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攔了丈夫去寺廟修善緣,就被罰抄佛經三天三夜。
我出差回去的時候,女兒已經永遠睡去了。
我痛苦地把女兒安頓好,給丈夫打去了電話,九十九次才撥通。
電話那頭歡聲笑語。
我這才後知後覺,原來他們在給一對母子慶生。
忍住喉嚨似被石頭塞滿的酸痛,我說:
“馬上回來,見女兒最後一麵,就要下葬了。”
傅江一愣,隨即哼笑出了聲:
“你們娘倆合夥騙我,不想讓我給欣蕊兒子慶生是吧?我勸你倆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做出傷害欣蕊的事。”
“還有,女兒被你教導的想法越來越肮臟了,該淨化一下了。告訴她,加罰到三十本佛經不抄完不許睡。回頭我要一字不漏的檢查,如果錯了一個字再加罰一本佛經!!”
我正要說話,突然,傳來一聲甜的發膩嗓音:
“江總,很感謝你特意帶那麼多禮物來陪我們,兒子他說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這是最開心的一次生日......你,有急事要忙嗎?”
“騷擾電話,不用理會我們繼續。”
我呆呆看著熄滅的屏幕。
想到女兒死前手中緊攥著泛黃的全家福,淚如雨下。
......
親眼看女兒封棺入土後,我渾渾噩噩地回了家。
打開門,就見傅江穿著恐龍服,一口吞下男孩,逗得母子大笑。
好似他們才是一家人。
見我一動不動,傅江皺眉,不悅道:
“怎麼回來這麼晚,我罰女兒抄的佛經呢,拿出來交給欣蕊。”
想起女兒屍骨未寒,入葬前那根僵在手裏的毛筆才被掰下來。
心口傳來密密麻麻地刺痛。
他隻在乎那些無用的佛經。
我失望地說道:“你眼裏還有我和女兒嗎?”
傅江眼神冷的刺骨:“我沒空陪你鬧,佛經我必須拿走。”
就像女兒冰涼的軀體一樣。
我也嘗試過溫暖它,可都是徒勞的。
我說:“我燒了,一頁沒留。”
眼見氣氛凝固,柔若無骨的賀欣蕊挽著傅江,假意勸說道:
“江總,我們先回吧。想必夫人也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我回去連夜趕抄出來就是,就算抄斷了手也是我罪有應得。”
“隻是這段時間不能陪你了,怕你會不習慣。”
傅江一聽急了:“絕對不行,三十本佛經抄下來你身體怎麼受的了。”
隨後轉頭看向我。
“今天拿不出來,你就替女兒日日夜夜藤抄佛經!”
眼前人不知什麼時候這麼陌生,我竟有些恍惚。
我是傅家童養媳,和傅江從小就定了娃娃親。
婚後我們感情一直很好,身邊朋友都把我們當成愛情榜樣,對女兒傅江更是放在心尖上寵。
可去次寺廟後都變了。
傅江像變了個人,每天早出晚歸,脾氣也越發暴躁。
起初我沒在意,隻以為是公司壓力過大造成的。
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源於寺廟對母子。
我嘗試過阻止他去廟裏。
沒想到他竟會把我打暈關進了地下室,兩天兩夜,險些丟了命。
還好被女兒發現了。
女兒也勸他,結果被傅江一巴掌扇倒在地,一腳一腳踢著她的臉。
我過去的時候,女兒早昏了過去,嘴已經爛的不成樣子。
那晚我發了瘋。
拿刀逼著他,我說走過這這道門,我就死給你看。
可傅江冷眼劃過,步伐沒有一絲猶豫,從我身旁擦過。
後來我才聽說,那天傅江答應了陪賀欣蕊母子去遊樂園。
可,傅江啊......
女兒心心念念的全家環球旅遊票已經過期九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