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專業課,鄭繁星早早便去教室占好位置。
她剛坐下,陸辭年就帶著楚雲畔和幾個兄弟一起走了進來。
“喲,今天還是這麼早來給我們占位子啊,真是一條好狗。”
陸辭年的兄弟麵帶戲謔。
畢竟從前每次上課鄭繁星都會早早來幫他們全寢室占位置。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鄭繁星努力平靜地說:
“我今天隻占了自己一個人的位子。”
陸辭年皺了皺眉。
“哎呀辭年,我的腿站得好疼呀。”
這時,楚雲畔黏膩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鄭繁星被人猛地推倒在地,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淚眼朦朧間,她看見陸辭年將楚雲畔扶坐在原本屬於她的位子上,隨後蹲下了身,小心翼翼地揉著楚雲畔的腳踝:
“還疼嗎?”
心像被泡在檸檬水裏一般酸澀難言,鄭繁星提醒自己:
隻要再堅持一個月,我就可以離開了。
她沒有爭辯,隻是艱難地站起,一瘸一拐地找別的位置。
......
課間,班長在講台上號召大家參加運動會。
得知總冠軍可以獲得畢業典禮讚助,鄭繁星立刻報名參加好幾個項目。
她是孤兒,這四年,大部分同學給了她許多溫暖,她也想為班級做些什麼。
運動會如期舉行,鄭繁星在其他項目都拿到了第一名,隻要在最後的接力賽中不墊底,就可以拿到畢業典禮的讚助。
“鄭繁星加油啊,我們班級的榮譽就靠你啦。”
“對啊,隻要我們不是倒數第一名就穩贏,我們都看好你。”
......
陸辭年卻沒有鼓勵她,而是給楚雲畔加油打氣,甚至楚雲畔一撒嬌,他就全程陪跑。
兩人眼神恨不得拉絲的模樣,讓鄭繁星難受不已。
她努力穩定心神。
在接過楚雲畔手中的接力棒準備奮力衝刺時,一個飲料瓶卻突然出現在她腳底下。
她來不及收起力道,一腳踩了上去,隨後身體一歪往地上倒去。
離她最近的陸辭年明明可以扶她,卻嫌棄地後退一步。
重重摔倒在地的瞬間,她的心也摔得支零破碎。
她想爬起來繼續比賽,可膝蓋處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讓她動彈不得。
最後,她隻能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其他參賽選手陸續衝過終點,所有的努力化為泡影。
幾個相熟的同學想要扶她,卻被楚雲畔阻止。
“就因為她的一個小小失誤,這麼好的比賽優勢都被她白白浪費了,畢業典禮的讚助也被她攪黃了,她就是整個班級的罪人。”
鄭繁星忍著劇痛直視楚雲畔。
“明明扔瓶子陷害我的人是你,你怎麼還有臉這麼說?”
楚雲畔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後泫然欲泣道:
“你非但不承認錯誤,還反過來汙蔑我!從前我聽別人說你家裏貧困,無父無母沒有教養,我還替你辯解,沒想到你真是這樣的人,真是枉費同學們平日裏對你這麼照顧。”
鄭繁星恨紅了眼。
的確,她從小父母雙亡,奶奶去世後更是獨自一人,可她始終自立自強,無愧於人,楚雲畔怎麼能這樣羞辱汙蔑她?
她突然想到什麼,拚盡全力站起身,朝陸辭年投去祈求的目光。
“陸同學,你剛才一直在錄影,應該拍下了全過程,能不能給大家展示一下事情的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