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宇盯著她,眼底的憤怒越來越明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一直僵持不下。
終於,他徹底失去耐心,狠狠地捏住溫寧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不承認也沒關係,等我找到那個男人,你們當麵對質!”
說著,他猛地甩開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看著陸承宇憤怒的背影,溫寧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曾經把她視如珍寶的男人,三年前把她拱手送人,現今又汙蔑她與人有染。
她當初是真的傻,竟然妄想與這樣的人白頭偕老!
收拾一番後,溫寧沒有回陸家,而是去了警察局。
陸媛媛再三害她,她不能再退讓。
誰知剛到半路,就被人套了頭,隨之而來的是眼前一黑。
再醒來,溫寧發現自己被捆在麻袋裏,嘴上還貼了膠布。
透過縫隙,她看到冷臉的陸承宇以及挽著他胳膊,一臉傲嬌的陸媛媛,
“哥哥,你說我厲不厲害!那個跟溫寧通奸的男人,我給你抓來了!”
陸承宇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還是媛媛厲害!”
接著,他轉向麻袋,滿臉狠厲,“來啊,拿上鐵棍,把他給我往死裏打!”
“敢打阿寧的主意,膽子倒不小,今天我就讓他嘗嘗得罪我的下場!”
溫寧全身發抖。
她終於明白,這是一條連環計。
陸媛媛先在她酒裏下藥,後製造她偷人假象。
騙陸承宇說她是那個狂徒,是為了讓他親手折磨她。
溫以寧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隨後,她聽到陸媛媛的聲音,“哥哥,就這麼打一頓也太便宜他了,我有更好的主意!”
“喔?什麼注意?”
“哼!依我看,不如毀了他的臉,這樣他就再也不能哄騙良家婦女了!”
陸承宇蹙眉微思,下一秒,他吩咐保鏢把麻袋裏的人死死按住。
見狀,陸媛媛搶先上前,沿麻袋口扒開一條縫隙,猛地朝裏麵潑了一瓶硫酸。
硫酸潑入的瞬間,錐心刺骨地疼痛在臉上炸開,後蔓延全身,讓溫寧顫抖不止。
她拚命掙紮,可繩子越纏越緊,幾乎要把她勒到窒息。
她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全身如纏著千萬條毒蛇在啃噬。
見麻袋裏的人還敢反抗,陸承宇的怒火蹭一下衝上頭頂。
他搶過陸媛媛手裏的硫酸瓶,沿著麻袋口,精準地向溫寧的後背倒了一瓶硫酸。
緊接著,第三瓶,第四瓶......
硫酸每次潑下,肌膚都像燒紅的鐵絲狠狠烙上去,瞬間炸開撕心裂肺的灼痛。
一次又一次,生不如死。
直到第九十九瓶......
溫寧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耳邊隻剩下嗡嗡的轟鳴,全身火辣辣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
不知過了多久,陸媛媛終於“害怕”地叫停:“哥哥,別弄出人命了,把他扔出去吧!”
陸承宇死死地盯著麻袋,厲聲吩咐保鏢,“來人,把他扔到亂葬崗!”
“敢動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這時,溫寧嘴上的膠布鬆了一些。
她用盡全力喊了一聲,“陸......承宇......”
男人心口猛地一滯,隱約聽到了響動。
下一秒,陸媛媛突然撲到了他的懷裏,“哥哥,我好害怕,我們快走吧。”
陸承宇立即擁住了她,“別怕媛媛,我們這就走。”
說著,他摟著陸媛媛大步離開,再沒回頭。
溫寧望著他決絕地背影,忽然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一眼,哪怕就一眼。
陸承宇隻要朝麻袋裏瞥一眼,就會發現裏麵的人是溫寧。
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
就這樣,朝她潑了一瓶又一瓶的硫酸。
溫寧被拋在亂葬崗,身上灼痛鑽心,讓她很快喪失了意識。
閉眼刹那,她仿佛看到了家鄉。
那個日思夜想的小村莊,她終是回不去了......
再醒來時,她躺在ICU裏。
私家偵探站在她的床邊,滿臉愁容,“溫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我們了!”
“你可知道你全身都被硫酸燒傷了,尤其是臉!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手術很成功,你的命保住了,隻是你的臉......”
溫寧一頓,下意識地抬手摸臉,還沒緩過來,偵探繼續說道,“溫小姐,您受苦了!”
聽著他的話,溫寧心頭一顫,恍如隔世。
下一秒,偵探遞給她一遝資料,“溫小姐,你讓我查的事我都查清楚了,證據都在這,你隨時可以去報警。”
溫寧默了默,再抬眼已是淚流滿麵。
她終於拿到了證據,終於可以把那個毀了她兩次的男人繩之以法了!
出院當天,溫寧把證據寄去了警察局,緊接著買了一張回大涼山的火車票。
坐上火車的那一刻,她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她望著火車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那張猙獰的臉,喃喃道,
“京北,再見......”
“陸承宇,再也不要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