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在警局安然度過一夜,甚至久違地睡了個好覺。
被警察叫醒時,我還夢到姐姐生了個可愛的寶寶。
唇角掛著笑,被推著走到門口。
等在門口的,除了一夜未眠的姐姐,還有一臉冷淡的姐夫。
除此之外,還有實驗室的主任,以及投資人。
站在他們身旁的警察冷聲開口:“孟春蕎,還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
我疑惑不解:“沒人追究我的責任啊,不是已經結案了嗎?我也願意賠償所有損失。”
他聲音更冷,掏出證件,在我麵前晃了一下:“你牽扯的是涉密刑事案件,今天起移交到安全局,我是協同調查的警察,涉及竊取商業秘密和國家機密,你暫時走不了了。”
我著急地開口反駁:“不是的,我沒有!”
他懶得再跟我廢話,厲聲喝道:“證人已經到了,有什麼話進審訊室說!”
窗外鳴笛一聲。
緊接著兩道身影穿越人群,走進警局。
沈青亭撞開我姐姐的肩膀,率先走了過來。
姐姐已經被這一切嚇傻了,整個人呆呆愣愣,看到緊跟在沈青亭身後的熟悉麵孔,還喚了聲:“阿原......”
顧原一臉歉疚,看著她疲憊不堪的臉色說:“孟姐姐,我也沒有辦法,春蕎犯下大錯,我不忍心看著她一錯再錯。”
隨後大義凜然,對著警察說:“警官,我是孟春蕎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同事。這位是孟春蕎的摯友,對於這個案件,我們有話要說。”
沈青亭用力點頭附和。
我姐姐還來不及阻攔,顧原就迅速掏出一疊打印紙。
“這些是孟春蕎的體檢證明,還有打印的聊天記錄,她不止一次向我抱怨項目周期長,一直拿不到錢,還因為壓力大長了結節。她怕自己得癌症,一直跟我說要從項目裏撈點錢出來。”
他似乎是沒拿穩,聊天記錄和體檢單天女散花一般掉在所有人麵前。
我瞪大眼睛,死死盯著紙上彩印的頭像。
是我的頭像,也是我的語氣。
可我從沒說過那些話。
姐姐指著顧原,激動道:“我們春蕎不是這樣的人!顧原,你胡說!”
沒等她再說話,沈青亭清脆道:“我也可以證明,我看到過孟春蕎在客廳使用電腦,她在電腦上詳細計劃了竊取項目數據的流程。”
警察看了她一眼,低頭跟旁邊的人耳語幾句。
很快,那人就接過沈青亭主動遞過來的鑰匙走了。
沈青亭繼續說:“我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困難,可能是前麵二十幾年過得太窮了,第一次進那麼大的項目,會一時想差也是有原因的......警官,她不會有事吧?”
很快,取電腦的人就回來了。
不僅如此,顧原還立刻掏出了手機。
我眼睜睜看著電腦被打開,在安全局工作人員的操作下,一個加密的文件夾,詳細記錄著“我”從心生歹念,到主動聯係境外公司的過程,以及進入實驗室竊取硬盤的計劃,暴露在眾人麵前。
緊接著,是我的聊天軟件。
關於截圖的部分刪得幹幹淨淨。
顧原適時遞過手機。
同樣的時間,他手機上赫然顯示出截圖上的聊天記錄。
姐姐晃了一下,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
姐夫厲聲道:“你姐懷著孕,你還要怎麼折騰她?”
我想安慰她幾句。
可此時此刻,我又能說什麼?
這時,屏幕上跳出一條聊天消息。
是一個備注“A”的人:“辛苦,任務圓滿完成,好友刪掉了。”
我奪過電腦,點了進去。
赫然看見,上方的聊天框中,是昨天下午五點半準時發送過去的數據包。
事情至此,已經明朗。
——就是我做了小偷,犯下滔天大罪。
我終於慌了,驚慌失措地朝周圍人辯解:“真的不是我,我沒做過這些事。”
姐夫失望地看過來,一字一句道:“你姐撫養你長這麼大,結婚之後,我也沒有虧待過你,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歇斯底裏,指著沈青亭鼻子說她汙蔑我。
又指著顧原說他肯定是因為移情別戀,才跟沈青亭合夥陷害我。
可周圍的人都用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我。
清脆的一聲響後。
姐姐痛哭出聲,轉過身去。
我再次被送進審訊室裏。
這一次,不再是作為酒後發瘋、被人惋惜前程的孟副教授。
而是竊取機密的小偷。
跟上一世一樣,背上了叛國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