛苦了，別怪她了。”

一身盔甲在他的溫柔裏被擊碎。

我再次淪陷在他可以製造的溫柔裏，明知道他的溫柔都是為了保護秦晴，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跳進去了。

甘之如飴。

我以為他會真的回到我身邊，卻沒想到他還是跟以前一樣。

偷偷去看秦晴，卻又在知道她不愛自己後鬧著自殺。

他開煤氣自殺，中毒的是我，因為他早就在秦晴出現在門口時就跑了。

他割腕，流的是我的血，因為秦晴回了他消息，他激動地把刀子扔到我身上。

......

直到最後一次，他因為秦晴一句“我不喜歡瘸子”而徹底崩潰。

從直升機上一躍而下，降落傘都沒打開。

公婆找到被他關在衛生間裏餓了十幾天的我，直接把我掛上了直升機放風箏。

我捏緊拳頭，心裏都是恨意。

餘光忽然看到時堰動了下手指——他醒了。

時堰的眼睛眯了一下，異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