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養了一隻鴨子後，前男友發癲了：

“他有我可愛？”

我捧著毛茸茸的鴨子很羞恥：

“你瞎說什麼，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小越可愛啊。”

他那邊靜默了幾秒，聲音很輕地開口：

“這就是你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嗎？”

——

閨蜜李一晴送我一隻小鴨子，今天就毛茸茸地到家了。

小鴨子渾身包裹著纖細的黃色軟羽。

一左一右，一深一淺地試探性地走著。

嫩黃色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我捧著小小的它，心裏冒著開心的泡泡。

它一點也不怕人，還一個勁兒得往我手心鑽。

我被它憨態可掬的模樣萌紅了臉，想親親它，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我拿起手機接過。

奇怪的是，我“喂”了好幾聲，手機裏都沒人講話。

我正準備掛斷電話，我手中的小鴨子差點掉下去，嚇得我驚呼一聲，將它捧好，擔心地說：

“寶貝，你也太不小心了。”

沒想到，電話那頭忽然傳來聲音：

“你在對誰說話？那隻鴨子？”

聲音很耳熟，是我前男友沈輕舟的聲音。

前不久我剛和他提分手，因為是他太重欲了，而且還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我難以接受，和他分手晾晾他一段時間。

現在打來電話，難道是決定改正了？

隻不過這語氣怎麼聽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有些疑惑：“你…”

結果才說一個字，他語氣很重地問我：

“李一晴說你養了一個鴨，是不是真的？”

他這口氣怎麼這麼不開心？難道他不喜歡鴨子嗎？

可鴨子這麼可愛。

我有些失落，看著可愛的小鴨子問他：

“你不喜歡嗎？它很可愛啊。”

他忽然變得很奇怪，聲音格外陰沉：

“我能喜歡就怪了！”

“你是不是眼瞎，放著我這麼個大帥哥不管，非要去找一個鴨。”

“就算分手了，我也不是不能去啊。”

一股怒火湧了上來。

他不喜歡小鴨子就算了，幹嘛還詆毀？

我把鴨子放在沙發上，以防傷害到它，轉過身用大聲回複他：

“你是不是有病，和它比什麼？它比你可愛多了！”

“分手了也不找你，誰讓你那麼奇怪。”

他們混圈的，花樣很多。

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被迫拿著那些東西時，我人都被羞紅了。

我拿著手機，越想臉越紅，越想越氣，故意把一旁拱我的小鴨子放在嘴邊嘬嘬幾下：

“聽到沒，我愛它愛到愛不釋口呢。”

小鴨子扇動翅膀嚶嚶叫個不停，我又上去親了幾口。

沈輕舟反應更激烈了，開始叫嚷著，聲音還含含糊糊的：

“不行，你們......不可以！怎麼能......當著我的麵這樣？”

“他怎麼......還能親，你去陽台和我講話。”

我不理他，手指點點鴨子搖搖晃晃的腦袋：

“有什麼話在這兒說就行了，我還要陪我的寶貝。”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語氣忽然落了下來：

“你真的喜歡他？”

小鴨子企圖掙開，但還是沒能掙脫，乖乖地躺在我手上。

我咧著大嘴對前男友說：

“當然啦，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我媽小時候被大鵝啄過，怕上了這種生物，還連帶著鴨子，一直不允許我接近鴨子：

“乖女兒，別去，媽怕你一去不複返！”

直到現在，我出來住後，才找到機會養一隻。

空氣凝固了幾秒，他才魂牽夢遊般出聲：

“我還不知道你有這夢想......”

停頓幾秒後，他問我：

“我問你，他有我可愛嗎？”

不愧是混圈的，拿小鴨子比他。

雖然沒他可愛，但我不能服輸：

“是沒你可愛，但它會成長的。”

“再說了，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小越好啊。”

鴨子大了會到處飛，聲音也會變得粗噶。

我曾在網上見過一個養鳥博主養了隻柯爾鴨，放在手上一扔，鴨子飛得老高了，半夜叫起來還有鄰居反饋說吵。

這隻小鴨子還不到手掌大，真不知道等它長大了怎麼處理它的問題。

我正發愁，沈輕舟又發癲了，剛開始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沒聽清，什麼未成年之類的，後來才聽清：

“你到底喜歡我還是鴨子？”

一股熱氣湧上腦殼，我被燒的低下了頭，企圖遮住通紅的臉頰，駁斥他：

“問這種問題你是不是有病？”

“我當然喜歡小鴨！”

他那邊靜默了幾秒，聲音很輕地開口：“這就是你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嗎？”

他在裝什麼？

當初我明確表達過，我不能接受那種行為啊。

提分手時，我抖著手把東西放在一旁，顫顫巍巍地提了分手。

他問我為什麼，還說是不是，不夠開心：

“小辛，寶貝，盡力親我，不要把我當人。”

看著不斷逼近又渾身散發著欲求不滿的他，一股陌生感席卷而來。

我止不住地搖頭，驚恐後退：

“對不起，你的節奏太快了，我們不合適。”

