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繁星是被紀家在孤兒院收養的啞女,卻嫁給了自己名義上的哥哥。
海市無人不知,紀修凜愛妻如命,二人伉儷情深。
最純愛那會,他會冒著被逐出家族的風險,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給她盛世婚禮。
他會在地震來臨時,毫不顧忌自身安危,冒死護住她,而自己卻在ICU裏躺了三天三夜。
他甚至會因為紀繁星一句想他了,拋下億萬會議,連夜趕過來隻為了跟她說一句生日快樂。
所有人都羨慕許繁星的好運氣,羨慕她飛上枝頭變鳳凰。
也正是一個這樣愛她的他,甘願讓許繁星在他被死對頭綁架時,為他擋住死對頭那致命一刀。
最終,她的雙手受到神經損傷,永久失去拉小提琴的能力。
可她卻並不後悔,因為隻要他還愛她,那她做的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這天,許繁星剛從康複科室出來,卻沒見到紀修凜的身影。
她四處尋找,終於在走廊轉彎處看到他的身影。
剛走了幾步,她卻在聽到他和兒子說話的內容時,腳步猛地一頓。
“放心吧,爸爸按照你的吩咐,一早交代過了綁匪,隻傷媽媽的手,不會耽誤沈阿姨的比賽的。”
這句話讓許繁星的大腦嗡的一聲,她整個人像被雷劈到了般愣在原地。
沈阿姨,紀修凜十八歲時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她滿臉麻木的站在原地,而紀修凜的話還在繼續,
“唉,沒辦法啊,媽媽拉小提琴太厲害了,如果她也參加比賽的話,沈阿姨肯定不會拿到冠軍的,我們都不想看到她難過呀。”
幾句話下來,許繁星的臉色愈發變得蒼白,直到最後,全身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想大聲哭泣,想歇斯底裏地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可百般苦楚,千般衷腸,都化成了滿臉淚水。
裏麵,是她愛到入骨的枕邊人。
跟他打著電話的,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
可如今,卻是他們,折斷了她的翅膀,親手將她送進了地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上回家的車的。
隻知道,自己的心,似乎被揪成了一團,讓她無論如何也喘不過氣來。
開車的女司機認出她來,沒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緒,語氣中滿是羨慕,
“紀夫人,你知道嗎?我們全海市的女人都羨慕你的很呢,你跟紀總的愛情故事,簡直可以寫成一部小說了。”
“十歲時被紀家收養,十八歲時紀總倒追你四年,更是鬧得滿城風雨,婚後更是成了全海市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榜首。”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紀修凜是寵妻狂魔。
卻沒人知道,也是他,親手廢掉了她的手。
當年,十二歲的紀修凜從孤兒院裏領她回去。
她捏著洗著發白的裙角,怯生生的喊他哥哥。
他會天天講故事哄她睡覺,跟她玩幼稚的捉迷藏,甚至撕碎其他小男生給她送來的情書,幫她揍走嘲笑她啞巴的小混混。
而許繁星也不可自拔的,陷入了,這場溫柔的漩渦,愛上了自己名義上的哥哥。
可她隻是紀家的養女,更是知道哥哥有心上人,所以一直把這份喜歡埋在心裏,誰也沒告訴。
直到那天,喝醉酒後的紀修凜紅著眼將她圈在懷中,問她是不是喜歡他。
她支支吾吾,臉紅的像熟透的蝦不敢說話。
他卻俯下身來,勾著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他的眼睛,循循利誘,
“妹妹,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有心思,其實哥哥也一樣。”
沒等她回複,他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低頭在她唇邊落下溫柔纏綿的一吻。
自那以後,他就發了瘋似的對她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送給她。
可一切,都終止在沈知微回來那天。
沈知微告訴她,當初紀修凜答應跟她在一起那天,她剛拒絕了他的告白。
她告訴她,現在她享有的一切屬於紀修凜的寵愛,都是屬於她的。
她告訴她,隻要她想,紀修凜能隨時跟她離婚,她能隨時成為紀太太。
一開始,許繁星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可現在,她信了,她全都信了。
她隻不過是沈知微出國這幾年來,她的替代品,紀修凜發泄欲望的工具。
許繁星淚眼模糊,想要哭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覺一顆心痛的快要窒息。
恰好此時,她收到了主治醫師給她發來的短信。
“許小姐,國外有家研究機構,針對您的先天性失語症和手的神經性損傷,有最先進專業的儀器治療,和您真的不打算去試試嗎?”
這一次,許繁星沒有絲毫猶豫,擦幹眼淚回道,
“好,我去,但是我希望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紀修凜。”
對麵幾乎是馬上回複,
"好的,這是那研究所的地址,我先發給你。"
她第一時間,訂好了半個月後的機票後,淚流滿麵地看向窗外不斷略過的景色。
心中默念。
紀修凜,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