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工位上,手指機械的敲擊鍵盤。
太久沒接觸相關知識,我的理論遠跟不上甲方的需求,組長憤憤的將文件夾摔在桌子上:
“有些人真是關係戶,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來秦氏上班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不是誰都像陳副總一樣的,一年前為王總設計的方案,到現在都無人超越。”
可一年前為王總設計項目的人明明是我。
我死死咬住嘴唇,拿起手機尋找陳語嫣剽竊的證據,卻發現手機文件夾的內容早已被人一股腦的清空。
我想找秦北霄要個公道。
可他隻是淡然的坐在沙發上,冷笑著掐住我的手腕:
“我拿什麼相信你,我把你安排進了核心項目組,結果呢?你負責的那部分居然還出現了好幾處錯別字。”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撲通一聲跪下去,抖著肩膀抓住他的衣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您,我不想死……”
“莫名其妙!”秦北霄甩手,往後退了幾步,“裝模作樣,我不追究就是了。”
我鬆了一口氣。
看清辦公室的布置後,膝蓋有千斤重。
我痛恨現在的自己,現代一年,在古代真切的過了十年。這十年我生不如死,規矩被刻進了骨血。
我疲憊至極,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出去,同事的眼光變得怪異起來。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著,剛才的監控視頻被陳語嫣發到了工作群。
短短幾天我實在像個笑話,不自覺的,我將桌子上的水果刀裝進了包裏。
但我沒想到,裴珩會等在樓下。
拗不過他的熱情,我答應他去咖啡館坐坐。
“我已經查清楚了,你受苦了。”裴珩為我點了一杯咖啡,可我已經喝不慣了,“都怪我,我以為秦北霄會給你幸福,所以選擇陪著爺爺出國,早知道你會受這種磋磨,我不應該離開的。”
我笑著搖了搖頭。
直到他將我送回了家,笑著衝我擺了擺手,我才意識到,那把水果刀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拍立得,反麵寫著一句話:你隻是病了而已,會好的。
我怔怔的拿著照片,眼淚砸在畫麵上,推開門卻看見了秦北霄。
他笑著,頗為得意的拿著一遝文件:“你不開口,我有的是辦法,知道為什麼你爸媽忙的焦頭爛額麼?”
“因為你們家的公司要破產了,我碾死你們,毫不費力。”秦北霄雙手插兜,慢條斯理的站起來,那雙眼睛緊緊盯著我看,“你就這麼不甘寂寞?為了那個野男人,連一句實話都不告訴我?”
我說不出話。
眼前的他又陌生又熟悉,讓我遙遙的看見自己最害怕的人。
仿佛下一刻,他會提著劍,猛的刺穿我胸口。
“既然這樣,你不如來當我的金絲雀,反正你本來就是這種不三不四的人。”
秦北霄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我掙脫不開。
熟悉的恐懼席卷全身,壓抑的要喘不過氣來。
身體軟綿綿的癱倒下去。
鼓噪的心跳突然歸於靜止,秦北霄嘴巴張合著要做什麼,我看不清了。
下一刻身後傳來一陣驚呼,裴珩不知道從哪裏衝了上來,托住我的後腰:“愣著幹什麼!打急救電話啊!”
裴珩抱著我的手發著顫。
他將牛皮紙袋狠狠的摔在秦北霄腳邊,發出一陣巨響:
“你到底要什麼真相!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她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你這麼刺激她,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秦北霄的聲音徹底慌亂:“她?心理疾病?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