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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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他報的警？”

“瘋了吧，他真是太狂了！”

現場一片嘩然。

嶽父搶先一步，眼淚說來就來：“警察同誌，我女兒有產後抑鬱，他不但不照顧，還關門驅邪，說要破什麼咒，把她逼得要自殺！”

他一邊哭一邊指著門縫的紅色液體：“他看到我女兒血非但沒有心疼，反而笑的特別大聲！”

他一邊說一邊哭，還指著門縫裏流出的血表示作證。

群眾也紛紛附和，甚至放出直播錄像，畫麵裏我囂張的嘴臉顯露無疑。

帶隊警察皺眉看我，語氣帶了警覺：“顧先生，您報警的理由是？就目前的情況，我恐怕得先帶您回去。”

我笑了笑，點開手機裏的視頻，調大了音量。

畫麵裏，沈青先是趴在門縫邊嚶嚶哭，哭著哭著突然抬起頭捂著嘴笑一下。她旋轉著打碎花瓶，像跳舞般，最後拿起紅酒瓶，慢慢倒向門縫，聽著外麵對我的辱罵笑的喘不過氣。

“合......合成的！這一定是合成的！”嶽父臉漲得通紅，想撲過來搶手機，我抬手一閃，他撲了個空。

這時有人走上前，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點紅色液體湊近鼻尖，隨後臉色大變：“這..這確實是紅酒味兒，不是血！”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上前抹了抹液體，聞到那刻都皺起眉。

可我沒有時間讓她們緩解心緒，笑著點開下一段視頻。

畫麵裏，沈青趴在周寧遠的辦公室裏，臀部高高翹起，扯著他的領帶把玩，兩人越湊越緊，最後深深的吻在一起，周寧遠的手不斷上移，撩開了她的裙子，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撞擊聲，水聲。

為了防止沈青聽不到，我估計站在門邊播放。

“顧澤遠你住手！你別放了！”

沈青瘋狂拍門，大喊：“大家別信，這些都是假的，假的！”

可人群這一次卻沒有向著她，一是因為視頻擺在麵前，二是因為沈青的聲音雖然憤怒，但聽起來清醒極了，沒有半分剛才的發病模樣。

視頻以男人的悶哼聲落幕，眾人麵麵相覷。

有人低聲罵了句：“這...搞了半天是她出軌啊，咱們都被騙了！”

“所以剛剛都是演的？靠！”

警察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先生，出軌並不構成違法犯罪，但你非法囚禁孕婦，是事實。”

話音剛落，我就從兜裏掏出一張房卡，嘀的一聲打開了門。

“警察先生說笑了，我隻是和太太開個玩笑。”

我看向門邊的沈青，“你看我太太，麵色紅潤，哪裏有半分被囚禁的樣子。”

又指了指垃圾桶，“再說誰囚禁，給她吃昂貴的米其林餐食呢？隻是可惜啊，我的妻子看起來並不珍惜。”

警察被噎的說不出話。

“什麼鬼啊！剛剛哭的那麼慘我還以為裏麵有洪水猛獸呢！”

“是啊，這哪是囚禁，這分明是度假好吧！”

“不是，就這環境，抑鬱症病人都得笑出聲吧。”

這些話像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沈家人臉上。

嶽父疾步上前握住沈青的胳膊：“青青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朝沈青眨了眨眼，沈青立刻掐著自己的大腿，擠出兩滴眼淚。

“是我不好...但我得了抑鬱後，他從來沒有關心過，隻有周醫生一直陪在我身邊，哄我吃藥，讓我開心，所以我才會...才會失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著她轉身看向我，直直跪在了我麵前，扯著我的褲腿：

“澤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但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麵子上..”

她的眼淚再次讓一部分人動搖了。

“哎，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就算是妻子出軌，但他的方式也太極端了，想必生活裏也是這麼強勢。”

“是啊，懷孕本來就容易焦慮，要是還沒人關心，被人鑽了空子也正常。”

我看著沈青微微勾起的嘴角，嗤笑出聲。

警察歎了口氣：“看來隻是家務事，我們就不打擾了。”

話音剛落，電梯間叮的一聲打開了。

一個女人抱著厚厚一遝文件衝了出來，徑直擋在出口處：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