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渾身發冷。
這個男人她認了出來,十年前沈夫人罵沈旭白“野種”的時候,他就站在邊上。
這是沈旭白同父異母的弟弟沈池!
“嘖嘖,這個野種還真是豔福不淺。”沈池冷哼著,掐起了溫然的臉,“這楚楚可憐的模樣,騙了多少男人了?”
“你放開我!”溫然掙紮,沈池麵色一變,拎起錘子猛然砸向她的食指。
劇痛順著神經末梢直鑽進心臟,她淒厲慘叫起來。
“哼,當初就是你幫沈旭白的吧?不是你他早死了!你個賤人!”
沈池大罵著,又一錘子砸下,溫然中指的指甲蓋瞬間破碎,兩側皮膚擠裂,隱隱可見白骨。
他這才滿意,拿起了手機對準她,“來,跟著我念,沈旭白他母親是小三,他是私生子,你是看上他的錢才勾搭他......說了我就放了你。”
溫然已經痛到叫不出聲,眼前全是晃動的白光,可她還是下意識道:“不是的......沈旭白不是私生子......他母親是被騙......啊!!!”
第三根手指又被砸裂了,溫然直接暈了過去。
可幾秒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她又醒了過來。
“說!不說就繼續砸了!”
“不是......我不是看上他的錢......”
第四根手指,接著是第五根。溫然暈過去又被迫醒過來,繼續接受折磨。
十根手指都砸斷之後,沈池淬了口,罵罵咧咧放過了她。
“行,你不肯,我就把折磨你的視頻發給沈旭白,讓他自己說!”沈池獰笑著,選了段溫然叫得最慘的視頻發了過去。
幾秒後,電話響起,溫然忍不住抬起了臉。
終於要結束了......
旭白,快來救我,我好痛,就快要瘋了......旭白、旭白......
可她卻聽見沈旭白焦急的怒吼:“你快放了月月!不要傷害她,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溫然愣住了,沈池爆笑出聲:“視頻拍得可是溫然啊......她不是救過你嗎?結果你卻隻注意到角落裏的蘇臨月?”
“我和溫然沒有關係了。她仍由你處置。隻要放了月月!”
冰冷無情的話語擊碎了溫然的心臟。
她的眼睛一點點暗了下去,直到再也沒了亮光。
沈池和沈旭白對話良久,蘇臨月又冷笑說了幾句,溫然全沒聽進去。
她什麼都不在意了。
活著,還是死了,對她已經沒有區別。
她的心死了。
沈池終於和兩人談妥,又來找溫然。
“我說一句你說一句,說完就放了你。”
溫然像牽線木偶一般,緩緩點頭。
“我是酒吧陪酒女,我和沈旭白在酒吧勾搭上。之後他就經常去我的出租屋找我睡覺。每次給一萬塊錢。”
“我是......陪酒女......我和沈旭白......”
她緩緩說著,每說一句,過往的美好就消散一片。
16歲,學校禮堂台上,彈著琴的燕尾服少年像童話裏的王子。
1歲,下巴上冒出青青胡茬的沈旭白,將她的手揣進單薄棉服裏取暖。
18歲,高中畢業,孤身一人的沈旭白對同樣孑然的溫然說,我們一起去京城。
19歲、20歲......26歲。
在地下室裏的第一次相擁、在街頭同吃一塊烤紅薯、在寒冷的冬夜依偎在天台看雪......
那些往事轟然炸裂,再不留痕跡。
說完最後一句,溫然終於暈了過去。
............
醒來後是在醫院,手指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邊上站著個醫生,麵色嚴肅。
“溫女士,你有一項化驗報告,需要家屬過來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