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血流不止的腿,一步步爬出大廳。
直到象征權利的十幾倆卡宴消失在牆角。
對方律師將事後賠償單丟到我跟前,冷漠道:
“這是你需要給蔣小姐的精神賠償。”
“至於案子,顧總早就放話了,整個京市沒有律師敢接你們家的案子。”
“我勸你還是給顧總認個錯吧。”
輕飄飄的幾句話像千根針紮進我的心口。
目光落到老宅地契四個字。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
“為什麼這個也要給蔣寧!我不答應!我不允許!”
老宅是爸媽一輩子的心血,是留給我最後的遺物。
顧延時怎麼敢把它放進拍賣所拍賣,兩行淚滴落潤濕了紙張。
律師見我不配合,撥通了視頻電話。
那頭歡聲笑語,大哥正寵溺的拿著草莓蛋糕喂蔣寧。
顧延時也端著水果拚盤在旁邊候著。
被他們圍著的蔣寧,此刻幸福的像個真正的千金。
目光對上從客廳出來的二哥,我下意識哽咽出聲:
“二哥...”
他看著我身上的血,皺了皺眉:
“怎麼了?”
溫柔的嗓音,一如既往。
好像還是哪個什麼好東西都給我留的二哥。
眼淚爭先恐後湧出,我哽咽著將顧延時把老宅拍賣給蔣寧的消息說了出來,乞求他能替我做主。
“二哥,媽媽走了,那是她死前留給我最後的東西,能不能不給蔣寧。”
“除了這個,其餘的我什麼可以都不要。”
“求你了,二哥。”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和糾結。
見狀,我喜出望外。
可下一秒,手機被扔了出去。
依稀還能聽到蔣寧的哭聲,和三人手忙腳亂的安慰。
“我聽到沈姐姐的聲音,她是不是來找我報仇了?”
“沈姐姐,伯母的死真的是個意外,我知道你恨我,我願意一命抵一命。”
她對著鏡頭撲通跪下,拚命扇自己耳光。
顧延時從身後一把將她抱起。
“你不需要道歉,這是給她的教訓。”
......
可顧延時的教訓,遠不止那麼多。
接下來三天,我拖著瘸腿頂著暴雨,跑遍京市大大小小幾百家律所。
求有人替我父親辯護。
可他們剛聽到我名字便表情凝固,一口回絕。
我詢問原因,才知道顧延時早就放了狠話。
誰敢替我辯護接手案子,誰就在京市混不下去。
無奈,我隻能求到我爸媽昔日好友的跟前。
求他們借我點錢請國外最好的辯護團隊來接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