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醫生替我換藥,“還好你撥打120及時,不然你這個孩子,就又保不住了。”
“你懷著孕呢要小心一點啊,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你老公怎麼不來陪你?”
我的老公忙著照料小三,哪有時間管我的死活?
我掙紮下床,忽視醫生的驚呼,
“我爸爸今天火化,我要去看我爸爸,我爸爸...”
我出門時,卻迎麵撞上了葉啟琴和顧博延。
葉啟琴驚呼,
“魏姐姐怎麼在這?難道你是來看望你父親的嗎?不知道你父親知道你到處說他死了是什麼想法呢。”
“你照顧你父親這麼多年,沒人比你更會照顧病人了,琴琴胎像不穩,需要住院,就你來照顧吧。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給你父親升ICU病房。”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父親已經死了!死了!我父親病房就在那邊,你和我去看看就知道,我父親屍骨未寒,你還讓我照顧她?”
顧博延把我推到病房裏,
“你連死亡證明都能造假,誰知道你還準備了什麼騙局?我告訴你,今天你就給我呆在這照顧琴琴,哪有不許去!”
“一個私生子有什麼好照顧的?見不得光的東西,你們一個個還當做寶貝了。”
葉啟琴彎起一抹冷笑,
“我能不能生是我的本事,魏姐姐能不能容得下不重要,隻要記住這是博延唯一的孩子,顧家唯一的繼承人就好了。”
“我還有幾天就要臨盆了,到時候姐姐可一定要來,畢竟你這種永遠不可能有孩子的人,是見不到這種景象的。”
一個下午,殯儀館的電話一直打進,無論我怎麼給顧博延聽,他都覺得我是在作秀。
而就算他認為是真的,也許情況也不會有變化。
這麼多年順風順水的顧博延大概是忘了,沒有我魏家,他早就流落街頭。
我父親和顧博延的父親是多年的好友,但一次車禍,讓顧家父母雙雙喪生。
集團暗流湧動,各方勢力就等著顧博延一個不注意,便把他撕得粉碎。
是我父親挺身而出,用大筆資金幫顧博延拉攏股東,鞏固地位,這才讓他在顧家這個權力漩渦中,得以立足腳尖。
顧博延也說,我父親對他來說,和親生父親無二。
可是現在,顧博延親手把他推進深淵,送進火葬場。
葉啟琴更是對我指手畫腳,處處為難。
“魏姐姐我被你打的手軟拿不住杯子,熱水撒到你身上你不會怪我吧?”
“這火龍果籽太多了,魏姐姐心靈手巧,幫我都剃幹淨吧。”
一個下午過去,我肚子的疼痛更加明顯,也錯過了見父親最後一麵的機會。
顧博延甚至還有臉對我說,
“我要當爸爸了,芸芸你是不是很替我高興,等孩子生下來就讓她認你當幹媽,你可要好好照顧。”
“你看琴琴多大度,你可要好好謝謝她不計前嫌。”
我嗤笑,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個孩子?”
顧博延嘴邊的微笑凝固了一下,
“我是為你著想,你一個大學生帶著孩子,多丟人啊,得被人笑話成什麼樣?”
“如果不是你的哄騙,我的身體怎麼可能差成這幅樣子?”
“當初是你情我願,要是你不願意怎麼會發生,你自己不自愛不要怪到我的頭上來!”
18歲那個向我表白的羞澀少年,和眼前人可怖的表情重疊在一起,我搖搖頭,
“這是離婚協議,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