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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家裏的棗樹得了棗瘋病不再結果,我勸家人馬上砍掉全部棗樹。

以免棗瘋病蔓延到全縣,到時候全縣的棗樹都要遭殃,那損失就大了。

前世家人聽了我的勸,砍掉了家裏的一半棗樹,結果恰逢這年紅棗價高。

家人覺得要不是我危言聳聽,他們現在也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弟弟揮鋤頭將我砍死後,爸媽將我剁碎燒成堆肥毀屍滅跡。

再睜眼,爸媽正指著眼前的棗瘋樹問我:「這些樹怎麼看著不太對?」

我笑了笑:「瞧著挺好的,枝繁葉茂!」

————

「這幾棵樹怎麼看著不太對?盼娣你給看看!」我媽抬頭看著山頭上那一片的瞧著越發奇形怪狀的棗樹。

見我不作聲,她伸手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在竹椅上打盹的我,被她推得一個趔趄,摔在了屋前粗糙的水泥地麵上。

我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看了看自己被水泥地麵劃破的手掌,又抬頭看了看一臉不耐煩的我媽,以及山頭的那片棗樹。

其實她心裏有點懷疑,這是棗瘋病。

她問我,就是想通過我的嘴證實這一點,然後我出於關心,肯定會讓他們砍掉棗樹。

這樣砍掉棗樹所帶來的經濟損失,她就可以推到我的身上,到時候弟弟和我爸的怒火也會隨之被發泄在我身上,而她毫發無傷。

前世她就是這麼做的,我被弟弟用鋤頭砍倒後,原本還有一口氣在,我見她毫發無傷地進門時,原本還在慶幸,幸好她沒事,沒被我連累。

我渾身是血地爬過去,求她偷偷幫我報警。

我媽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卻一轉頭就收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還把我的房門給鎖上了。

她在門外喘著粗氣說:「你快些死,別聲張,別連累你弟弟坐牢,他才是這個家的希望!」

那一刻,眼淚模糊了雙眼。

我曾以為,她身為女性,是這重男輕女的家庭裏,唯一能理解包容我的人。

女性在這小山溝活得有多不容易,她也是知道的,她也曾被罵賠錢貨,也曾被取名招娣。

可是原來,她也不隻是受害者,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忘記了發生在她身上的苦難,她把自己也變成了加害者。

「說話!愣著做什麼?家裏同意你去上農大,就是想著家裏的棗樹有個三長兩短,你能給拿個主意。」我媽絲毫不心疼我那手上的斑斑血跡。

似乎嫌我墨跡,為了催促我,她對著我的臉,就要扇巴掌。

我趕緊躲開,望著山頭上格外凸出的那幾棵棗樹,我笑了笑:「瞧著枝繁葉茂的,應該是營養吸收的太好,耽擱了花期,再等等,等等就好了。」

「可我看著怎麼有點像棗瘋病?」我媽見我如此輕易地下了定論,她頓時坐不住了。

要知道這棗瘋病的厲害,縣裏時不時地就派人到各村去宣傳的,這玩意一傳十,十傳百,弄不好全縣的上萬棵棗樹,都要完蛋,那可是很大一筆經濟損失。

「像嗎?我才入學一年,老師還沒教到那麼多,媽你是我們村裏種棗樹的一把好手,你說是那就是吧!」

「這個,我也不確定,就是覺得像,可能得砍樹。」我媽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要是得砍樹,那可是一件大事,她也不敢輕易下結論。

她不敢下結論,有人敢。

我直接衝著爺爺的房間喊:「爺爺,我媽說家裏好多棗樹都得了棗瘋病!要砍掉,您怎麼看?」

我爸雖然現在是一家之主,但我爺爺那股子蠻狠不講道理的性子,也不是吃素的。

前世他就是因為我提議砍掉發病的棗樹,活活氣死的,他死前還跟我弟弟說:「你姐就是攪家精,沒事找事,你等著看吧!隻要她活著,早晚得把這家敗光了。」

他死了,我的日子也跟著難過,我爸以我氣死了爺爺為理由,對我三天一頓打,我媽看著,弟弟拍手叫好,導致我有了很嚴重的抑鬱症。

其實上輩子如果不是我弟用鋤頭將我砸死,我也準備要自殺了。

這輩子沒了我背鍋,我媽就等著感受爺爺的怒火吧!

