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兒子四歲生日時，他爹出現了。

他開了一張支票，推到我麵前。

“一千萬。”

他說，“薇薇不能生，她很喜歡這個孩子。”

林薇薇是他現在的未婚妻。

五年前我懷孕，在醫院出血，給他打電話。

他說，林薇薇情緒不好，他走不開。

後來我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簽了所有同意書。

再後來，我帶著我僅有的積蓄，消失了。

現在，他要買我的兒子，送給另一個女人。

江馳看著我：“不夠？可以再加。”

他以為我會哭，會鬧，會罵他。

我笑了。

我拿起那張支票：“好。”

江馳愣住了。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這一種。

我把支票收進口袋，動作很平穩。

“合同呢？什麼時候簽？”

他眼裏的審視變成困惑，又變成一絲煩躁。

“沈念，你玩什麼花樣？”

我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江總，是你找我談生意的，一千萬買斷一個孩子的撫養權，我很滿意，簽了合同，我拿錢走人，你抱兒子回家，皆大歡喜。”

我叫他江總，不是江馳。

這稱呼讓他眉頭皺得更緊。

他身邊的林薇薇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對我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

“念念，你別這樣說，我們知道你一個人帶孩子辛苦，以後勉勉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們......”

“林小姐。”我打斷她、：“這孩子姓沈，叫沈勉，合同簽完前，他隻跟我有關係。”

林薇薇的臉色白了一下。

江馳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明天，我的律師會聯係你。”

說完，他拉著林薇薇走了。

自始至終，他沒看一眼站在我身後的兒子。

沈勉的小手一直緊緊抓著我的衣角，什麼都沒說。

我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

“怕嗎？”

他搖頭，眼睛很亮。

“媽媽，那個人是誰？”

“一個想給你買很多玩具的叔叔。”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