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晴抬頭深深看了一眼站在衛生間門口一動不動的女人。
她裙擺上的汙漬還沒洗淨。
鐘晴嘴角抿成一條線,垂下眸子,眉眼間蓄著濃到化不開的怒意。
見她沒說話,一旁的宋清歡慢條斯理地走上來,似笑非笑地道:“姐姐還不是關心你,畢竟留你一個人在這,她怎麼舍得。”
宋清歡說著走過去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收好,路過病床時故意撞到旁邊的置物台,發出巨大的聲響。
“我真是太不小心,晴姐,你過來幫溫皓檢查一下,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一會我們該出院了。”
鐘晴聞聲朝著宋清歡的方向看去,那一瞬間,鐘晴表情僵住,沉默片刻後,立即明白宋清歡的意圖。
病床邊緣,一灘暈開的水跡在雪白的床單上格外顯眼,與空氣中淡淡的香水味交織在一起,隻有女人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抬眸,看到溫皓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上一秒還在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下一秒又能表露出對她依賴的表情。
奧斯卡影後的演技也不過如此。
她攥緊手心,強壓下隱隱發抖的身子,裝作一無所知。
溫皓沒注意到鐘晴的異常,隻咬著唇瓣,一臉歉意地說:“老婆,辛苦你了,等以後我身體恢複,一定好好伺候你。”
他耳垂染上一絲紅暈,低低地許諾。
鐘晴使出吃奶的勁,架住他的身子往輪椅上挪,稍稍鬆口氣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沒關係,照顧你本就是我的責任。”
如今的她對溫皓的每一次觸碰都覺得惡心,但最後半個月了,既然他們想演那她也奉陪到底。
溫皓明明知道自己有多在乎這份感情,既然已經不愛,為什麼不直接說分開。
聽到她說這本就該是她的責任,溫皓瞬間紅了眼眶:“不是這樣的,跟你沒有關係,怪我自己,若不是醉酒後,大半夜非要鬧著讓你開車帶我出去玩,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
他就是這樣,明明很生氣,還要裝作善良地把責任往自己攬。
可是在鐘晴死心之後,她才發現這是多簡單的PUA,自己當初卻不知道識別。
當時溫皓確實是在自己車上出的意外,正因為如此,即便她也受傷嚴重,依舊覺得虧欠,這兩個月來更是盡心盡力地伺候。
可事後想想,她那幾天工作壓力太大,本就不舒服,明確拒絕過他醉酒後無理的提議,最後迫於無奈還是答應出門。
一路上他都任性地脫掉鞋子,盤腿坐在副駕駛,揚言要呼吸自由的空氣。
發生意外時也是因為兩人發生爭執,他突然一言不合就衝過來搶方向盤,而迎麵衝來的車沒控製住速度。
她沒有不想保護他。
為了這事她自責好久,住院期間更是掏空家底,哪怕溫皓在外宣稱他們已經準備結婚,她也是閉口默認。
現在卻隻覺得自己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
這種異樣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回家,溫皓沉沉睡去。
鐘晴在書房裏不知道靜坐了多久,終於想起宋清歡說的新監測儀到了,需要自己去幫忙安裝一下。
她推門走出書房,一路到走廊盡頭的房間,目光撇見裏麵,一時怔住。
自從溫皓受傷以後,就執意搬到這裏,四麵被厚重的窗簾包裹,唯獨大門敞開。
他身材姣好的身體躺在病床前一覽無遺,宋清歡就那樣坐在他身上奮力扭動著身子,白熾燈下,病床晃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晃得她眼眶發酸,眼前一片模糊。
“今天下午在醫院做的那次才刺激,沒想到你躺著不能動的樣子竟然這麼迷人。”
許久過後,宋清歡低吼一聲,終於停下來,在他胸前狠狠舔舐後發出盡興的歎息。