我爺爺原本外頭躺在炕上抽那種最便宜的煙,聽了這話直接推門出來,迎麵就給了我媽一個重重的巴掌:「你個攪家精,哪來那麼多的棗瘋樹,那都多少年的老皇曆了,再敢咒家裏的棗樹,我就讓我兒子跟你離婚。」

「爸!我隻是懷疑,萬一是呢?」我媽被打得左邊臉頰很快高高腫起。

她可不敢得罪我爺爺,挨了打也隻能委委屈屈地捂著臉受著,隻是看我的眼神變得格外陰毒些。

「沒有萬一,家裏可還指望著這些棗樹能帶來好收成呢!」我爺爺說完冷哼一聲,端著我媽剛做好的半隻雞,再加半瓶米酒,回屋把門一鎖吃獨食去了。

他沒有文化,什麼也不懂,但他骨子裏認為男人是這個家的天,他說什麼,我媽都該聽。

「媽,你還好嗎?」爺爺回屋後,我伸手要去扶她。

「你給我滾開!」我媽伸手惡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後,罵罵咧咧地進屋給我在外務工的爸爸打電話去了。

棗瘋病這麼大的事情,她不敢擔責任,想問問我爸的意見。

我爸在工地上搬磚多年,學曆也隻到小學,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棗瘋病,他覺得是我媽杞人憂天。

「棗樹又不是人,好好的怎麼會瘋掉?」

「可眼見都五月了,眼見馬上就到棗樹開花的季節了,我們的一半棗樹現在還沒花苞,而且樹枝越發長得奇形怪狀起來......」我媽欲言又止,她想去縣城請農學專家來看看,又怕事情鬧大後,那些得了棗瘋病的棗樹全都得砍掉,到時候損失肯定很大。

所以她想要我爸來拿這個主意,無論我爸說什麼,我爺都會同意,誰叫我爺就我爸這一個兒子,他還指望著這個兒子給他養老。

「盼娣不是上了農業大學嗎?你問她不就得了。」我爸又把皮球踢還給我。

「盼娣,你跟爸媽交個心,這到底是不是棗瘋病?」我媽冷眼看著我,她希望我能馬上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複。

「老師還沒教這個,我隻聽網上說棗瘋病要麼跟知鳥吃了瘋了的梧桐樹的樹皮再吃棗樹有關,要麼就是和一個叫的甘草磷的除草劑有關,我們家的棗樹上知鳥多嗎?弟弟有捉蟲嗎?他打過除草劑嗎?」我裝作不太懂的,反問我媽。

這把我媽給問住了,她為了名正言順地多給我弟一些錢,今年上半年就把家裏的棗樹都交給了十五歲輟學的我弟,並且每個月給他三千作為管理棗樹的工資。

我弟是否打了除草劑,是否有捉蟲,她還真不知道。

「這個,我要問問你弟。」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前幾天路過棗樹林時,好像是聽到過蟬鳴來著。

由於我媽也說不清到底是不是棗瘋病,我爸不耐煩地掛了電話,並且在掛電話前留下一句:「什麼有的沒的,別拿這些事來煩我!自己拿主意。」

我媽再把電話打過去,我爸直接就不接了。

我媽心裏有火,直接就是一腳往我身上踹:「是不是棗瘋病都說不清楚,我養你有何用?」

我一邊往旁邊躲開,一邊在心裏腹誹,我上學靠的是獎學金和助學金,以及勤工儉學,哪裏是你們養的?

想了想,我往她心裏又加了一把火:「媽,棗樹病了這麼大的事,我爸都不管,每年也隻拿兩三千回來,他會不會是在工地上還有個老婆?」

「你聽誰說的?」我媽立刻就驚慌起來,她生了一兒一女,加上操勞家務,這幾年老得特別快,而我爸因為不管家裏的事情,瞧著還年輕力壯。

她現在就特別害怕我爸會出軌,不要她,不要這個家。

「隔壁村的嬸子曾說上個月在隔壁的鶴山市,看到過我爸摟著個女的去看電影,聽說這個叫工地夫妻。」我隨口胡謅,半真半假。

看電影是沒有的,女人是有的,上輩子我死後,我爸曾帶著那個懷孕的女人回家,鬧著要跟我媽離婚,娶那個五婚的中年女人,隻因為那個女人比我媽會打扮。

「你幫我買最早的高鐵票,算了買火車票吧!便宜。」我媽聽完,一刻也坐不住,鶴山市抓奸,可這樣一來,地裏的棗樹是否得了棗瘋病,可就沒人關心了。

「飯菜了?人都死到哪裏去了?」我弟回到家時,冷鍋冷灶的,沒看到我媽忙碌的身影他十分不習慣。

「去鶴山市找爸爸去了,她懷疑爸爸出軌了。」我說完直接從冰箱裏掏出兩個冷饅頭,將其中一個遞給他。

「我爸出軌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哪個男人不出軌?媽她真是大題小做。」我弟冷哼一聲,不以為意,似乎男人天生就不會共情母親,他隻會和父親同仇敵愾。

