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沈霜眠發現周圍圍了好幾個人,都是閻雲舟手下的實習生,其中就有夏苒苒。
她撐著床坐起來:“你們在這幹什麼?”
一個長相老實的人開口:“老師說用你當講解對象,讓我們先過來.....”
旁邊的人用手肘拐了她一下:“你跟她解釋這麼多幹什麼?一個挾恩圖報的人,才不值得我們給她這麼好的臉色。”
沈霜眠的臉白了一些,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對這四個字有反應,可現在他們說的反而沒錯,就是因為她“挾恩圖報”閻雲舟才會被困在她身邊。
“對啊,如果不是因為她,老師就可以追求自己的真愛了。”說著她的眼神看向了站在中央的夏苒苒,意有所指。
沈霜眠看著夏苒苒有些不好意思的臉,心臟像是被刺了一下。
一個人突然一拍手,說:“你們說她母親不會也是為了讓女兒嫁給老師,才自願獻身的吧?畢竟像老師這樣的家境,她們就算是努力一輩子也攀不上。”
其他人紛紛附和:“原來是這樣,果然母女兩都不是好人,她母親更是心思歹毒。”
沈霜眠手捏緊成拳,他們怎麼說她都沒關係,她自知理虧願意受著。
可她母親當年願意頂罪,全是感恩閻家對她們母女的好,並無半分要回報的意思。
幾人的言辭越來越尖酸刻薄,她不允許自己的母親被這樣詆毀,站起身揚手就要打說的最歡的那個人一巴掌。
一旁的夏苒苒餘光瞥見閻雲舟馬上就要進門,一邁步擋在了那個人麵前。
啪的一聲響,這個巴掌落在了夏苒苒臉上,沈霜眠愣了一下。
閻雲舟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兩步上前攬住夏苒苒,大力推開沈霜眠。
聲音含怒:“沈霜眠,你在幹什麼?!”
她被吼的怔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閻雲舟從沒有用這麼重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閻雲舟沒有回應她的視線,滿眼心疼的帶著夏苒苒出去上藥了。
十分鐘後閻雲舟回來了,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去跟苒苒道歉。”
沈霜眠偏著頭,沉默不語。
“這麼多年真是太嬌慣你了。”他聲音嚴厲。
她渾身的僵了一下,眼眶發酸回頭看著他:“是他們先說我挾恩圖報,說我母親是為了攀上你們閻家才替罪的。況且我沒有要打夏苒苒,是她自己擋到麵前的!”
他眼裏沒半分鬆懈,聲音有些冷下來:“難道他們說的不對嗎?”
沈霜眠瞳孔緊縮,呼吸一滯,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委屈和傷心幾乎淹沒了她。
是啊,他不是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嗎?
不然也不會不斷的傷害她來推遲婚禮,不然也不會說就是責任而已了。
她低著頭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好,我去道歉。”
沈霜眠拖著快要散架的軀體,跟著閻雲舟往他的辦公室去。
推開門,她看見裏麵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椅上的夏苒苒愣了一下,想到了以前。
那時她想要來接閻雲舟下班,他說自己有事會晚下班,她說自己可以在辦公室等他。
他卻說:“我辦公室都是重要的資料,不能單獨留人在裏麵。”
而夏苒苒卻可以獨自一人待在裏麵,所以說男人的原則隻對不喜歡的人生效,在喜歡的人麵前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壓下心臟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痛,走到夏苒苒麵前,低頭:“對不起,剛才不小心打到你了。”
夏苒苒作驚訝狀,捂著嘴巴:“師母?”
閻雲舟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有些不滿:“我和她還沒結婚,不用叫師母。”
以往其他人叫沈霜眠師母的時候,他都不會糾正,現在到了夏苒苒他卻開始糾正了。
是不想從心愛的口中聽到這個詞嗎?她眼中閃過苦澀。
夏苒苒乖巧的嗯了一聲,改了稱呼:“沈小姐不用太自責,我原諒你了。”
她一副大度的摸樣,終於讓閻雲舟放過了沈霜眠:“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沈霜眠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剛出門幾步就被路過的人撞了一下。
她站不穩摔倒在地上,疼痛傳遍全身,讓她滿頭冷汗。
而辦公室裏的閻雲舟關切的聲音傳來:“臉還疼不疼?我再給你上一點藥吧。”
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成串的砸在地上,她捂住嘴不讓聲音泄出,隻有那顫抖的肩膀可以窺見她的悲傷。
翌日,閻雲舟去其他醫院交流,隻帶上了夏苒苒一個實習生。
住院的一周裏,不斷有實習生來她病床前,說閻雲舟選擇夏苒苒就是為了帶她出去玩,說他又帶著夏苒苒去吃好吃的了,說他帶夏苒苒去打卡網紅景點了,想當初這些事他從來都不會陪沈霜眠去做。
對於這些話,她都一言不發,但心臟卻是幾乎要撕,裂般的痛,最後她眼裏閃過釋然。
閻雲舟,我放你自由....
出院後,她第一時間去了閻家老宅,她要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