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的身體僵住了:“你......你說什麼?林強也有腎病?”
“當然,”我直視著她的眼睛。
“我媽知道這事,就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了他,她堅信隻要把所有的營養和福氣都給兒子,兒子的病就能被壓下去,甚至能轉移到女兒身上。”
“所以,她心安理得地對我壞,對他好,她看著我的身體越來越糟糕,覺得她做對了,這是在救她兒子的命。”
“她可能覺得隻要我死了,她兒子的病就能痊愈了吧?”
張雪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大概從來沒聽過如此荒謬絕倫的理論。
但她看著我的眼睛,知道我沒有撒謊。
“這十年,我拚命打工賺錢,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為了給自己換腎。”
我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悲涼的笑。
“其實我攢了兩筆50萬,一筆給自己治病,另一筆,是給我弟準備的。”
“因為醫生早就說過,他的情況雖然比我輕,但遲早也會有爆發的那一天,我怕他到時候沒錢治病。”
“嗬......我這個姐姐,是不是很偉大?”
張雪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撞到了身後的牆壁。
“所以......所以你媽偷你的錢,她不是為了給我湊彩禮......是為了......”
“是為了把這筆錢,從‘我的’,變成‘她的’,再名正言順地,變成‘她兒子的’。彩禮,不過是個借口,一個讓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最後的希望都剝奪走的借口。”
我替她說出了那個殘忍的真相。
“因為在她心裏,我這個女兒的命,早就該為她兒子的命讓路了。”
“而你,張大小姐,”我走上前,逼視著她,“你就是那個最完美的工具。”
“一個能讓她完成這一切,還能順便讓她兒子娶個有錢媳婦的工具!現在,你還覺得嫁給我哥是件好事嗎?寧願你拚上未來?”
“不......不......”
張雪抱著頭,不停地搖頭。
“你們全家都是瘋子!”
她尖叫著,抓起她的愛馬仕包,像逃離瘟疫一樣跌跌撞撞地衝出了家門。
我聽著她倉皇下樓的腳步聲,臉上露出了計劃得逞的笑容。
我知道,這場婚事徹底黃了。
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我大伯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林薇你還有臉打電話過來?你媽還在裏麵關著呢!你趕緊去撤案!”
我沒有理會他的咆哮,隻是平靜地問了一句。
“大伯,我爸當年死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場?”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