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爺子來過別墅後，爸媽把我從保姆間挪到了跟林薇一樣的公主房裏。

連林天都不情不願地給我送了很多禮物，還在老爺子的威懾下，開口叫了我一聲妹妹。

他們應付完工作就離開了。

屋內隻剩下我和林薇時，她拉著我的手，笑得像朵花。

“姐姐，我帶你看看我送給你的禮物好不好？”

她把我帶到一排漂亮的芭比娃娃麵前。

“你看，這些都是爸爸媽媽給我買的，我現在都送給你。”

然後，在我的鏡頭下，她拿起一個最漂亮的娃娃，當著我的麵，“哢嚓”一聲，把娃娃的頭擰了下來。

“哎呀，姐姐，對不起，我手滑了。”她無辜地眨著眼睛，把沒頭的娃娃塞到我手裏。

接著，她又拿起一件嶄新的公主裙，“不小心”把墨水灑了上去。

她把父母送給我的所有禮物，用各種“不小心”的方式，一件一件地毀掉。

最後，她湊到我的耳邊，聲音陰狠：

“鄉巴佬，記住，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爸爸媽媽是我的，哥哥是我的，這個家也是我的。你不過是我家養的一條狗，我高興了就賞你一口飯吃，不高興了，就隨時可以把你趕出去！”

“你敢跟爸爸媽媽告狀，我就告訴他們你欺負我，你看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這段話，通過我胸口的微型麥克風，被清晰地錄了下來。

當這段稚嫩卻惡毒無比的童聲，通過靈堂的環繞音響，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時。

整個靈堂，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屏幕，又看看身邊臉色慘白如鬼的林薇薇。

剛才還為她說話的親戚，此刻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同情，到震驚，再到難以置信，最後化為一種混合著厭惡和驚恐的複雜神色。

原來，那個他們眼中的小天使，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小惡魔。

而那個他們眼中的白眼狼，從回家的第一天起，就生活在這樣的地獄裏。

林薇薇渾身都在發抖，她指著屏幕，語無倫次地尖叫：“假的！都是假的！是她剪輯的！是她 P的！我沒有說過！我沒有！”

麵對鐵證，林薇薇的否認顯得蒼白無力。

她臉上露出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

“好！就算我小時候不懂事，跟你開過一些過分的玩笑！那又怎麼樣！”她尖叫著，試圖用更大的聲音壓過眾人的議論。

“小孩子之間的事情，你記恨了八年，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在爸爸的葬禮上放出來！你安的什麼心！”

“再說，後來我對你不好嗎？”

“高中我可是把你當親姐姐照顧！你呢？”

“你嫉妒我成績比你好，比你受歡迎，你就考試作弊，還想拉我下水！”

“甚至......你還汙蔑我陷害你！”

她轉向眾人，眼淚再次湧出。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轉移到考試作弊上。

“原來還有這回事......”

“對，我記得，當年林陌作弊的事還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

“我就說嘛，一個人的品性是從小就定的，小時候壞，長大了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挪動光標，翻過長長的頁麵，停在十六歲那年。

“你說的，是這場考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