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飯時間,我磨磨蹭蹭不想動,趙康泰三翻四次催促我:
“今明,你怎麼還不去,要按時吃飯,你剛抽了那麼多血,更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懶洋洋回答:
“哥哥,那你幫我打包回來吧!我不想動。”
趙康泰眼神躲閃:“你要適當運動,才能恢複地快一些!”
好像是為了我好的樣子,我撇撇嘴往外走,趙康泰又叫住了我:
“衣服換一下,穿著病號服走不好看!”
我輕笑一聲,十分配合。
甚至我怕他找不到理由解釋,都沒問一聲為什麼他不一起去。
我走出病房以後,趙康泰長舒了一口氣。
跟上輩子一樣,趙康泰甚至還給我發了個信息:
“今明,病房正在消毒,你晚一點回來,正好吃飯要細嚼慢咽。”
我不疑有他,又確實很討厭消毒水的味道,磨磨蹭蹭一個多小時才回到病房,正好跟秦簡一行擦肩而過。
這輩子嘛,我去打包了飯菜,緊接著就回到了病房門口,裏麵果然有說話的聲音。
“我也是剛成年的時候登記了骨髓捐獻信息,沒想到真的能救人一命,我挺開心的。”
“我是被領養的,我覺得應該心懷感恩,回饋社會,這個社會才會越來越好。”
“生病的是您女兒嗎?他怎麼樣了?”
我嗬嗬一笑,伸手推開了房門。
秦簡跟趙康泰相對而坐,趙康泰肉眼可見地慌了:
“今明,今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不答反問:
“哥哥,這位先生是誰啊?”
趙康泰神色慌亂,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滴水不漏:
“這是另一位病人的家屬,我們閑聊一下。”
秦簡眉頭微皺,看了我一眼,但是沒說什麼。
可能是以為我們有什麼事,秦簡主動提出告辭,趙康泰臉色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我卻在秦簡將要離開病房的前一秒開口:
“哥,你為什麼穿著我的病號服啊?”
話音剛落,秦簡的臉色就變了,他看向趙康泰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秦簡作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不用想也知道,見慣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一定十分痛恨別人欺騙和算計他。
現在,我直接戳穿趙康泰的謊言,我倒想看看,秦簡還會不會把他領進秦家的大門。
眼看就糊弄過去的謊言被我一句話拆穿,趙康泰垮了臉,淬了毒一樣的眼神盯著我,眼裏灑出來的全是怨恨和不甘。
我卻用迷茫的眼神看著他:
“哥哥,你為什麼用這種表情看著我?”
“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你讓我出去吃飯,我抽血太多了,身體虛弱實在堅持不住,這才打包帶回來吃,不是故意打斷你跟這位先生談話的。”
“哥哥,你不是說病房在消毒,讓我晚點回來嗎?消毒結束了嗎?”
我每說一句話,秦簡的臉色就難看一分,趙康泰的神情就慌亂一分。
秦簡臉色已經黑了,他直視趙康泰:
“所以,捐獻骨髓的根本不是你?”
“小小年紀,竟然這麼多算計!”
趙康泰見自己計劃徹底失敗,還被訓斥,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卻朝他勾嘴一笑。
這才剛開始呢,現在哭是不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