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瞬間,那扇隔絕一切的禁閉室鐵門,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被人從外麵推開一道縫隙。
光,刺痛了我渙散的瞳孔。
門口站著的,是之前那個想搜我身的保安。
他走了進來,那雙渾濁的眼睛,在我的身體上貪婪地爬行,寸寸審視。
“張總,沈總剛才吩咐過了。”
“對付間諜這種貨色,什麼手段都能用。”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舌頭,緩慢地、誇張地舔過自己幹裂的嘴唇。
他開始解自己那件發黃襯衫的扣子。
“我看她嘴挺硬的,不如讓我來幫您撬開?”
“反正她現在也動不了,正好。”
張瑤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拍了拍手。
“好主意,我在外麵給你把風。”
瀕死的威脅和即將被侵犯的恐懼,像兩隻巨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嚨。
這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慕寒的“授權”,讓最卑劣的人渣都能對我為所欲為。
我閉上眼,不再有任何猶豫。
牙齒用力咬合,微型水銀電池在口腔裏破裂。
酸澀的金屬味瞬間彌漫開來。
植入後頸的緊急求救信標被激活了。
這是“夜鶯”的最終協議。
一旦啟動,意味著任務失敗,特工生命受到最高等級威脅。
指揮中心必須,不計任何代價,實施救援。
口腔裏滿是鐵鏽與血腥混合的味道,身體依舊無法動彈。
但我的意識卻前所未有地清醒。
在無邊的黑暗裏,我對自己發出了最後一道指令:
等著。
來收屍。
或者,來迎接我。
此時,沈慕寒正在頂層酒會上接受眾人的祝賀。
觥籌交錯,笑聲不斷。
忽然,整棟大樓的安保係統被一個未知的最高權限接管。
紅色警報燈開始瘋狂閃爍。
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慕寒臉色瞬間慘白,酒杯從手中滑落。
那不是普通的警報,那是軍用級別的最高權限覆蓋,是隻有國家利刃才能動用的雷霆手段。他瞬間明白,他們是為誰而來。
“蘇晚!”
他瘋了一樣衝向電梯,嘶吼著下令。
“快!所有人去地下禁閉室!”
“快啊!”
但一切通訊和電梯都已被徹底切斷。
禁閉室厚重的金屬門瞬間被高溫切割器熔成鐵水。
一隊身著黑色作戰服的特勤人員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