「爸的小三好像懷上了,萬一是個男孩,你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說完我自顧自地吃著冷饅頭,就見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什麼?你是說爸一把年紀還搞大別人肚子?我媽真沒用,男人都拴不住,不行,我也要去省裏。」我弟一想到家裏要多一個跟他爭家產的也是坐立不安起來,心想小三要是真懷孕了,他就一腳把她的孩子踹流產。

他說完直接翻開我媽放生活費的鐵盒,抓了一大把百元鈔票就出了門。

第二天,我也以五一假期結束為理由離開家回到了學校。

這一次沒了我拿主意,弟弟和媽又都跑去了鶴山市,我那隻會喝酒躲懶的爺爺可不會照顧那些棗樹,這棗瘋病蔓延開來時,全家就等著哭吧!

好不容易舟車勞頓趕到鶴山市的我媽,此刻已經完全沒心思管棗樹了。

後來聽和我爸同村的李叔提起,我爸果然在那有個小三,還真搞大了肚子。

我媽過去後直接跟小三扭打在一起,我爸卻幫著小三罵她黃臉婆。

我媽情急之下,直接撓花了小三的臉,並且把我爸胯下那玩意用小刀切下了一半,戰況十分慘烈。

等我弟慢悠悠趕來時,我爸和小三都被救護車拉走了,我媽狀若瘋癲地跪坐在地上,滿手是血,我弟直接被嚇蒙了。

我弟原本還想把我卷進去,被我以學業太忙拒絕了。

然後我趕緊給爺爺打去了電話,告訴他我爸變成太監這個好消息。

「爺爺,您快去鶴山市主持大局,我爸他被媽媽給閹了。」

「你說什麼?」隨之是爺爺跌坐在地上的聲音,他氣得氣喘籲籲起來。

「我爸被閹了。」怕他沒聽清楚,我還特意好心地重複一遍,務必要將這位重男輕女,從來不給我好臉色的爺爺,一點震撼。

「賤人!她居然敢這麼對你爸!我這就去,我要她牢底坐穿。」

爺爺當天就坐車去了鶴山市,然後他也沒討到好,我媽現在受了刺激後,心裏亂得很,逮誰罵誰。

我爺爺本來就有心臟病,聽了她幾句大逆不道的話後,直接被氣到心臟病複發,倒地不起,被送到醫院時,和上輩子一樣,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隻是這輩子,這個賬,不會被算在我身上了。

不會再有人說,是因為我做主砍掉了家裏的棗樹,而氣死了爺爺。

也是在這個時候,村裏終於有人發現了我家棗樹不對勁的地方。

第一個發現的是村裏精神不太正常的守村人,他瞧著我們家的棗樹不太對,也隻是會指著我家的棗樹叫別人看:「那樹,怪物!」

村民們除了管理棗樹,還要忙著田間地頭的事,以為他隨口胡說,也沒在意。

所有人都沒有理他,卻不知我家棗樹的瘋棗病,正在悄悄蔓延。

與此同時,我也讓外賣小哥將一張村裏出現瘋棗病,讓大家早發現早預防的告示貼在了村委會的告示欄裏。

我爸剛剛做完手術,一出來就見到了我爺爺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爸,你這是怎麼了?」

我爺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圈紅紅的我弟,最終隻留下一句:「跟那個毒婦離婚!」

然後眼睛一翻,就這樣很突然地離開了世界。

我爸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爸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跟那個毒婦和解!」

此後十天,我爸和我弟忙著吵架,我弟主張保釋我媽,因為我媽進去後,我媽之前答應給他的管理棗樹的工資,被我爸給停了。

我爸將這筆錢打給了小三,用來給小三的臉做修複手術,並且堅持不跟我媽和解。

此刻他們都忘了家裏還有棗樹等著他們去打理的事情。

知道村裏的張大嬸給我弟打來電話:「張小寶你家的棗樹全得了棗瘋病,已經感染了我家的棗樹,你人在哪,快回來賠錢!」

我弟年紀輕,並不知道什麼是棗瘋病,直接愣住了:「什麼意思,棗樹也會瘋?開什麼玩笑!」

張大嬸冷哼一聲:「連這個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是種棗大戶,趕緊回來吧!我給你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見不到你家的人,我直接讓我兒子把你家門窗給砸了!」

我弟和我爸商量後,我爸終於沒時間管那小三了,急忙買了車票往回趕。

路上我弟也通知了我,這麼好的看熱鬧機會,我自然不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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