之後，我就開始躲著他了。

他明明知道真正原因啊？難道他這次打電話不是來改正是來繼續邀請我玩小遊戲的？

怒火攻心，我扔下一句“你愛改不改”隨後掛斷了電話。

沒一會，手機屏幕一亮。

上麵顯示沈輕舟的信息：

“這要我怎麼改？我這是天生的啊。”

我看著這一行字，久久回不過神。

天生就喜歡玩嗎？從娘胎就開始了？怎麼玩？

徹底分手的念頭出來了。

這次電話以後，他就沒再給我打電話了。

後來，聽別人說他最近經常去醫院。

難道他真的願意改了，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心，又聽到那人說：

“看來他得了很嚴重的病，每次從醫生房間出來臉色都很難看，醫生的表情也很難看。”

一股荒謬感湧上心頭，這麼難治？難道他真的是天生的？

那我該拿他怎麼辦啊？真的要分手嗎？

在我還沒想出一個所以然時，就在某場宴會上見到他了。

看起來，他是被迫參加的，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隻不過，除了不情願以外，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備受打擊的無力感。

他躺在偏僻角落裏的沙發上拿帽子遮住臉，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生人勿近”的信息。

但隨意擺出來的姿勢卻透著優雅肆意，不慎露出來的完美下顎線還是引得不少人注意。

同樣也吸引了我的注意。

當初他一身高貴優雅的氣質把我迷暈了，悄無聲息地靠近他後，發現他手機相冊裏偷拍了很多我的照片。

於是，我們就在一起了。

隻不過，誰能想到外表看似風光霽月的他內裏卻有那種渴望呢。

正回憶著，卻見他忽然把帽子摘下來，似是口渴般倒了一杯酒。

他仰起頭喝了起來，視線對上了我的。

他神情微怔，眸光晦澀難懂，昏暗的燈光映在他漂亮的臉上，籠上了一層神秘的吸引力。

很少見到他這種難以理解的表情，看來他的病是真的難治。

我想讓他別放棄治療，但宴會已經開始了，我隻能作罷。

坐到了同樣在角落裏躲清靜的閨蜜旁邊後，她興致勃勃地問我：

“鴨子怎麼樣？是不是超可愛？”

腦海裏咕嚕咕嚕冒出小鴨子的模樣，我揚起略顯癡呆的笑，對她說：

“超可愛，而且超級小，和它一起睡覺的時候，實在是太幸福了。”

“就是喜歡睡在我身上，晚上不注意還會掉下去。”

還有就是喜歡拉粑粑，還好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家裏現在一塵不染。

閨蜜原本還笑嘻嘻的，忽然愣了愣，問我：

“你和沈輕舟吵架還沒好嗎？他剛才一直在看你，而且臉色......”

她隻知道我和沈輕舟在鬧別扭，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扭頭一看，這才發現，方才在沙發上待著的沈輕舟出現在了我身後不遠處。

他渾身緊繃，臉上的怒意顯而易見，眸中藏著深不見底的哀傷。

一時間，我隻有“？—？”這個表情可以表達我的想法。

閨蜜見氛圍不對，找借口離開了。

他低下頭，表情藏在陰影中，語氣似是隱忍到極點般：

“小鴨？你就這麼喜歡嗎？”

“我都還沒和你......憑什麼他能？”

濃濃的厭斥感撲麵而來，他是真的不喜歡鴨子啊。

但我也不喜歡他的圈子，別過臉冷哼一聲：

“有時間管我，不如看看自己身上的問題。”

他不吭聲了，沒一會，身上忽然傳來重物壓倒的感覺。

沈輕舟倒在我身上，身上的酒味直衝我的鼻子，顯然在我來之前，他喝了不少酒。

怒意湧上心頭，他酒量淺，還喝這麼多，真是不懂事。

但責備的話還沒能說出口，他一貫冷峻的漂亮眼眸在我眼前柔成了一灘水，吻也落了下來。

他的臉就蹭到了我的脖頸，溫熱的氣息灑在我耳邊，聲音也變得更有磁性：

“小辛，把那隻鴨子扔了吧，我來當你的鴨。”

“你說的問題......我真的改不了，醫生說沒辦法改，很傷身體。”

他的引誘把我勾得心癢癢的，但緊接著就被他的話澆滅的興致。

很養身體嗎？頭一次聽到這種說辭。

嫌棄我的鴨子就算了，怎麼還騙我？

但我還是忍下怒氣，勸他：

“輕舟，為了咱倆以後的幸福，你就改了吧。”

沈輕舟原本帶著蕩漾紅的臉此刻變得慘白，喃喃道：

“真的嗎？可是，真的好痛......”

看來放棄對他來說真的很痛苦，我不免有些心疼，但我的底線也不能放棄。

我用指尖顫巍巍地指著他說：

“既然你不願改，那我們就徹底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